另一边的柳岩紧握手中的药丸,只要投决输了,他即刻放毒将她带走。
“由天银开始。”小厮扬声道,“若认为此女该死,翻红牌;若认为她不该死,翻绿牌。”
小公爷最干脆,快手把绿牌翻了过来。白若惜派来的女子则翻了红牌。其他六人还没有决断,犹豫不决,陆续有两个人翻了绿牌。
香宜薛大气也不敢喘的心急如焚看着,贺廉早已急出了一身汗,香延臣和叶留书也是悬着心肝绷紧神经。
“此女坦荡,若是这样死了,实在委屈。”
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老年声音。
众人纷纷扭头看去,只见天银国在座等人旋即站了起来,模样是十分的恭敬。
香瑟瑟轻眨眼眸看向拄着拐杖走来的白发老者,似乎在哪里见过,琢磨了会,才想起是奇山的那个脾气暴躁的老人。
“还以为国老不来了。”路崇煜若有意味喃喃道。虽然给了他一个出席会审的名额,但感觉他似乎并不感兴趣,所以,一直不认为他会到来。
这白发老者拄着拐杖来到最前边的尊座,直接翻了绿牌。
其他还没翻牌的人,没有再犹豫,旋即随他翻了绿牌。
“九人!太好了!”香宜薛他们激动对望,差点没喜出泪水来。
天银国九人,再加上苍月国十人,十九比十,必胜无疑。
“老不死的。”白若惜忍不住在心中咒骂了句。
都狼国使节狠狠扼腕,差点没摔桌而去。
香瑟瑟讶然,下意识往小公爷看去,心头是复杂的情绪。
小公爷一脸得瑟地咧了咧嘴。
这老者可是天银国的国老,三朝元老,有他,天银国才有今日如此辉煌,尽管老矣,但其威望不减。可以说,他的一句话比圣旨还厉害。国老一出,天银国之内谁敢不从?
这国老喜欢在奇山的东道看远处的风景,因为那里俯瞰的视野最辽阔,他喜欢清静,陛下就下令这条路只允许他一人行走。
当日得知国老也是出席会审的人之一,他忙带香瑟瑟去奇山海故意给她指了那条冒大不韪的路,就是想碰碰运气,看她能不能对了国老的眼,若是得了他认同,那天银国何去何从就毫无悬念了。
柳岩下意识
松了松手中紧握的药丸,的确,这女人坦荡,只要是个君子,都会被她所感染。
另一边的纳兰褚旭轻轻舒了一口气,虽然这是意料之内的,但还是免不了担心,这回总算放心了。
“咚……”又一声锣鼓响,小厮扬声道,“苍月!”
香宜薛满脸微笑,翻了绿牌。
叶留书、贺廉与香延臣也松了一口气,翻了绿牌。
本以为胜券在握,但是都狼和天银两国的人却突然变了脸色。天银是讶然,而都狼是激动。
香宜薛他们迷惑对看,向后看去才发现,苍月国除了他们四人,其他六人都翻了红牌!
“怎么会这样?”小公爷讶然低念,这些人刚才明明都很激动地为香瑟瑟辩护,怎么突然翻脸呢?
面对着突然叛变,楼上的纳兰褚旭和柳岩不约而同把心提了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香延臣厉声责问。
那六人却目无焦距盯着某处,沉默不语,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这回都狼国的使节满脸得瑟发话了:“刚才不是说了吗?随着本心投决,莫不成你们这些人还要威迫他们不成?或者,他们是受命于你们的祎德帝。”
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窝里反,但只要他们站在都狼国这边,就是好的。
香宜薛的脸一下子白了,六加一再加九怎么比他们的十三多。
贺廉狠狠握住拳头,明明做了充分的准备,却还是算漏了这些自以为百里挑一可靠之人,现在是追悔莫及。
高台上的香瑟瑟没有露出惶恐的情绪,因为怕香宜薛他们更加着急,但藏在袖中的手还是不自禁拽住了衣裳。
她突然醒悟,醒悟这楼梯口的小厮为什么在投决前补充那句话——我们太子殿下说了,既然苍月都狼两国让我们天银国做东道主,因此,待会不管在座各位如何决定,我们天银国都会保在座各位不因为此事而受到伤害,所以,各位只要遵从本心所想,无需顾虑。
这些翻红牌的人,不是被金钱蛊惑了,就是被人用手段给控制住了。
楼上的路崇煜瞬间沉了眸色,侧头看了看白若惜嘴角阴损的冷弧,试探问道:“是你用毒物控制了他们,听你命令?”
白
若惜挑起眼眸看他,冷嗤道:“太子不高兴呢?”
路崇煜拧紧眉头小声责备:“你怎么可以用这么下作的方法?”
“下作?”白若惜冷冷低笑,沉了凶戾的眸色,冷声道,“我又不是第一次用毒,也帮你铲除了不少政敌,现在怎么就下作呢?是我下作还是因为那是香瑟瑟?”
“这……”路崇煜一下子没说话来,愤懑拂袖侧过身去。
他虽擅长玩弄权术,但是也分不同手段的。若是小人,他会采取任何手段,哪怕下作也觉高尚。若对方是君子,他则会直面迎击。若是豪杰,只求痛快一战。
而香瑟瑟,在他看来是一个铮铮女子,值得用公平的方法对决。这三国会审,若她只是因当场的辩论失利而亡,他兴许会感到惋惜但也不会有激愤之情。但现在却因下毒而失利,他自然心中不快。
而且,他还应白若惜的意思特意吩咐主持的小厮说了那番保护投决人的话,这在有心人看来,不就成了是他处心积虑将香瑟瑟置于死地吗?
所以他才跟她急了。
当然,他知道白若惜对香瑟瑟是恨之入骨,这场辩赛对她而言,没有公不公平,只有达到目的。所以,为免再与她生嫌隙,只好忍住怒气沉默。
“太子殿下是唯恐她死了杀不了我吗?”白若惜冷冷低念。
好不容易沉下气的路崇煜侧目怒瞪了她一眼,不悦道:“无理取闹!”说罢,拂袖回到桌子前坐下。
白若惜也没有继续理会他,而是笑意阴冷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