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府中遇到的那群丫头更是证实说,上官弗因为一个丫头洗坏了她的衣裳便让人对她拳脚相向。
舆论发酵到了次日,偏安一隅的老太太终于派了人来请上官弗去一趟幽兰苑。
走进庭院,映入眼帘的是各色各异的兰花,还有阵阵幽香,里里外外的景象,正如同它自身的名字一样——幽兰苑。
南苏境内,在这冬日里还能见到兰花盛开的光景,可能除了皇宫精心打理的后花园之外,便是这护国公府的幽兰苑了。听闻国公府的老夫人甚爱兰花,身为贤媳的惠安每年都会天南地北地为她寻找优良品种的兰花,上至北齐,下至南苏境内,远至东泽,以致于这府中的庭院大多是以“兰花”命名,其中也包括惠安的汀兰苑。
年关之后,上官弗便再未见过老夫人,而她这个祖母也不愿意见她,还特意免了她的请安。
院中的丫头进了内屋许久也不见出来,这架势,与那日在汀兰苑的待遇一般无二,这些大户人家的下马威竟都是如出一辙。
上官弗站在院子里太久,吹了风,没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
声音刚落,方才进去禀报的小丫头终于出了来,但也只是在门口传话,“老夫人让长小姐进屋去。”
小丫头的声音甚是刺耳,传完话便转身进了屋子,刚放下的门帘在上官弗面前摇晃,久久未停。
上官弗微微皱了皱眉,可刚走近,殊月便已上前提前为她重新掀起帘子,上官弗望了她一眼,一时竟想不通她的立场来,既是受惠安所使,倒也不必对她这般贴心恭敬。
思来想去,目前最紧要的倒不是去想殊月的心思,而是应对屋中那位老太太,随即踏进了屋子。
进了屋,行了礼,老夫人许久未说话,倒是有些嫌弃上官弗进屋这一趟带来了寒气,身边的嬷嬷对她又是送暖手炉,又是添热茶的。
“你可知,我为何让你在院子外等候?”万事备好的老夫人像是才发现屋中还站着一个人,问道。
“祖母是因前些日锦姨教授礼仪之事。”上官弗的态度倒也算恭敬,只是淡漠的神情和语气里的生疏让老夫人一怔。
老夫人瞥了一眼,质问道,“你既知道,又为何要知错犯错?”
“背后传舌,从来都是九曲十八弯,祖母不曾亲眼瞧见便只相信自己听到的?”上官弗的语气不冷不热,不似辩解亦不似一个孙女对祖母说的话。
老夫人一时语塞,她的话自己虽是听不惯,却又找不到反驳她的理由,更何况惠安的手段她也都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偏听则暗了?”思量之间,她还是不喜欢这个让她想起过去的孙女。
上官弗沉声回道,“当日锦姨方才教授我主仆有礼,界限分明,下一刻便以检验为名,泰然安坐,让我向其行礼,岂非自相矛盾?她虽是长辈,却只是郡主身边的奴婢,我拒绝行礼,不觉有错。”
“还是祖母认为,因为郡主夫人的身份,锦娘的身份也高出了一截?”
说到最后一句,上官弗特意加重了语气,抬起了头,似审判的目光望着对面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