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猛地僵住。
“打扰这么久了,也该走了。”沈新柳放缓了声音。
辰野讪讪:“可是路还没有……”
“我听别人说,已经通了。”沈新柳温声打断。
辰野嘴唇动了又动,半天却只憋出一句:“可我们说好明天一起去山里走走的。”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沈新柳安抚道,“我先带夏千千和其他学生汇合。”
“以后还有机会吗?”辰野突然问。
沈新柳不说话了。
对视良久,辰野眼角突然有点红了:“沈新柳,我脑子是笨,但也没蠢到真话假话都分辨不出来的地步。”
说罢,他转身离开。
沈新柳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看着他离开。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无声寂静。
半晌,夏千千幽幽叹了声气。
沈新柳缓慢地回头看向她。
“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同学朋友之类的能折腾,现在看你们这些三十多岁的社会精英也挺会折腾的,”夏千千鼓着有点婴儿肥的脸,故作深沉道,“教授,你都快把‘舍不得’三个字写在脸上了,确定要这样离开吗?”
沈新柳垂下眼眸:“不然呢?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不好吗?”夏千千又问。
沈新柳脑海里浮现辰野孤独地坐在沙发上的画面,突然说了一句:“我后悔了。”
“嗯?”夏千千眼睛一亮,以为她终于想通了。
沈新柳却看向了空无一人的门外:“我不该心软,也不该因一时之欢就动摇,连带着又伤害他一次。”
夏千千听不懂,但看着教授沉默的背影想了想,把自己昨晚写的备忘录递给她:“虽然不知道你和师爹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我觉得吧,你们俩好像有信息差,就算真的要断,好歹也该断得明明白白吧。”
沈新柳接过手机,看到上面‘沈教授想明白了师爹是个可怜虫,而她不喜欢可怜虫’的总结,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夏千千看着沈新柳茫然的表情,好奇:“教授,你和师爹有好好坐下聊过吗?”
“有什么必要吗?”沈新柳反问。她和辰野认识十六年,熟悉到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真的有必要像谈判一样坐下来聊吗?
夏千千闻言干笑一声,心想有些人真是天生糊涂,否则也不会谈了十六年,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要是她的话……嗯,她根本不会谈十六年,三个月换一个,才是比较健康的恋爱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