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体质?”
黄沙卷长空,青光飞行在数百丈的天空之上,迅速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其中,青莲化身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特殊体质何解?”
“青莲道友或许不清楚,天地众生万物,妖魔是特殊的,它们被天地所钟,只需要机缘何时,便可踏上修行路。”
“除此之外,我等修士,佛修,鬼魅,都离不开灵根二字。”
“这世界,向来都没有那么公平。”
“妖魔如此特殊,是和所有修行者相比较,而如果这种比较,放在我们人类身上,也同样适用。”
“凡人体无灵根,便与成仙无缘,任何有灵根的人类,都能够见证比这凡人更加广阔的天地,移山填海,改天换地,轻而易举。”
“而所谓特殊体质,便相当于灵根修士和凡人的比较,他们天生更加合适某些超凡的力量。”
“寻常修士引气练气,百不留一,而一些特殊体质的修士,能够将这百份天地灵气,全部化作自身法力。”
“这便是差距,便是属于修士之中的不公。”
“而在修行方面,这也是最简单的优势,可以被天资灵根,被仙法,被一些辅助功法传承弥补。”
“可有些东西,是弥补不了的。”
这位不周山的弟子看向青莲,“我不周山有一位师兄,抬手便可绝灵百里天空,令那方天地没有灵气,没有空气,甚至可以让敌人没有立足之地。”
“这不是什么功法,而是特殊体质带来的优势,他以自身,取代了百里天地,哪怕一眼看去那片天空空荡荡,但在天地的眼里,百里空间内,已经被那位师兄的身躯占据。”
“就像,此刻我站在这里,道友除非将我挤开,否则不可能和我一同站在这一方空间的道理。”
“鸣貉道友所说,我大概明白了,特殊体质,就类似于妖魔之中的本命法术?先天而得。”
“天地果然不公。”
人群中,江璃月斗篷下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
“我们快要到了吧?”青莲化身看着前方,他能够感觉到,虚空中的灵气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仿佛被某种力量压着一头了。
“果然,掌中佛国凝聚的时间太短,不可能全都信仰西天佛。”不周山的弟子们兴奋了起来,找到了这些人,他们就能将外界的消息带去,到时候在掌中佛国掀起一场道统之争轻而易举。
至于能够在其中得到些什么,就要看他们这些人的本事了。
“不知道,这里的都有哪些修士,三千五百州那些,应该有不大部分都被封禁在了这片天空吧?”
黄沙大地光华反射金黄的阳光,张清以一种恒定的速度走向未知的方向,在他身后,是一条赤红色的道路。
谁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停下来,但是很快,一行和张清动作几乎相同的佛修出现在了对面。
他们一共十八人,身上穿着灰色的长袍,破破烂烂,补丁无数却依旧有着许多地方裂开了口子,而他们的脸上,却是无比虔诚的表情,似乎,就这样走在沙漠之中,不吃不喝,就是最好的修行。
张清停下了,对面十八名佛修也停下了。
“阿弥陀佛!”十八佛修如同一条直线,最前方的和尚双手合十朝着张清行了一礼。
“师兄。”
张清看着这些和尚,眼神之中的火焰渐渐散去,而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那连绵不知道多少里的脚印,开始燃烧,如同沙漠之中的灯塔,与金黄烈日争锋。
张清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有一丝丝火星在他身体周围虚空中乍现,而他却是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十八名不知何时从列变成了行的和尚。
“我不是你的师兄。”
为首的佛修听到张清这话,却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只是改变了称呼,“居士。”
“你们来自什么地方?”张清出声问道,而佛修也回答的很爽快,如果不是周围的佛修开始将张清包围在中央的话。
“我们师兄弟十八人,在大悲寺修行。”
“不同于其他寺庙,我们没有灵山,没有香钱,苦修,是大悲寺宗旨,若是居士能活着离开,往前十七万里,便是我大悲寺所在,届时,主持会招待居士的。”
“听上去,还不错?”张清甩了甩脑袋,“那你们为何挡住我去路?”
“并非挡住居士去路,若是居士愿意绕行,我等绝不阻拦。”
说完,周围的两名佛修后退了一步,将包围圈打开了一个口子,张清只要走过去,便无事发生。
毕竟,他们口中的佛号是阿弥陀佛,而非斗战佛,这佛国的纷争,他们可以有选择。
可是,张清怎么可能退呢。
“我第五道本命法术,就快要成型了,你们挡了路,我便成不了。”张清声音平静,语气认真地说道。
那佛修再次躬身行了一礼,“打扰居士,是我等罪过。”
但下一刻便话锋一转,“出行苦修之前,主持曾告诉我们十八人,此去,沿着一个方向,不要后退,不要蜿蜒,只需要沿着一条直线走下去。”
“什么时候停下了,什么时候便是我们十八人修行结束之日,届时,我们十八人都能领悟佛的三十二相之一,修为也将进入七叶佛莲。”
“主持说,修行多苦难,最大的苦难便是死而不得往生极乐,所以,这次修行,我们或许会死。”
十八名佛修看着张清,同时高呼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居士,我想,主持所说的修行,便是你了,而你的本命法术最后一步,也是我们。”
万千佛光从四面八方用来,转眼瞬间,整片天地都化作了金色的世界,十八名大悲寺和尚浑身散发着古铜色的光芒,砂砾吹起砸在他们身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音。
“你们那位主持,叫什么?”
“灵隐。”佛修暴喝一声,古铜色的身躯一跃而起,硕大的拳头朝着张清头顶砸了下来。
“居士,请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