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庭和仙墟之间,并没有明显的边界。
据说数十万年前,神庭曾以月光之河阻止仙墟的扩张,结果后来整条月河都成了绝地,自此以后,仙墟再无抵挡的可能,不断南下。
数十万年的时间,仙墟不知道吞噬了神庭多少疆域,即便到了如今,神庭依旧无可奈何。
“听说,仙墟之中埋葬着一位死去的仙?”
“也许是谣言吧,三十三天都破碎了,仙也应该已经消失了才对。”
“否则难不成,这仙还能活过来?”
云雾环绕的山峰上,张溟仙和张君秀两人注视着前方的彩光。
“族兄已经把他们都带进去了。”
“希望能解除你体内的异样,否则这股生机在你体内,总归是件麻烦事。”
张君秀深吸一口气,“有把握吗?”
“你这些年,身上沉积的杀戮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我担心你会出事。”
“停不下来的。”张溟仙轻抚手中的长刀,锋锐的刀锋撕开了他的手掌,贪婪地吞噬着鲜血。
“唯有不断地杀戮下去,我才能将其镇压,令其为我所用。”
“这次的机会,很好。”张溟仙平静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压制的杀戮欲望,而远方的彩色光影,也出现了新的动静。
“你感应的没错,仙墟扩张了。”
张溟仙起身,就看到一旁的张君秀痛苦地跪在地上,他的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股东。
须臾瞬间,一只苍白的手掌长了出来。
赤红的仙火将手臂点燃,焚烧成为灰烬,张君秀大口地喘息着出声,“速度要快了,再来几次,我真不敢确定还能撑多久。”
“我可不想变成三头六臂的怪物。”
张溟仙眼神中的杀意更甚。
五光十色的世界,是鸟语花香,完全不符合修士对仙墟的想象。
“张良,你真的有把握,将仙墟之中的东西带出来?”
隐约间,数人将张良包围在中间。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顶多就能带出来一件东西,诸位若是不信,又何必跨越大半个神庭,耗费数百万灵石传送到这里来?”
没有人说话,这让张良嘴角微微上扬。
从仙墟带出东西来,这几乎成为一个天方夜谭的问题,但是作为朔方宗以及类似的宗门,对他们来说,这个答案不是绝对的。
有人可以,而且带出来的,都是无比强大的机缘。
他们不相信九成九的人能够做到,却不愿相信自己不是那百分之一,所以,面对张良抛出来的诱惑,他们上钩了。
“我们这些人,怕是数量不够,仙墟又扩张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掺和进来,要不,将外面的道友们一起喊上?”
“呵呵,喊上然后被你一锅端了吗?”
“张道友,我劝你不要耍什么伎俩,凭你的实力,逃不过我们背后几个宗门的追杀的。”
“诸位这可就太高看我张良了,我可从未想过,要将你们留在这里。”
“不过……”张良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前方青翠高坡,“到了。”
只见前方数百米的高坡上,一株手臂粗的小树苗晃荡,在它的身上,一篮一黄两只三寸小鸟叽叽喳喳地飞跃,但似乎,树苗的天空,就是它们所有的世界,雀跃中始终不曾离开树苗之外。
“你说的,就是这东西?”
有人眼神凝重,仙墟之中,哪怕是一颗石头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威胁,何况是这明显看起来就不同寻常的一棵树。
“不错,诸位别看它只是一件一阶灵物,可是它的成长性,我也不清楚。”
“但是成为奇珍,却是板上钉钉的,甚至有可能成长到奇珍的第三阶段。”
“诸位的背后要么有着大能,要么有着九重天门的存在,这样一份奇珍异宝,无论是留待自己以后,还是交给那些强者,能够换来的,都是开天门的机缘。”
此话一出,周围的二三十位种金莲都是呼吸急促起来,目光炽烈地看着那小树。
他们不是相信张良,而是相信仙墟。
“所以,你有什么办法把它带出去,若是能够成功,张道友,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各宗的座上宾。”
张良徐徐说道:“仙墟之中的东西,之所以难以带走,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是,他们生于仙墟,长于仙墟,仙墟不要它们离开,他们就无法离开。”
“可是如果有东西成长的代价并非只是依靠仙墟,那么它就能够拥有抵抗仙墟的底气,到时候,自然就能带走了。”
“这株奇珍还在成长的过程中,只要我们给予它足够多的不属于仙墟的营养,就能将其挖出带走。”
“当然了,到时候还需要配上我的一种特殊手段,这一点,诸位应该都能察觉到。”
“别废话了,该怎么让它成长起来!”有人不耐烦地说道,眼神中已经带着丝丝杀意。
“倒也简单,这棵树很邪性。”
“它需要……鲜血!”
张良话音落下的瞬间,七彩的天空化作血色,无比锋利的刀芒撕裂的天空,笔直地将一名浑身叠满了符箓的修士劈成两半。
鲜血在死亡之中站了起来,化作无骨无皮无五官的血奴,朝着周围疯狂撕扯。
“看来,你们有一场恶仗了,诸位道友们。”
张良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几名修士拦住,可刹那之间,地动山摇,脚下的杂草疯狂生长,原本柔弱可欺的野草化作了锋利的剑刃,撕碎了诸多修士的法力防御。
血染大地,远方的树苗又高了寸许,周围天空的颜色越发妖艳。
“诸位,仙墟之中可没有任人宰割之物,你们是不是太不小心了一点。”
张君秀站在了众多修士的退路上,遮掩面容的面具下,冷漠的声音传递出来,同时体内浩瀚生机释放,让方圆数千米之内的野草越发疯狂。
“只有两个人,诸位道……”张良说着说着,就无奈地看着周围的几人。
“你们的实力,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