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石道依旧看不到尽头。
作为凡人,景逸的肚子免不了咕咕叫起来。
身后,张依幽嘿嘿笑了起来,“我看你能吃什么。”
景逸倒是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旁边的山林,走过去后不多时,手上就多了一些草叶。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草,但是入口生津而酸,却不腻,还有这些,芬芳不足,汁水充分,想来是可以吃的。”
说完分出来一些给几人,“你们吃吗?”
张清微笑摇摇头,这是零阶灵物,倒也无毒,用来饱腹也的确可以,不过他如今所吞食的,除非是天地山珍海味,就是虚无之中混乱的物质,这些东西在他口中几乎不会有任何味道。
张依幽撇了撇嘴,作为张家种金莲的大佬,她储物戒中也有的是好东西。
倒是张冕,迟疑片刻后笑着对景逸点了点头,接过几根野草放到口中。
“嗯,许多灵农甚至炼丹师,最初在遇到未知的品种时,便是口尝鼻嗅。”
对于张冕这个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后辈,张清还是比较满意的。
至少在种金莲成功后,张冕做的事,比起张依幽来要让族中长辈们省心不少。
想到这里,张清看向张依幽,“听说,你最近在想办法把飞舟变成山?”
张依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觉得是可以的,这不是跟着族叔来书院取经了么。”
“希望这里能有你想要的,不过何必多此一举?”
说到自己的专业,张依幽自然是兴奋起来,“最近大荒那边不是有妖魔作乱嘛?我就想着把飞舟炼制成一件法器,可惜家主不让我拆神庭给的那三艘巨舟,我就只能想办法了。”
“想来想去,便觉得大道至简,如果不能把飞舟变成进攻的法器,那就让飞舟本身具备杀死妖魔的力量。”
“最简单的一个方法就是,砸!”
“飞舟飞在天上,从天而降本身具备的力量都很强大,如果能变变模样,然后砸下去,相信能砸死很多妖魔。”
“到时候,我们可以利用海上的路径,将其贩卖到东陵大荒,想来能够大赚一笔。”
“不错的想法。”张清倒是相对无言,但又觉得好像也不错。
“这世界上真的有妖魔?”
在旁边听了好一会的景逸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自然是有的,怎么,在你所学的东西中,妖魔也是以人为血食的吗?”
谁知景逸点了点头,“许多古老的记载,记载着天地间许久之前,曾有无穷无尽的妖魔降世,它们遇山吃山,遇水便喝干江河,令大地赤地千里,草木无光。”
“它们残暴嗜血,不事生产,却将人类豢养在牢笼之中,每当兴奋之余,便要生吞人类。”
“后来,有浩然剑气从天而降,与妖魔厮杀,还天地朗朗乾坤。”
“据说,那位先生最后也死了,但他最后的死亡,也带走了最后一头强大的妖魔,让众生保存下来了火种。”
“他死了,但却给世界留下了无悔二字。”
“君子无为而为之,若是我能进入书院,未来也会成为这样的人。”
“君子有为而无为,便是说,我有压迫很多人的力量,但是我不去做,相反,以极高的道德标准来约束自己,这是我最终想要做到的目标。”qδ
“当然了,一句话可以有很多意思,但在我这里,就是这样的。”
“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定义的,只是有某一群人或者某一个人将某一件事定义为某种结果,并且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而已。”
“就像我手中的东西,你们认为它是杂草,是因为在漫长的岁月尽头,曾有人将其定义为野草。”
“如果我认为它是果实,那么它也可以是果实,虽然只有我对它进行了定义,但也只有我一个人认可这样的定义。”
“这只是个例子,毕竟我内心也觉得这是草,只是想告诉你们我所理解的君子之道罢了,几位切莫受我影响。”
张清倒是没有怎么去理会景逸所说的东西,作为修士,神魂短暂的思考下,他就能明白对方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就比如,他之所以思考,是因为景逸说的这些话,让他想到一个久远之前他所形容的一种人。
英雄。
君子还是英雄,有什么区别了,理解不同,定义不同,但是这样的人,能活下来的每一个,都是奇迹。
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