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佛俱静，妖魔沉睡，阴司夹起了尾巴。
这就是三十三个纪元之前，四大道统血腥交锋时的结果，群仙的回响，像是一个无情的杀戮机器。
无论是灵山诸佛，还是妖魔大帝，亦或者阴司阎罗，全都沦为了亡魂。
屠刀之下，列仙的威严不可反驳，在那个纪元，所有无上的存在，对列仙的恐惧，刻印到了骨子里。
群仙的回响镇压了三大道统，逼迫他们无法动弹，而为数不多的反抗，只能让斗战魔佛这样的行走，少数的出现在人世间。
但这些数量，已经不是什么威胁了，一位位大圣出现，镇守南天门外。
斩仙戮佛，在杀戮中打出了大圣的威名，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只有会列仙的恐惧，依旧深刻。
这种深刻，甚至能够体现到张清的身上。
作为一个筑基修士，除了运气之外，他真的有任何实力去获得一株不死药，甚至把不死药用来种金莲吗？
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太过可怕的存在出来争夺一株不死药。
是他们速度不够来不及？这不可能，还是他们对不死药没兴趣？更不可能。
唯一的原因只有一个，对列仙，对仙庭，对凌霄所能爆发出来的最后手段，他们在恐惧。
这种恐惧，甚至让他们不敢派遣门徒前来，从而导致一株不死药，就这么被张清轻易捕获。
这就是列仙留下来的余威，直到过去三十三个纪元，三大道统才敢进行再一次的试探，这种试探，却也没有当初那么剧烈。
没有谁能承受释放群仙回响的代价。
“三十三个纪元之前，列仙消失，仙庭破碎，也有大圣在其中陨落。”
也许，那整个纪元，都在为了这些事而烦恼吧，张清心中叹息。
“不过菩提寺中，竟然存在这些消息，还能被门下弟子查询。”
一旁，生守解释道：“菩提寺是灵山之下三宗三寺之一，位居九浮屠之上。”
“哦？那剩下的寺庙叫什么？”
“灵山之下，三寺为菩提寺，大德寺，以及王都寺。”
“三宗之名为佛门禁忌，不得而知。”
“王都寺……”张清想到了妙空，他知道，佛门之中很多寺庙的名字是相同的，而这些相同，甚至相近的寺庙中，无论相隔多远，实力差距多大，门下的弟子都是最亲近的同门。
就比如，如果在云梦泽有一个人的寺庙也叫做菩提寺，那么即便寺庙中的和尚是凡人，也可以和面前的生守称兄道弟，甚至指使这位七天门。
许久之后，生守离开，张清独自留在这片寂静的世界，头顶盘旋的赤红色天空，充斥着毁灭的意味，不时间，有流火从中坠落。
张清抬头看去，这个世界，似乎也发生了一些他看不懂的变化。
“那是……三十三天碎片？”
张清出手，将一枚光点抓住，神识扫过，那是一个百里见方的秘境空间，破败与荒凉的废墟中，一株青草在其中坚韧不断。
草叶上，有清澈的露珠，露珠中蕴含着浓郁的清气，对于仙法修士而言，这是最纯净的丹药。
“种金莲倒是可以使用。”张清抬头看着天空，三十三天的碎片，再一次开始洒落人间了。
不知道，在接下来的岁月中，会有多少幸运儿。
神庭，赤浪峡，张家族地。
因为张三阳的归来，张百刃也从方寸州回到了这里。
“家主。”
“族兄。”
两人相视无言，片刻后张三阳才平静说道：
“这些年，我心悸多次，族中许多人都陨落了吧？”
张百刃叹息着点了点头，“那些族兄和族姐，终究是没能开天门，寿命走到尽头，却无能为力。”
“人之寿有尽，不必介怀，哪有那么多好事都被家族占据，若是人人开天门，恐怕神庭都要坐不住了。”
张三阳笑了起来，对于此事，其实两人都没有那么悲伤。
“倒是家主你，这些年修为也到了金莲九开。”
“如何，有把握吗？”
张三阳看着张百刃，这位族弟家族的寿命，可是也不多了。
“这些年家族的事情都交给了部分晚辈支撑，我也在尝试开天门，数十年时间，唯一的机会。”
“若是成功，便一切都好，若是不成，我也安排下了所有，不会影响到家族。”
张三阳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如今家族开天门的人不少，就是下一代也有人开天门成功。”
“如果你失败了，只能从我们这些人里面选一个出来当家主。”
“如今的张家，再用种金莲为家主，已经不合适了。”
家族的强大，也代表着，张百刃的修为已经不足以统御内外，必须要有一位天门境的家主才行。
所以，张百刃成功自然是轻松许多，若是失败，便只能同辈的其他人担任了。
“族兄归来，也是为了此事？”张百刃看着张三阳。
后者点了点头，“紫月仙王府如今人丁不下十万，我那个便宜丈人又失踪了，有些人就已经忍不住跳出来，打算对付我张家。”
“他们的意思是，一旦你突破失败，我就成为张家家主，然后在多年后，家族顺其自然地融入其中。”
张百刃不为所动，将茶杯拿起来，笑了笑，“这么说来，我更加不能失败了。”
“自然如此，毕竟你要是死了，我又是这一代为首，躲不开的。”
“这些年，和紫月仙王府联姻的势力不少，其中不乏风影宗这样顶尖势力。”
“他们明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但依旧前仆后继，总得有一个原因才对。”
张百刃看着张三阳，后者微微一笑，“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
“不久之后，神庭将会掀起一场成仙的狂潮，为了这个目的，将整个风影宗埋葬，又能算得了什么？”
“风影宗捕风捉影的本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