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文清嘴角垂下:“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人生最大的美德是饶恕!可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家仇国恨,哪里会那么轻易的抹去,这几日,我仔细思考了你之前的一番话,所以,你此刻只要记得,欲先予之,必先取之,就够了。”
叶秀身子状况缓和了不少。
听了拓跋文清的一席话,心里似乎也轻松了许多。
然而,最恼怒的还是,她的心思,竟然被他看透。
自嘲冷哼,撑起腰板,迎风而立:“公子,你这不是对道理还是懂得不少吗?那又何必装腔作势呢?”说着,走向他面前,抬眸高望,昂首浅笑:“不过,请公子日后,切勿擅自揣测我的心。”
好强之人必有短处,可拓跋文清在叶秀身上,只能看见她骨子里的傲气。
微笑似阳光,伸手摸了摸叶秀的头:“何必这么较真呢?女人本就是弱体,需要肩膀依靠,适当的柔弱一下,也是很不错的。”
他的手掌好大,手心的温度从叶秀的头渗入心房,霎时间,脸颊呈现两抹红晕。
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拓跋文清惊愕,哇,没想到如此倔强的女子,还有羞涩的一面,温柔一笑道:“本公子特意
在村头接你,晚饭还没吃,眼下有些饿了,去赵家,给我做碗馄饨吃。”
转身之际,颇有潇洒之风。
叶秀咬牙冲他身后办了个鬼脸。
赵家门口。
叶秀发现李伯又从赵家出来,这一次,是从后门。
眉眼一闪,跟随拓跋文清进入赵家。
她借用厨房,煮完馄饨后,端着碗,要到达拓跋文清的房间,必然会途径赵公子的门口,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哭声。
下意识上前,小心翼翼地听着。
“赵公子,你怎么能骗我呢?我娘死的那么惨,你可要帮我娘报仇啊。”
声音是叶三妞的,叶秀眉头紧蹙。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娘是让山贼抢走害死的,难道你要我和山贼拼命去?我可不想把我家一辈子的家本,都献给山贼。”赵公子摆明是在推脱。
“不,赵公子,罪魁祸首,还是我家那个五妞,叶秀。都是她,要不是她,我娘绝不会死的,公子,你帮我杀了叶秀,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叶三妞明显是破罐破摔了。
叶秀倒是很好奇。
更加凑近,透过门的缝隙看进去。
赵公子这下乐了,走向叶三妞,
伸出手,手指在她脖颈上不停地跳跃,挑眉:“你真的什么都愿意?”
身子被撩的躁动不堪,叶三妞不是傻子,如此明显的动机,她还是明白其中意思的。
如今,她已经快要十五岁,对男女之事还是颇为向往,尤其是看见娘亲和赵公子在一起之后。
可她依旧恐惧。
片刻,抬眸坚定:“恩。”
赵公子眼睛放光,摸着叶秀的脸蛋:“你放心,我听我爹说,安家李伯来过,那叶秀,不出几天,比你娘的下场还要惨。”
“真的吗?”叶三妞惊喜问。
“那是自然,只要你现在乖乖的服侍我,以后,我保证你的生活更上一个档次。”说完,将叶三妞抱了起来。
叶秀透过门缝,眼看着赵公子抱着叶三妞进入里屋,都可以感受到里面的香艳的氛围,深吸一口气,端着馄饨走下台阶。
不管出于什么动机,竟然如此不珍惜自己。
真是有什么娘,就有什么女儿。
虽然动机龌龊,可这算不算是,东施效颦呢?
而赵公子嘴里话,却让叶秀百般思考,虽察觉不到什么所以然,可依旧感觉,事情不妙。就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麻烦事,正在步
步向她招手。
端着馄饨来到拓跋文清的房间门口时,下人说他去了正厅,叶秀便端着馄饨去了正厅,一进去,就看见赵老爷和拓跋文清各自坐着,而站在中间的。
正是李伯。
后门出前门进,这是闹哪出?
该来的,还是会来。
叶秀扯起一抹微笑:“李伯,你来了。”见李伯应了一声后,叶秀将馄饨搁置拓跋文清身前的桌上,“公子,馄饨做好了。”
拓跋文清“嗯。”了一声,只是瞧了一眼,并没有准备要吃,顺势,示意了一眼叶秀。
叶秀奇怪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李伯,微微一笑:“李伯,你来找我吗?”
李伯“咯咯”一笑,“是的,安老爷吩咐,让你回去,正巧拓跋公子这两日有事,顾不上让人伺候。”言谈举止中,李伯眼里的一份不安与心疼,叶秀尽收眼底。
“哦。”了一声,叶秀朝向拓跋文清,似笑非笑,“公子这是有什么事情啊?都不用人伺候了?”
拓跋文清正在喝茶,将茶水放下,叹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样,明日,赵老爷家中会来一位贵客,需要我来待客。”
叶秀眉眼一眯。
什么人,要劳动拓跋
文清亲自待客?一个赵老爷还不够?
而叶秀听得出,拓跋文清话里有意。
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行礼道:“奴婢知道了,那奴婢就先走了,公子,馄饨趁热吃好吃,别忘了吃。”
说着,看向李伯:“我们走吧。”
李伯点点头。
看着叶秀离去的背影,拓跋文清心里总有一股放不下的不安,眉眼一闪,瞧向赵老爷,见他笑中带着少许的尴尬,随即,遐长所思的赔笑。
叶秀跟随李伯回去的一路,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回到安家,李伯只是说了句:“天色晚了,早点休息。”便将叶秀一个人丢在院子里。
叶秀四下看了看,夜色还未很深,院中就看不见有人来往,奇怪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进门,春妮就投递过来一个神秘的目光。
并未理会。
刚要开门进房时,忽然想起,怎么不见星儿和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