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花轿的时候,就没看见她了!”眉头紧蹙,手托下巴思考着,忽然问,“你去找拓跋文清的时候,可有被别人知道?”
“只有月儿啊,我交代月儿的时候,没看见……啊!春妮从我身边走过。”星儿惊讶道,一拳垂在自己的脑袋上,“我怎么会犯这么蠢的问题啊。”
“不好,我们快回去。”叶秀一声令下,两人匆匆忙忙下了山。
当他们离开时,拓跋文清悠然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双手背后,手中捏着一张信封,这是他今日早晨,收到的。
双眸悠然望向远方:“秀儿姑娘,真正的杀缪,才刚刚开始!”
叶秀和星儿回到安家后,因为跑得太快,岔了气儿,大喘粗气也不耽误寻找月儿,却哪里都没有找到。
来到刺绣房门口时,春妮手里拿着刺绣,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得意道:“李伯发现你出去找人,就把你妹妹抓起来质问了,估计现在已经在后院的柴火堆上,起不来了。”
“你!”
星儿话未说完,就被叶秀一把拉住,直奔后院柴火堆。
刚一踏入后院,就看见李伯双手背后,一脸阴气沉沉,身后跟着几个拿着棍棒的小厮,走上前来。
“姑娘,人为善,是好。可你们若是因为
私事,而害了整个安家的奴役,那么李伯,便无法护你!人善被人欺,这个世道,你怨不得我了!”李伯留下这样一席话,越过叶秀而离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当赌注呢!
就好似老好人的李伯,遇到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人的丑陋,还不展露无遗!
叶秀和星儿走到柴火堆后方,星儿大嚎一声:“月儿。”便跑上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满身是血的月儿。
低头瞧去,月儿浑身上下被打的血肉模糊,就连衣裳,都贴服在血肉中难以剥离!
小小身躯,渗透着散发浓重腥味的鲜血。
长发飘零,一根柴火枝子,落在头上。
小脸惨白,呼吸微弱的很。
嘴角血迹,已经凝固。
唯独那双小手,依旧不甘心的伸向星儿,泪水与血水融合,唇瓣微微蠕动:“姐姐,我好恨,我好恨我们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我好恨老天的不公,为,为什么别人锦衣玉食,而,而我们就要受这样的苦。”
“月儿,你别说话,保存体力。来,姐姐带你回房里,找大夫给你治病。”星儿擦干泪水,故作坚强说。
星儿一动弹月儿,月儿便疼得更加厉害。
已经没有时间让叶
秀吃惊了,这等景象,在叶家的时候,她不是已经亲眼目睹了吗?立即擦去眼角泪痕,立即上前抓住星儿的手:“别动她。”
随即,轻轻的,小心翼翼地剥离月儿的衣衫,惨不忍睹。
急忙道:“星儿,你去我的房里,将那些衣服,被单,都撕成一条一条的,拿来给我。”
星儿已然不知所措,连连点头:“恩。”
小跑奔去。
叶秀抓住月儿的小手,安慰着:“你才十几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在这里等我。”
说罢,跑向药堂。
药堂,是安家特意培养的自家医疗,有不少从外淘回来的名贵药材,叶秀推门而入,不管他人阻挠,到处寻找药物。
她对古代配方不熟悉,但是对植物的嗅觉很灵敏,拿过一堆药,打开来闻,找到自己需要的后,夺门而出。
身后跟了一堆药婆子。
叶秀和星儿几乎同时到达,叶秀狠狠的撕开月儿的衣服,即便她疼,也强行将衣服和血肉剥离,一点一点的给她涂抹药物,用布条包扎伤口。
“忍着点啊!”星儿给月儿呼呼。
“你这丫头,竟然敢抢药?大家伙,给我上,把她们都打死。”药婆子的领事,露胳膊晚修,拾起木
棍就要上前。
这时,许是叶秀不小心用了力,月儿“斯哈”一声喊疼。
身后吵吵嚷嚷,叶秀根本无法专心。
怒的转头。
弯眉如镂刻,月色下,锐利眸子一眯,斜眼冷瞪,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在她幽暗的眸底沉下一抹暗影,似一把锐利的刀子,穿插每个人的心口。
周围的空气瞬间冰冻三尺。
药婆子各个停顿脚步,似前方是地狱入口一般。
清净下来后,叶秀转身,继续给月儿治疗,一切处理妥当后,她和星儿将月儿抬去了自己的房间里,用清水,给她清理脏乱的身子。
足足三天。
两人每天几乎只睡上几个时辰。
“月儿……月儿……”
一阵悲伤的呼唤声,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叶秀,她走到床前,试探了一下月儿的鼻息,了无生机,下意识向后退去,这是她,第一次,回天乏力。
月儿终究身亡!
年仅,十一岁!
又过了三天,叶秀抢药的事情,因为安老爷从山上回来,就一直精神不振,李伯也没有过多去干涉,可月儿的死,叶秀心里终究过不去。
今日的天,异常的暖和,晌午的太阳高挂,地面更加泥泞,叶秀独自行走在山间小路,找了一块石
头处,坐了下来。
蜷缩身子的她,将头狠狠的埋在臂弯中。
视线看着远方的土地。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拓跋文清坐在她身后的树杈上,也是为了安静,才上山来,没想到碰见了叶秀。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叶秀眉目暗锤,伴随着风儿,哀伤开口:“月儿死了,因为我,死了!”
拓跋文清皱眉,想起了星儿,狐疑问:“星儿的姐妹?”
叶秀长叹一口气:“她才十一岁,好日子还没过过,还没有遇见心上人,没有生儿育女,就这样沉埋地下了!她是那样灵动的姑娘,活跃的青春年少还没有度过,就长眠了!”
拓跋文清从树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