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在走廊的桌椅处坐下,托腮看着楼下仅剩的几个客人,思绪却一直都在春苗的身上。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何况一个春苗情窦初开的女子。
只不过,对方是谁,叶秀几乎猜得到。
不管怎样,只要不触碰她的底线,叶秀是不会怎样的。
先观察一阵子再看。
然!
怕什么来什么。
第二天晌午时分,孙少卿带着县官闯入酒馆。
“姓叶的,你给我滚出来。”孙少卿一进门,脚踩着凳子,扯着嗓子叫着。
客人看笑话,门口,围观者更是水泄不通。
华掌柜一瞧,半分钟都不敢耽搁,从柜台中走出来,陪着笑脸道:“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啊?在我们店里嚷嚷,还让不让我们做生意了?”说完,将视线转向县官,“大人,不知道小店犯了什么错,劳您亲自来一趟啊?”
县官不语,安静地坐着。
孙少卿“啧……”了一声,拎起华掌柜的衣襟:“把姓叶的给我叫出来,你一个掌柜,能管什么事?”
说完,狠狠地将华掌柜甩在地上。
闻声,从楼上紧忙赶下来的叶秀见这个架势,立即换上一副笑脸,上前,直接越过孙少卿,
朝着县官问:“大人,您光临我这个小店,可有什么指教啊?”
“你还敢出来啊?我以为你猫在灶坑里,当缩头乌龟呢。”孙少卿口无遮拦,闹得哄堂大笑。
看笑话的不嫌事大。
叶秀不怒反笑,眸光一寒:“这是哪里来的一条狗,到处乱咬人?”
“你……你也就现在逞能,等一下,要你好看。”孙少卿指着叶秀的鼻子。
叶秀白了他一眼。
久久不说话的县官,轻轻咳嗽两声:“叶秀姑娘,孙少卿上衙门告你逃税,人证物证皆有,本官特意来审问一番。”
叶秀“噗……”的笑出了声,“没有来人收税,本姑娘是少交一分钱了,还是少给一个子儿了?本姑娘也不是什么强词夺理的人,大人都说有凭有据了,那就拿出来瞧瞧。”眉眼一寒,“若是空说无凭,不仅丢了大人的脸,本姑娘也不会善罢甘休。”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孙少卿听的。
县官突然沉默下来。
此时的孙少卿来了劲头:“证据就是你们的账本,账上面,估计都是假账吧?敢不敢让我的人,把你酒馆的本钱和盈利算一算?扣去税务,看看是否对账?”
华掌柜凑近叶秀:“姑娘,
这账本都是我亲自记录的,不会有错,咱们行得正坐得端,让他们查去。”
查,叶秀不怕。
怕的是有人栽赃陷害。
双手环抱胸前:“让你的人查,就算对的账,也会让你们查出不对的地方吧?”
孙少卿有些心虚。
“大人,既然要查账,正巧我店里的客人也不少,达官贵人应有尽有……”说到此,走向柜台,将厚厚的账本拿出来,摔在柜台上,“既然要查,我叶秀不怕你们查,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参与,大人,您说怎么样啊?”
“你不嫌麻烦,本官也无碍。”县官说道。
叶秀看向孙少卿。
“随便。”
片刻,酒馆的人有奔向后厨的,去酒窖的,在柜台查账的,叶秀则是站在一旁冷静的看着,见那孙少卿,没有一点担心,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一个时辰后,店里的人站成了一排。
有说不对账的,有说没问题的。
争争吵吵个不停。
叶秀刚要说话,在一旁畏畏缩缩半天的春苗,突然站了出来,头也不抬的从叶秀身边走过去,叶秀嘴角抽动,看她要干什么。
春苗走到县官面前,跪在地上:“大人,小女子亲眼看见
叶秀姑娘修改账本,上交的税,是没有少,可是盈利,却是谎报了。这个是我从姑娘的枕头底下看见的,我偷看过后,发现是姑娘单独记账的本子,大人请看。”
说着,春苗从袖中拿出另一个账本,递给县大人。
叶秀歪着脖子,突然觉得很讽刺。
自己这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啊?
“果然,人证物证都在,来人,将叶秀押走。”县官一声令下,手一挥,两个官差拿着枷锁便朝着叶秀走过去。
“慢着!”华掌柜拦住,“你们一定是冤枉我家姑娘了,她是绝对不会逃税的。”
叶秀扫了一眼春苗和孙少卿。
灵机一动。
拉了一下华掌柜的衣服,对他摇摇头,似乎心甘情愿的让官差带上枷锁。
“你们在干什么呢?放开我家姑娘。”从外看房子回来的星儿,拨开人群,冲过来,推开两个官差,想要将枷锁从叶秀身上取下来,却怎么也取不下来。
“带走!”县官命令。
官差拉着叶秀往外走。
“姑娘,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姑娘……你们放开她……”星儿追上去,不停地叫喊着。
叶秀转过头去,低首浅笑:“我向来不会奢求谁对我报
恩,可我也不会放过一个害我的人。”这话,对着春苗说完后,便看向星儿,话中有意,“星儿,看好酒馆,闲暇时候,来看看我就行。”
星儿以为叶秀真的犯了法,眼睁睁的看着叶秀被带走。
而春苗跟着孙少卿离开,更是让她摸不着头脑。
问了华掌柜之后,才明白事情始末。
夜晚十分。
她来到县衙,给了狱卒一些钱,进去看望叶秀,她拿着食盒进去,蹲在牢狱门口,将食盒递进去:“姑娘,先吃口东西,这牢狱的东西,不营养。”
叶秀手上还带着铁链的手铐,凑近,端起碗来,吃的倒是很得心应手。
“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叶秀放下碗筷,问:“春苗呢?”
“跟孙少卿走了。真没想到,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竟然这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