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回身,道:“不了,免得有人又说本姑娘想要高攀!若是吴将军有兴趣,本姑娘在楼下一人饮酒,您可以下来与我喝上两杯。”
吴将军眉眼一眯,呵呵一笑:“稍后一定去。”
叶秀莞尔一笑,开门离去。
见叶秀离去,吴将军瞧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拓跋文清,狐疑笑问:“拓跋将军与叶秀姑娘认识?”
拓跋文清被拉回思绪,苦笑:“不过是有过几天的交集,各取所需,算不上认识。”
吴将军“哦?”了一声,心里暗笑着,恐怕拓跋文清眼里看着叶秀的那种柔情,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吧。
“来,咱们喝酒。”孙大人调节气氛。
酒馆一楼,靠着楼梯口的一张桌子,在整个热闹的气氛中,显的有些格格不入,叶秀倚靠在椅子上,手中酒杯灵巧的躺在她的手指间,纤纤玉指稍微一扬,就被贴着唇瓣,酒水顺着口腔流入喉咙。
一盏茶的功夫。
楼上仅有军人才能发出的沉稳步调,缓慢而行。
叶秀头也没抬,便知是谁,当吴将军坐在自己面前时,她举起酒杯,客气道:“多谢吴将军赏脸。”
吴将军咯咯一笑,豪迈
而坐,随性倒了一杯酒:“不是本将军赏脸,而是叶秀姑娘聪颖,你话里之意,本将军怎能听不出?先干为敬。”
语毕,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叶秀眉眼一闪,嘴角上扬:“既然吴将军知道我的意思,那我接下来所问之事,您心里也有个一二吧?”
吴将军挑眉。
将酒杯放下。
“你是想问你二姐的事?”
“没错,今日从佳人中,我发现一个人很像我二姐,希望吴将军如实告知。”叶秀面露严肃。
见叶秀眼中的期待参杂着某种试探,吴将军叹口气:“当日,你二姐中了我一剑,九死一生!我一个军旅粗人,只能做一些应急措施,要想让你二姐活命,只有回天城,让大夫治疗!而去天城能够让萧王接受的唯一理由,就是她可以培养成细作。”
叶秀坐直身板。
她想听的,想知道的,现在,都知道了。
为了二姐还活着,心中欣喜,却也因为吴将军的做法,而厌恶,一巴掌拍在桌上,导致酒杯都有些震荡,口吻及其阴冷:“你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将我二姐送入火坑吗?”
吴将军剑眉微蹙。
“叶秀姑娘,本将
军知道,这样的做法,让你接受不了。可我也是为了你二姐的命!身为家人,你一定不会愿意看见你二姐走上不归路。不过我可以用项上人头做担保的告诉你,萧王对自己的细作,从来都是重用,只要她们不背叛萧王,萧王从不会杀了自己人。”
叶秀眸光微寒。
“你拿你的人头可以担保我二姐的命,担保萧王的做事风格!可是拿什么去担保当今皇上,不会对细作下手?来宾县这么久,萧王和当今皇上的事迹我也听了不少,几年前翠英坊惨案,吴将军心里应该清楚,不是山贼蓄意那么简单吧?暗夜军,想必吴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吴将军身子明显一怔。
嘴角微微抽动:“此话何意?”
叶秀冷哼:“好,既然吴将军不知道,那我就给你说上几句。”
说着,拿起三个杯子摆成三角形,道,“最上方的,是当今皇上,左边,是萧王,右边是暗夜军。皇上和萧王明里暗里争斗,而这暗夜军,就是皇上培养的私密军队,专门负责解决面对萧王的各种难题!几年前的翠英坊,并不是什么山贼所为,而是暗夜军打着私下为皇上办案的由子,纵火杀了整整十名送给皇
上的佳人,恐怕,那十名女子,到死,都没有瞑目。”
“你从何得知?”吴将军剑眉下的双眸露出寒光,周围的空气,瞬间冰冻三尺。
周围的热闹声,在他们之间,形成一道沟壑,两人好似排除外界纷扰,沉浸在两人的氛围中。
这些事情,是叶秀从翠英坊和孙大人口中得知。
她本想将这些事情烂在肚子里,可这一批的佳人中,偏偏就有自己的二姐。
叶秀眸光铮铮:“吴将军,这些事,我自然不会向外说!想必最痛恨的,是你们的萧王,而这次,我虽然不明白萧王为何还要迎刃而上,可是你将我二姐送上了与我不同的路,我就有权参与,有权干涉。”
吴将军眼光游离。
转既。
迎面对上叶秀的眸光,意味深长道:“你是不相信本将军,还是不相信拓跋将军?”
“我不相信当今皇上!”叶秀口无遮拦。
吴将军双眼一眯:“此乃株连之大罪,拓跋将军就在楼上,你就不怕我和他说了,将你抓起来?”
“怕,我就不会说了!”语毕,往后依靠,“吴将军,我从来不怕任何事,但是我却怕我的家人一一离我而去。”
吴将军身子松缓下来,哈哈一笑:“事已至此,你若是想把你二姐从佳人中拉出来,那就是和本将军,萧王过不去。若是你让你二姐进京,中途想要救人,那就是和拓跋将军,当今皇上过不去。前有狼,后有虎,我想,你不会蠢到硬碰硬吧?”
叶秀目光如钩:“蠢人不会,聪明人,要靠这里。”
说着,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吴将军“哎……”了一声,慢条斯理喝了一杯酒“斯哈……”一声道:“这些,都是你一人揣测,你可曾问过你二姐?毕竟,你与你二姐已经几个月未见,她是否愿意进京,还要问问她。”
“所以,我请吴将军喝酒。”叶秀微微一笑。
吴将军“哈哈”大笑,紧紧片刻,笑容烟消云散,“今晚零时,翠英坊二楼最左侧的雅间,你二姐,就在那里。”
说完,倒了一杯酒,站起身:“此酒,甚是爽快。”一饮而尽,转身上楼,走到楼梯中间时,不忘回眸提醒:“叶秀姑娘,不说你一个小小女子,就你这等一介草民,要想与萧王和作对,还早了几百年。”
叶秀何曾不知。
为难之处在于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