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成定局。
手无寸铁的叶秀,斗不过官家,也是人之常情,可心中不悦,依旧无法排除。
卢志刚无罪释放,好似暴风雨已经平静,然而,更大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这场浑水,叶秀做的并不是滴水不漏。
更不能将自己从中排除。
拓跋文刚是聪明人,叶秀要为了以后的事情,做好打算。
时隔半日。
拓跋文刚府邸的小厮前来带话,说是拓跋文刚请叶秀府上一叙。
该来的,还是来了。
叶秀并未抗拒,而是走上前去。
星儿眼神游离,急忙拉住叶秀的手腕:“姑娘,这明显是火坑,你不能去。”语毕,凑上前去,“姑娘,拓跋大人与尚书府,可是深交,您此次,恐怕是有去无回啊。”
“是啊姑娘,咱们小小的百姓,没有说话的权利啊。”崔伯上前,提醒着。
叶秀微微一笑:“星儿,崔伯,你们不用劝了,此次之行,我必然要去的。您也说了,咱们小小的百姓,哪有拒绝官家的道理呢?至于是不是有去无回,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想必他拓跋大人,也奈何不得我。”
崔伯和星儿面面相视,拗不过叶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酒馆大门。
叶秀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什么,立即转头道:“星儿,你知道我的性子,这期间,切勿寻求什么人的帮助。”
星儿点头,道:“即便我不说,恐怕您被拓跋大人请去喝茶的事,便闹得沸沸扬扬了。”
“到时候再说。”叶秀留下这一句话,在小厮的带路下,前往拓跋府邸。
京城之内,最大的,便是他拓跋府邸。
一进门,便是浩瀚大院,花圃种植,有规有矩,走在院中,可以听见围墙后侧传来的阵阵嘶吼,应该是练兵场无疑。
行走在长廊上,便可一览大院中的景色。
进入正堂。
摆放不及豪门富贵,相比之下,颇为接地气,檀木摆放的椅子,看上去有些年头,茶杯古老却不失价值,可算是接地气中的富贵了。
拓跋文刚高高在上,坐在椅子上,品着春茶。
“大人,叶秀姑娘带到。”小厮交代一句,便退下。
拓跋文刚并未言语,而是继续喝茶,好似什么事情,都打扰不了他的消遣一样。
“见到拓跋大人,还不下跪?”旁边的丫头,。
此时,拓跋文刚挥了挥手:“唉……她初到京城不足一月,怎知这京城的规矩?你让她下跪,她也不懂不是
?去,教教她。”
话语中的讥讽。
让叶秀心头不悦。
丫头上前的脚步,满脸的不屑。
叶秀微微扬起嘴角:“小女子即便从穷乡僻壤而来,可这达官贵人之家的规矩,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劳烦拓跋大人的丫头来教我。”
语毕,双腿微微并拢,屈身,半弓着身子:“小女子叶秀,参见拓跋大人。”
拓跋文刚喝茶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眨了眨眼睛:“这不是听懂规矩的嘛。”随即,“咯咯”一笑,将茶杯搁置桌上,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懂规矩,为何要害我侄儿?”
直言不讳。
叶秀也省的与他打马虎眼。
直起身子,迎风而立,一股桀骜不驯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嘴角尽是嘲讽之意:“小女子自然懂得这规矩,可身为尚书之子的卢公子,却还不如小女子懂规矩,敢问拓跋大人,卢公子在我酒馆闹事,您前来调侃小女子,此理,又有何规矩可言呢?”
拓跋文刚眸光一寒:“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事。”
叶秀好似没听见一样,自说自的:“拓跋大人,若是当日卢公子闹事之后,您上门给小女子陪个不是,小女子也就算了。可官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小女子
得罪不得,便登门谢罪,谁料,偶然发现井中女尸,若当日拓跋大人是我,您可会愿意为了诸多冤魂,讨回一个公道呢?”
说着,讽刺“哦……”了一声,特意拉长了声道,“小女子忘了,拓跋大人,只会帮人开罪,让冤魂不得安息,又怎会帮忙讨回公道呢。”
拓跋文刚拍案:“少在这里和我拐弯抹角,井中女尸,是你故意而为之。你登门谢罪,不过是你寻找证据的源头。”
叶秀深呼吸。
叹了一口气。
“拓跋大人,小女子的一些伎俩,在您眼中,不过是小聪明罢了。与您,我也不藏着掖着,我是想要教训卢公子,偶然发现井中女尸,想讨回公道,事情就是如此简单。您今日让小女子来,究竟是想教训小女子一番呢,还是想要了小女子的命?”
拓跋文刚冷哼一声:“你的命,不值钱。”
说完,眸底闪过一片黑暗,身子微微向前倾,警惕的疑问:“这些事,我不再与你纠缠。我要你一句话,你大费周章,教训我侄子是假,其中真正的目的,是想引我上钩吧?”
叶秀眸光一簇。
拓跋文刚“哈哈”一笑,起身,双手背后,微微上前,凑近叶秀身边时,威严道:“自然,没有赵伯的认
罪,我确实不会出手去碰这个烫手的山芋,叶秀,拓跋文清跟你说了什么?要你这般不畏惧生死,与我斗?”
叶秀眸中的疑问,化作嘴角的一丝凝滞。
看来这拓跋文刚,不是为了他侄子讨回公道的。
问题所指,竟然在拓跋文清的身上。
她故作冷静,抬眸对上拓跋文刚一双锐利的眸子,苦笑问:“拓跋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说的小女子好像是给您下套一样?”
“难道不是吗?”拓跋文刚反问,随即起身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回到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道:“也罢,我本不想与你探讨。我只想知道,拓跋文清给了你什么好处?或者,给了你多少报酬?你对拓跋武家,又了解多少?”
叶秀脑海中闪过两个字。
算计。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