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文清心头酸涩。
面对他的不言不语,叶秀虽然不知道他心头为难之处,却也明白,拓跋文清有苦难言。
抬手,贴在他胸膛。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要畏畏缩缩。不论结果如何,你努力了。处在乱世,有时候,你不争不抢,未必是好事!我不会窥探你拓跋武家的往事,可我也不愿见你这等英才,屈居在拓跋文刚的手下。”叶秀给他力量。
拓跋文清不是不想对付拓跋文刚。
之前,证据不足。
他眉眼一闪。
抓住胸膛上,虽小却力量无穷的手,坚定道:“好。”
叶秀唇角微微扬起。
清风之下,她目送他的离开,两人的心,又近了一步。
回首,叫到:“星儿。”
星儿赶来:“姑娘,有事吗?”
叶秀在星儿耳边,低喃了两句……
——
次日晌午,客满。
叶秀从后院出来,见生意日益见好,心中颇为欣喜。
有机会,一定要开分店。
成为京城首富。
正这样想着,余光看见熟悉的面孔,见坐在厅堂靠窗处的柳王,朝着她挥手,俗话说,顾客是上帝,她讨厌柳王,也不能不去待见。
莞尔一笑。
朝前走去。
柳王拍了两下桌子,示意:“坐。
”
叶秀遐思片刻,勾起嘴角:“客官,往日对您的身份不得知,颇有怪罪之地,还望客官海涵。只是今日,你我身份悬殊,民女万万不敢与您同桌饮酒。”
柳王挑眉。
朝着自己的一身行头,扫了两眼。
“敢问,在下这身行头,哪一点要比姑娘穿的华贵了?”话锋一转,“今日,是在下回城之日,叶秀姑娘对常客,就这般不待见吗?坐下喝杯送别酒,都如此之难?”
柳王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无法磨灭的浮华。
叶秀柳眉一簇,杏眼微眯,会心一笑后,优雅而坐,慢条斯理倒了一杯酒,举杯:“民女在此,愿您日后风光无限。”
柳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对着空酒杯观赏外面的烈日,愁容一笑:“外敌未侵,自家人斗自家人,何来风光?”
由此听来。
这个柳王似乎也不像是不明事理之人。
话说到此,叶秀试问:“您远在阔成,可有心中抱负?”
柳王放下就被,斟酒:“藏于心头。”
叶秀意味深长的吸了一口气,此番谈话,对柳王的印象颇为改变,由心祝福:“您定能成就一番。”
“多谢。”柳王笑言,“哈哈,没想到,久别不见的京城,回来便交与叶秀姑娘这般好友,不枉费此行。若日后有机会
,定请你来我阔成,一观在下府中酒窖。”
“甚是期待。”
两人举杯。
片刻,星儿从外回来。
叶秀给了她一个“等一下”的眼神,随后,几杯酒下肚,目送柳王驾马离京,方才转身问:“可有苗头了?”
星儿点头。
叶秀瞧了一眼二楼雅间。
二人相继上楼。
“姑娘,拓跋府邸守卫森严,我也是在拓跋文刚外面宅邸“风华阁”中的,一名丫头口中得知,据说,拓跋文刚每年过年的头一天,都会在风华阁待客,礼物收的大满贯。可想而知,那些礼物盒子中,藏有什么蹊跷。”
星儿回答。
叶秀“恩。”了一声。
眼下开春没多久,到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呢。
叶秀有些犯难。
星儿见状,连忙说:“姑娘别心急,您让我确定拓跋文刚是否贪污受贿的事情,已经落定,就等待时机!不过,我还打听到一件事。”
“说。”
星儿特意走到门口,确定外面是否有人后,凑近叶秀,声音压低好几度:“姑娘,朝廷实施农田归大户,以及抓人入伍的法子,是拓跋文刚和皇上觐见的。而且,听说今日,农家刚刚春播,拓跋文刚就让人下去通知农家缴税问题,比去年多了一倍呢。”
叶秀眸光一闪。
手托腮。
闹了半天,原来这一切都是拓跋文刚在背后干的。
难怪那日进宫,叶秀从凌帝身上,并未感觉到有多么昏庸无道,说多了,算是生性多疑之人。不过面对凌帝和萧王的言行举止中,凌帝也算是能忍之人。
政策可以有。
可凌帝会不知道克扣农民,就是给自己断了粮食路吗?
不,凌帝不是傻子。
唯一可能性,就是拓跋文刚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
叶秀思考半天,嘴角一扬:“星儿,将这些消息,散发出去。记住,要在各县,各村,都散发到。”
“姑娘这是欲擒故纵吗?”星儿问。
“算不上。我只是让凌帝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向来,击鼓鸣冤,都难以伸冤,最可用的,便是农家人的那股恨意,激起民愤,害怕事情不够大吗?”叶秀挑眉。
星儿半知半解。
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明个我就找几个人,去大户人家的后院,散播消息。大户人家有不少农家人来送菜的,想要传到村子,轻而易举。”
“好。”叶秀欣慰。
星儿本想要离去,却忽然想起什么,转身道:“对了姑娘,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卢志刚了。他一点都没有刚出狱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动,还调戏良家妇女。见到他,
我就绕道而行了。”
这两天的事情。
叶秀差点把卢志刚这个人给忘了。
搭上赵伯的命。
换来的却是卢志刚不屑一顾。
难得那么衷心的仆人。
叶秀傲气道:“以后见到他,不用躲,真闹出什么事,是他自己作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