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连连点头,将门打开。
叶秀走进去,发现地面杂乱不堪,就连床上的被子,也掉在地上,下脚的地方都很少。
右书案处的一抹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走上前去,撩开珠帘,发现叶三妞蜷缩成一团,靠在书案上,头,狠狠埋在臂弯中。
“下场这么惨,怎么不见四姐来看看你呢?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们姐妹,还真是认证了这句话。”叶秀声音小却不低沉,讽刺道。
闻声。
叶三妞抬头,黑暗许久的双眸处在光芒之下,格外的强烈刺眼,见眼前来人,她全身放松,倚靠,呵呵笑道:“你要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叶秀眉眼一惊。
瞧着叶三妞的模样,宛若那凋零,被淤泥浸泡过的花朵一般,衣服上渗透着墨汁的星星点点,即便嘴巴周围被墨汁染黑,依旧遮掩不住那如香肠的唇瓣。
肮脏不堪。
叶秀哭笑不得,千百句戳人锐气的话竟不知从何说起。
索性,直接转身离去。
看着昭圆殿似的差别,恐怕她不讽刺叶三妞,叶四妞也会给她好看。
回去锦绣宫。
许是因为
疲劳,叶秀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夜深人静。
床上的叶秀满头大汗,眉目狰狞成一团,好似听见有人叫她,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
星儿连连为她擦去汗水:“小主,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叶秀恍惚“恩?”了一声,又“恩!”了一下,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烛光在窗口燃起一丝光亮,外面已经黑夜如墨。
扶额疲惫问:“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
叶秀眨眨眼,若是在现代,此刻已经凌晨三点钟了,她下午开始睡,竟然一觉睡到现在!
长叹一口气:“都这么晚了!”
“小主,看您脸色不好,会不会是生病了啊?”星儿担心问。
病没病,叶秀自己知道,刚刚做的一场梦,让她心有余悸。老话说的好,梦见彩虹当空照,风调雨顺不愁难。黑色彩虹盘空绕,必有祸事找上门。
这是民间一说法。
叶秀刚刚正巧梦见黑色彩虹盘空绕,此刻,是心有余悸难安心啊。
“小主,天色还早,要不您继续睡着,我就在您床边守着,明日一早,我叫您起床。”星儿为她盖好被子。
哪里还有睡意。
她摆摆手
:“困意全无,我有些饿了,你看看小厨房里,有没有什么吃的,给我拿过来一点。”
星儿点头道:“好。”
夜半三更,万家灯火还未亮起,自家宫中的小厨房更别说会有吃的。
叶秀只是喝了一碗星儿做的清汤,便熬到了日出东方。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去见一见凌帝,不为别的,只为安心。
清晨,雨水绵绵不停,待凌帝下早朝后,她便前往御书房,然而,刚走到门口,一盏杯子便摔在了门口,里面传来一阵对话。
凌帝:“反了,反了,都反了!朕不过是屠了宰相一家,你看看今日朝堂之上,多少人与朕唱反调。那些倾倒萧王的朝臣,各个要请求辞官,要走都给朕滚,朕害怕少了他们几个大臣吗?”
聂奉天:“皇上,切勿急火攻心啊!那几个大臣,都是前朝留下的官员,他们对皇上还有很大的用处。”
凌帝:“你是没看见,那些老官,为了让宰相厚葬,为了让宰相名声干净,一副跪地恳求的样子,实则,哪一个不是在威胁朕?”
聂奉天:“皇上,宰相位高权重,您二话不说将其屠杀全家,免不了朝堂争论。杀也杀了,宣泄也宣泄了,是时候,该犒
赏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宰相,厚葬,留名声,也是让后人听着好听,无伤大雅!”
里面的对话,依稀都是谈论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
叶秀对星儿使了个眼色,二人悄悄离去。
星儿手中油伞,偏向叶秀。
今年春天第一场雨,格外阴凉。
叶秀驻足在御花园处,望着刚刚发出嫩芽的花草,被雨水打落。
朝堂内乱,前朝向来与后宫有瓜葛,保不齐,后宫也不得安宁。
叶秀心中不安。
急忙加快脚步前往二姐之处,进门瞧见二姐有些慌乱,不知道将什么东西藏于枕头底下,面对叶二妞上前慌张的问候,叶秀眉头猝尔皱起。
“二姐,怎么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春雨刚至,天气还未转暖,是不是着凉了?”说着,叶秀故意走到床头处。
叶二妞急忙将她拉到一旁坐下,笑道:“我身子哪有那么娇弱!倒是你,自小身子就容易生病,有时间担心我,你自己不如多添几件衣裳。”
叶秀扫了一眼床头。
究竟是什么,叶二妞这么不想让她发现。
叶秀转念一想,笑道:“二姐,近来可有什么事情?小皇子还好吗?萧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
听见“萧王”两个字。
叶二妞身子明显一阵。
叶秀眉眼一眯。
叶二妞“呵呵”一声,走到婴儿摇篮处,抱起孩子道:“孩子很乖,从来不闹我,近来更是会用笑脸逗我开心呢。”
故意的转移话题。
逃不过叶秀的耳朵。
她知道叶二妞的性子,有事,一定不愿让她知道。
走上前去,无奈道:“二姐,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我进宫就是为了能够护你周全。若你有事还瞒着我,那您真的就枉费我的一番心思了。二姐,是不是萧王传达什么命令了?”
叶二妞双眸躲避。
欲要开口,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哎呀”一声:“你说什么呢?什么命令不命令的?我在深宫,萧王是谁?我怎知道!你就不要瞎猜了,若是真有事,宫中就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