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转头,抬手,迅速抓住飞来的酒壶,酒水震荡落入手背,风儿吹过,一股丝丝凉凉的感觉划过,她将酒壶搁置在石头上。
这才仔细瞧了一眼粉衣男子。
装扮宛若女人妖媚,垂落肩头的乌黑长发有些慵懒松散,几缕长发遮掩住的眉宇间透露着神秘的气息。
嘴角一勾,道:“公子这是要请小女子喝酒吗?”
粉衣男子拖着长袖起身,两步跨越,来到叶秀身边,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道:“本公子姓百里,名祁连!若姑娘愿意,在这山水间,不如与失意的我,畅饮一杯?”
叶秀瞄了一眼。
苦笑:“小女子见公子脸上尽是欣喜之色,眉宇之间满是明亮,可不像是失意之人!况且,公子只有一壶酒,这里连个杯子都没有。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莫不是想让小女子与您共饮一壶酒吧?”
百里祁连敞快一笑:“姑娘说的对。”语毕,抬手一挥,周遭树木颤动,一片落叶落入他掌心,折了两下,树叶成为一个桶状,酒水落入树叶之内,朝向叶秀:“这样,不就可以了?”
周遭树叶“沙沙”作响,叶秀从未见过如此内功深厚之人。
可见,眼前男
子非同寻常。
接过树叶,小饮一口,这酒,要比她酒馆的烈,难得的却不烧喉,挑眉赞赏:“好酒。”
手中树叶落地,叶秀抬眸之际,百里祁连高举酒壶畅饮的快意映入眼帘,酒水好似玩耍一般从他唇瓣滑至脖颈,波动的喉结撩动酒水,形成水珠流淌到胸膛之上。
言行举止间,都透露着不拘小节。
似乎是自由惯了,在百里祁连眼里,叶秀看不见丝毫名门之望!
本就素不相识,却被百里祁连这种畅爽之意吸引。
乱世中,还可以活的如此潇洒之人,内心定如清水一般。
“看公子样貌,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之人,敢问公子来自何方?”叶秀句句不失礼。
一壶酒尽。
百里祁连习惯性将酒壶别致腰间,撩起滑落衣裳,起身摆正身姿,清风吹拂他的长发及衣衫,光中带着一点神秘的笑容,道:“在下不过是一个旅人,喜好游山玩水,四海为家。今日,南诏,是在下最后一程,算起来,会小住几日。”
他并未提及已经到了南诏有几日了。
听闻,叶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起身望着山间,柳眉一簇,道:“南诏恐怕也就这
山山水水,还透着原本最清纯的气息。”一番感慨后,笑言:“公子,感谢你让小女子见识到世间还有你这般畅爽之人的存在,今日,就此告辞。”
整日的勾心斗角,碰见一个百里祁连这样的人,实在难得。
望着叶秀转身步伐,百里祁连心头升起一丝落寞,急忙上前拉住她手臂:“等一下。”
叶秀回身,瞧了一眼手臂上纤细的手指,凑近一看,才发现,百里祁连比女子还要纤瘦,甚至,有一丝骨瘦如柴的病态,唇角一勾,将他的手掰下去。
“公子可还有事?”
百里祁连望着空空荡荡的手,下意识背在身后,山水陪衬的他嘴角轻扬:“在下在南诏国,仅有一个随从,今日难得相遇如此投机的姑娘,知遇难,姑娘若是闲来无事,可愿意为在下引荐一番南诏美景?又或是,带在下去一些有趣的地方。”
叶秀“额”了一声,若是离去,也是回宫,她比较担心二姐,但是回去,也不知如何安慰,不如让二姐自己想一想。
还有星儿照顾着二姐。
许是皇宫那污秽之地,让叶秀有些排斥。
竟然没有反驳。
而是笑言答允。
南诏内乱
,虽说为兵荒马乱,却人心隔肚皮,好在一些纯真还存在,怎么看百里祁连身份也是不一般,不然,怎会挥霍钱财游山玩水?
借此机会,叶秀索性带着百里祁连来到自营酒馆。
一进门,就怕柜台的崔伯说出认识叶秀的话,便先发制人道,对百里祁连笑道:“来到南诏,恐怕公子已经听闻五星酒馆的盛况,这里,小女子也经常来,刚刚,未曾尽兴,不如,你我坐在窗边,随着日落黄昏的场景,继续小酌几杯?”
“自然是好。”百里祁连挑眉。
叶秀微笑,走到床边桌椅,道:“小二,来两壶上等好酒,再来几碟小菜。”
崔伯见状。
瞬间看出叶秀心思,拦住小二,亲自去准备。
一切准备好后,将东西搁置在这,笑言:“这位姑娘,公子,这酒,是小店特意推荐的,香甜而不醉人,适合品酒,这口水鸡,凉拌青瓜,盐花生,都是下酒的好菜,客官慢慢品尝。”
说完,崔伯便离去。
崔伯的见机行事,让叶秀安心,拿起酒壶,一边倒酒一边说:“算是地主之谊吧,身为南诏子民,小女子恭迎公子了。”
百里祁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果真,酒水很是香甜,若说烧喉,这酒更是甘畅,放下酒杯,赞赏道:“想不到,南诏还有你这般懂事之人,看来,外界相传南诏内乱之事,都是胡扯的。”
叶秀眉眼一眯。
单凭这一句话,叶秀便开始猜忌百里祁连的身份了。
呵呵一笑:“公子说的,小女子从未听闻。况且,朝堂之事,岂是我们这般小老百姓能够揣测的!”
百里祁连眉眼欣喜。
面对如此聪明之人,说话拐弯抹角,当真有些趣味。
“咯咯”一笑,与叶秀碰杯。
这一小酌,便喝到了黄昏之时,虽说不醉人,可依旧有些让人晕眩,叶秀可不想带着一身酒气回宫,便提议出去走走。
京城以外。
后山脚下。
叶秀与百里祁连漫步在,春雨过后的泥泞小路,伴随着清风,醉意渐渐消散。
忽然,叶秀踩到一个泥坑中,不小心向后趔趄一下。
百里祁连眼疾手快,伸手揽住她腰肢。
此刻,叶秀脸颊带着丝丝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