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帝看不透眼前的她。
聂奉天曾经告诉过他,若无法降服叶秀,便杀而快之,可是他又舍不得,如今,叶秀突然改变主意,令他心生忌惮,可如此难得的人才,又不肯让给他人。
先收服再说,日后的事情,警惕便是。
嘴角一扬:“你的心,还在拓跋文清身上是吗?也罢,朕对你,本就无情。你心所属于谁,朕,不会以此来威胁你。萧王看中你,朕,自然不会错过你,只要得到你真心相助,你的身子,早晚也是朕的。”
“多谢皇上。”叶秀行礼。
“好了,你过来看。”凌帝挥手示意她不必多礼,随后,便将桌面上的纸张拿起来,道:“你看看,这上面的字。”
叶秀接过纸张。
上面的字,正是她给萧王写下的。
看来,凌帝是真的病急乱投医了,连心房的疑心都可放下,询问叶秀的主意。
而这,也是她所期望的。
看了两眼后,慢条斯理将纸张搁置在桌。
“怎么样?看过之后,可有法子?”凌帝狐疑问。
叶秀手托腮,故作思考,时不时走动,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随即,转身,条条是道的说:“萧王大肆宣扬此事
,由此可见,萧王是在给皇上,上眼药呢!”
语毕,转念一想,又道:“臣妾想,萧王此次行动,无伤大雅。无非是想要告诉皇上,窥探这天下之人,可不止萧王一人!”
说着,瞄了一眼凌帝。
凌帝手中攥拳动作,叶秀并未忽略。
见凌帝不语,故意上前问道:“皇上,那上面的君王令现,四个字,臣妾觉得含义颇深,皇上可知,萧王所指为何物?”
凌帝眼神恍惚一下。
转既,顺势消失,眼神躲闪,道:“当年,朕登基,并不是那么顺利,有人传言,先帝留下了真正的圣旨,而朕登基的圣旨,并非真。所以,萧王所指,一定是先皇亲自留下的文案和书信!哎……”
凌帝叹气,是真实情感。
叶秀也能感受到他的愁容。
眼中掠过一抹精芒:“皇上,莫不是您口中之物,已经落入了萧王手中?不然,他怎么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宣扬?”
凌帝惊愕起身。
片刻才反应过来。
“啧……”了一声,“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要真是如此,那朕的天下,就岌岌可危了。”
叶秀故作不解:“皇上为何如此认为?也许,先皇留下的东西
,也是对皇上有利的呢。莫不是皇上知道那文案和书信上的内容?才会如此不安?”
凌帝眼神躲闪。
避开叶秀的话题:“先皇留下的东西,自然是对朕有利,就怕有的人无中生有,胜有声!”
叶秀故作赞同点头,随后又道:“皇上放心吧。萧王所举,既认证萧王害怕,也认证萧王手中未必有先皇留下的东西。只是宣扬一番,让皇上心里害怕罢了。”
“有道理。”凌帝点头。
叶秀又问:“皇上,您上次惩治晴贵人,也是因为这个东西吧?”
凌帝猝尔点头,随后,道:“可有法子,戳戳萧王的锐气?”
叶秀细细斟酌。
抬头道:“皇上刚刚下了文书的诛杀令,正中下怀,恐怕眼下得意的是萧王!百姓目睹那么多人丧命,人心惶惶,眼下皇上可以有两个方法,一,按耐不动。二,犒赏萧王。”
“萧王都快踩在朕的头上了,你让朕犒赏他?”凌帝不敢相信的说。
叶秀头头是道解释:“皇上,诛杀文书,天下在无人敢写文章。百姓拥戴,您才能坐稳皇位。若现在乘风而上,您必然会吃大亏!唯有第二条方法,才是正道。至于如何犒赏,是嘉奖令
,还是鸿门宴,自然由皇上定夺。”
凌帝简直细思极恐。
叶秀简单的话中,透露着多种信息及计谋。
她和聂奉天不同,一阴一阳,若掌握手中,害怕对付不了萧王吗?
凌帝此刻,将叶秀当做一个谋士。
严肃问:“这样做可有好处?”
叶秀承认凌帝威慑四方,可他有时候头脑不转弯,的确够蠢,笑道:“皇上,萧王让您吃了哑巴亏,做了史上最大的污点之事,便是诛杀文书!若一场鸿门宴,您就算要不了萧王的命,也可以将他身上的傲骨龙鳞拔下几片。谁人都会有心痛回忆,在伤口上撒盐,可不是一般的疼。”
凌帝越听越是欣喜。
道:“好,好,就这么办。”
叶秀行礼:“皇上谬赞了。”语毕,看了看外面阳光,笑言:“皇上,臣妾近日有些乏,晴贵人刚刚痛失爱子,臣妾想去多陪陪,先行告退。”
“对,你去吧。”说着,叫住转身叶秀,交代了一句:“你和晴贵人情同姐妹,你劝劝她,告诉她,朕,也是无可奈何。她是萧王的人,朕给她留了路,她不走,以后,安分守己,朕,不会威胁她的生命。若是愿意为朕在中间周旋,朕,也
绝不会亏待她。”
从古至今,对女人最大的打击,莫过于丧子之痛,在爱之人,一旦心凉,便无法暖回来。
嘴角一勾,似笑非笑:“臣妾尽力。”
说完,便走出御书房。
凌帝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思考千百种打击萧王的话。
叶秀回到锦绣宫,与叶二妞相伴到黄昏之后,小泉子便来传旨,凌帝请叶秀前往用完善,恭迎萧王入宫。
她示意叶二妞安心。
便将星儿留下,随便带了个丫头便跟随小泉子离去。
到达用膳之处。
凌帝示意她坐。
叶秀点头,瞧见聂奉天坐在凌帝右侧,叶秀识趣的坐在凌帝的左侧,刚刚入座,便看见凌帝和聂奉天吃了起来。
不是迎萧王入宫吗?
怎么先吃起来了!
心中嘲讽,凌帝真是会干这些令人嫌恶的事情来。
“萧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