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帝双手背后,站直身子,嘴角一勾:“看透不说破。”
拓跋文清咬牙:“皇上,臣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臣与李大人有两代情义,皇上,您这样逼臣,是否太过分?”
凌帝“唉……”了一声:“本来,你若是好好的答应了,朕并不打算拿出这个,不过看你模样,似乎坚决不肯。”
语毕,趁着拓跋文清犹疑之时,走上前,将袖口中的簪子拿出来:“这个是什么,你比朕识得吧?”
拓跋文清将簪子放在手中。
这是叶秀经常带着的簪子,他认识。
攥紧簪子,抬眸狠厉道:“秀儿一直在皇上您的手中?”
凌帝锐利的眸子深沉眯起,一股默然笑容尽显神秘,挑眉道:“没错,之前朕骗你,也是为了朕哪日真的得不到你的支持时,能够派上用场。”
拓跋文清咬紧牙根。
两腮肌肉凸起。
双手抱拳,骨骼发出“咯咯”声音,闷声道:“皇上,自从血书盟誓后,臣所思所想,每一件都是为了皇上,臣无二心,皇上却不肯表明真心,处处对臣提防!秀儿有什么错?您一而再再而三,拿捏着秀儿的性命,究竟可有一点君王风范?”
凌帝猝尔转身。
眸光
一闪。
周围空气,冰冻三尺。
“你忠心?哼,若朕不处处提防,今日之事,你可愿意为朕去做?文清,有些事,你不做,却不得不做,眼下,对你唯一有威胁的,就是秀儿,朕,怎会放过这般有利的条件呢?”
说到此,张开双臂,放肆豪言:“所谓君王风范,正是上阵杀敌,排除异己。先帝为了南诏国,为了自身权益,屠杀四方之事,你都忘了吗?朕不及先帝万分之一,可在你们眼中,却是十恶不赦!若是循规蹈矩,任由摆布,那才是有失君王风范。”
说完这一番话,凌帝眼中充满红血丝与杀气。
拓跋文清冷哼一声。
是啊,凌帝本就是九五之尊,曾经懦弱,不过是因为手中兵权都在他人之手,如今,凌帝一一收回权利,正在蒸蒸日上。
自然会漏出君王的狐狸尾巴。
可拓跋文清依旧愤恨道:“皇上这是踩着臣的底线威胁臣吗?”
“在朕这里,没有底线可言!”语毕,凌帝也不愿多说废话,命令道:“今日零时,朕会等着你的消息,若是李家不败,你就等着给秀儿收尸吧。”
语毕,拂袖离去。
拓跋文清大叫一声:“皇上,君心可在啊!”然,回应他的只
有那冰冷的脚步,和那残酷的背影,他一拳砸在地面之上,愤恨起身。
走出金銮殿的那一刻,攥紧手中簪子。
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锋,伴随着日头光芒归鞘。
御书房内。
叶秀伴随着头痛清醒,脖子后方的刺痛好似有残留一般,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后脖颈,撑起上半身时,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被子。
又看了看四周。
她深吸一口气,莫名的叫了句:“有人吗?”
宫女小碎步而来,行礼:“姑娘有何吩咐?”
就这么一个下人?
叶秀狐疑起身,试问:“皇上呢?”
“皇上繁忙,正在处理,皇上刚刚派人交代奴婢,待姑娘醒来后,方可离宫。”不等叶秀说话,宫女又道,“还有,刚刚卞城鬼王命人送来一封信,请姑娘过目。”
叶秀越发糊涂了。
接过信封。
并未打算拆开,既然可以出宫了,索性直接离开皇宫,回到自家后,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小姐,您回来了?”星儿端茶进来。
叶秀“恩。”了一声,便默不作声的将信封打开,上面写着,鬼王会在明晚零时,会在南诏十里亭处相见。
下
意识将信封收起,烧了个粉碎。
怎么会挑夜半三更的时候呢?
星儿观摩着,端着一杯茶走进道:“小姐,这信封烧毁后,我会拿出去处理的,您刚回来,喝杯茶吧。”说完,将茶杯放下。
待叶秀若有所思的拿起茶杯时,星儿掂量了一下叶秀的头顶。
叶秀狐疑问:“看什么呢?”
“奇怪了,今日明明看见小姐戴着那枚翠玉簪子,怎么不见了?小姐,您在宫里拿下来了吗?”星儿试问。
叶秀狐疑。
凑近镜子。
对着自己的头顶看去。
果然。
簪子都是有规有矩的带着的,唯独那一处发鬓空荡荡的,好似少了什么一样。
叶秀记得,今日一早,特意让星儿戴上的。
想起一进宫,便被凌帝打昏,因为鬼王信件,未来得及和凌帝见上一面,便匆匆离宫!此刻想起来,进宫之事,似乎在促使什么一样。
忽然,胸口很闷,叶秀抬手抓着胸口。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星儿急忙问。
“星儿,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注意到。不知为何,此刻胸口发闷上不来气,就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说着,拉住星儿的手:“星儿你看,我手心都出汗
了。”
“可不,小姐,您手心好多冷汗啊。”星儿给她擦拭着。
叶秀怎么想,也想不到会发生什么。
鬼王选择明日零时相见。
今日突然被凌帝召进宫。
明晚,到底会发生什么?
——
隔日,面临夜晚之时,叶秀带着铁妞几个人在街上行走,叶秀看着四周,深思道:“今日,没什么变化,难道是我多想了吗?”
“是啊,小姐,您看,这京城一没变天,二没下雨,一定是您多想了。不会有事的。”
“嘘……”
星儿刚说完,叶秀就示意她不要说话,几人躲闪开来,望着从提督府出来的士兵,待士兵离去后,星儿凑近,蹙眉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