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六弟,就说二姐。
大姐临死,要她照顾二姐,在叶家,她曾受到大姐和二姐太多照顾,若没有她们,恐怕叶秀早就一命呜呼了。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转身。
见拓跋文清一脸疑问,叶秀心头涌起一股酸涩。
好不容易,她下定决心与他共同前进,好不容易她决定抛开所有与他相爱,可老天爷好似在跟她开玩笑一样。
“秀儿?”
拓跋文清快速上前,站在叶秀面前时,抬手为她整理凌乱长发,将其别至耳后。
这一声秀儿,叫的叶秀心痛无比。
吸了吸鼻子。
叶秀向后一退。
“秀儿?”拓跋文清愕然,悬在半空中的手迟迟不肯放下,宛若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将你上前将叶秀抱在怀里,轻轻一笑:“不管结局如何,过程你我一起走,秀儿……额!”
话未说完。
心口传来一阵剧烈疼痛。
拓跋文清不敢相信的松开叶秀,低头看去,叶秀正握着无悔刀,刀身狠狠刺入自己心脏处。
那冰凉的刀身,宛若千年寒冰一般,寒了他的心。
那低落的鲜血,宛若他心头的泪。
嘴角抽动,手
,抚摸叶秀面无表情的脸颊,呵呵笑了笑:“秀儿?为何?”
夜黑风高,屋檐上的百里祁连看到这一场景,惊讶无比,随即,眸中闪过一抹幽光,举起酒壶不停的喝着。
叶秀颤抖的牙齿硌到了嘴唇,握着无悔刀的手一紧,又狠狠深入扎了一下拓跋文清的心口。
吞了一口干涩的口水,决然道:“我与萧王,早就料到你会背叛凌帝,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容易的一次,杀了你!”
最后“杀了你”这三个字,叶秀说的很快,也特别狠。
她怕自己犹豫。
拓跋文清呕吐一口鲜血,喷在叶秀胸襟之上,哈哈一笑试问:“都是你们计划好的?你我的情,都是过往了?”
叶秀点头:“是。”
拓跋文清“哈哈”大笑,猛地抓住叶秀的手,狠狠抽离自己的身体,他怪叶秀刺他一刀,也不怪她怀疑他。
他伤心的,是叶秀决然断情,是叶秀背弃以往所有约定,了断他们之间的爱。
是叶秀的舍他求全!
叶秀眸中阴冷的光芒,更是让拓跋文清的心,从头凉到脚。
心口疼。
视线恍惚。
“咣当”一声,拓跋文清倒在了叶秀的脚下。
叶
秀低头看去,握着无悔刀的手,瑟瑟发抖,摇头如捣蒜,却只能硬撑。
“文清哥哥。”
承艺灵几乎是爬到拓跋文清身边的,手捂着他心口的伤,可那鲜血宛若水柱一般不停的往外流,鲜血染红了拓跋文清的衣服。
承艺灵愤恨的看向叶秀,怒吼:“你知道文清哥哥多爱你吗?亏我当初以为文清哥哥爱上你是他的福气,如今,真是我看错了你。”
叶秀眸光一寒。
猛然凑近。
无悔刀在手中旋转一圈。
承艺灵的长发就那么硬生生的掉下一缕来。
即便在怕,她也要护着文清哥哥。
叶秀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承艺灵,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爱,缓缓蹲下身子,捏着承艺灵的下巴,凑近她耳边,喃喃自语。
承艺灵先是惊讶,随即,便莫名其妙的看向了叶秀,刚要开口说话,叶秀拂袖起身,背对过去冷笑:“我与你们,本就没有什么大的爱恨情仇,今日,桥归桥,路归路。”
见叶秀走向萧王时,承艺灵突然站起,带着满身鲜血道:“你真的要走吗?”
“萧王需要我,天城需要我,百万将士更需要我。”语毕,回眸一笑,“我曾说过,我没有那么宽容
,可以原谅任何人。”
正当此时。
凌帝示意一眼聂奉天。
聂奉天立即派人将拓跋文清抬了下去,承艺灵一边望着叶秀,一边陪着拓跋文清退到将士后方。
“给我上。”凌帝一声令下。
士兵如海水一半涌向萧王。
叶秀站在萧王面前,不顾身后群狼来袭,轻扯嘴角:“今日,你不仁,别怪他日,我不义,萧王,你我的恩怨,今日是结下了。”语毕,更加上前一步,带着鲜血的无悔刀对准萧王眉心,“不过今日我救你一命,算是还了你救我二姐的恩情。”
说吧,转身举起无悔刀。
声音嘹亮,穿透整个金陵城,大声宣告:“凌帝,你们皇家兄弟想要的东西,在我手里,今日你若敢屠杀萧王,他日,我定让你皇位不保。”
听闻。
凌帝立即抬手命令:“停!”
刀尖几乎快要落在萧王脖子上的士兵,突然收了刀。
瞬间,又奇静无比。
叶秀放下无悔刀,别在腰间,凑近萧王,将他搀扶起身,完全不顾萧王看她的凛冽眼神,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撤!”
凌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叶秀等人离开金陵城,眉眼一转,道:“封锁城
门。”
聂奉天不做言语,一挥手,所有士兵跟随撤退。
出了金陵城。
萧王等人受了重伤。
叶秀便重新在金陵城外驻扎,以便休养。
军营内,忙里忙外,太多疑问,太多琐事,所有人都无暇顾及。
叶秀远离军营,坐在向阳湖边,抽出无悔刀,手,抹过那未曾风干的血迹,风吹干了她的泪,突然,有动静,立即做出准备姿势,见来人是百里祁连后,方才放松下来。
百里祁连坐在她身边,看着远方星空,微微一笑道:“老天爷真是不解风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天空还是一样闪耀迷人。”
说完,瞄向叶秀,狐疑问,“虽然你手下留情,可拓跋文清醒来后,未必会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