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眸中似夜间猫头鹰,锐利光芒如一把利剑扫过,这令吴将军一个七尺男儿,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宛若眼前之人是阴间阎罗,让吴将军指尖不觉一颤,本能向后退了一步。
“叶秀姑娘,我知道你是有胆有谋的女子,在凌帝和萧王之间能生存到今日的地步,我佩服你,但你也要清楚,你走错一步,便是前狼后虎,哪一方,都会让你骑虎难下,你与文清公子之间,闹到今日地步,不也正因如此吗?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吴将军此话一出,叶秀更加震怒。
乱世之中,别说如今位居高位的拓跋文清是骑虎难下,更何况叶秀一个小小女子。
叶秀身子忽然放松下来,冷哼一声走上前,将装有六弟人头的箱子合上,将包裹重新包好,箱子落入手中,沉重如千金石万金重。
两步走到星儿身边,将箱子交到她手中:“六弟出生芦村,好生安置,等下我们回芦村,安葬六弟。”
星儿胆子不大,可此刻抱着六弟的人头,恐惧的内心早已被悲痛欲绝填满,哽咽点头,抱着六弟人头回去房中。
叶秀望着星儿的背影,片刻,拂袖转身,似孑然一身又似沉重如金
,扬起一抹诡异笑颜:“今日,有劳吴将军将我六弟人头送还,吴将军回归天城需要几天路程,本姑娘就恕不远送了。”
逐客令一出,吴将军能感受到从叶秀身上散发出来,那股宛若神明一般不容侵犯的威严,倒是他一个男子有些胆怯。
“叶秀姑娘,萧王此次之意,你心知肚明,还希望你能将培养的势力,解散!”吴将军好心提醒。
叶秀“哈哈”一笑,转身坐在亭子的护栏之上。
抬腿,脚踩栏杆,手臂搁置于膝盖之上,转头邪魅笑道:“本姑娘自有分寸!另外,还请吴将军回去告诉萧王一声,凌帝势力比我想象中深厚的多,凌帝隐藏颇深,本姑娘不打算回天城了,就在京城帮萧王剔除凌帝身边的势力,日后,还请萧王好生照顾着二姐。”
语毕,杏眼微眯,狭长的弧度尽显诡异。
吴将军眉眼一闪,想来,再交涉下去,也不会得到其他结果。
双手抱拳,后退一步:“那我就此告辞,叶秀姑娘,保重。”
说完,吴将军便离开了提督府。
在吴将军离去的那一刻,叶秀身子瞬间软了下来,腿是如何拿下来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此刻的
身子,靠着亭子柱子不停下滑。
娇弱的身子团成一团,头狠狠埋在膝盖中,无声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
一抹身影停在面前。
叶秀恍惚抬头,泪水浸湿了她的面,朦胧双眼映入文清面孔,他一头白发散落在她肩头,宛若知晓她心事一般安抚。
她不愿在他面前展现出软弱模样。
不顾麻木双腿,起身背对过去:“你进宫这么久,累了吧?去休息……”话音未落,叶秀整个人被拓跋文清用力一拉,反应之际,已落入他的怀。
拓跋文清的大手掌穿插在她千缕发丝之间,温柔将她的头,伏在自己胸膛。
无言的安慰。
足以令叶秀身心荡漾涟漪,微微闭上双眼,任凭泪水掉落。
这一拥抱,拓跋文清心头的怨与伤,早已飘出九霄云外,他置气有何用?她的一滴泪,便可让他手无足措。
“我陪你回芦村。”
拓跋文清温柔话语一出,叶秀睁大双眸,木讷抬头,内心苦笑,原来,他一早就在这里,什么都听见了。
心中涟漪荡漾起波澜,不觉低头瞧向拓跋文清的心口,抬手抚摸:“疼吗?”
拓跋文清拉住她的手,
狠狠的贴在自己的心口上:“疼,疼的快要死了!可没有你的手下留情,恐怕我早已丧命。”
语毕,拓跋文清抬手略过叶秀脸庞,微微一笑:“秀儿,不管当日你出于什么目的,今时今日,我们不携手共进,还有谁能够真心待你我呢?”
叶秀惊愕。
她曾为了家人伤害了爱人。
如今家人却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得到安全对待。
她为何还要这般隐忍。
萧王之举,彻底激发起她争的欲望。
叶秀抬手揽起一缕拓跋文清的白发,深情相望:“文清,你不恨我吗?”
拓跋文清抬手刮了一下叶秀的鼻梁:“当然是原谅你了。”说着,将她紧紧拥抱在怀,“我的人,都是你的,还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呢。”
叶秀扬起一抹笑言,不知不觉,面对拓跋文清缓缓上前的双唇,她自然的闭上双目。
他的吻柔情似水,突然,又如饿狼扑虎,令她窒息,却唯有回应。
他越发深情,叶秀猛地抬手推开他,眉眼躲闪,笑言:“青天白日的,被人看见不好。”
当抬头时,见拓跋文清眉眼闪过一抹烦躁,和说不出道不尽的那股子不耐之意,让叶秀
知道,他心里,不会全然放下。
叶秀微微一笑,转移话题:“文清,我想即可出发芦村,六弟自小没吃过好的,已经落下痴傻的毛病,老天却不曾让他长大成人,我想好生安葬。”
拓跋文清眼中既闪而过的不耐瞬间消失,“恩。”了一声,便派人去准备马车。
一盏茶后。
叶秀,拓跋文清,星儿午膳都没有吃,便从提督府出发。
而当他们的马车离去时。
刚刚到达提督府门口的承艺灵,将叶秀和文清恩爱模样,全然看在眼中,气的她咬紧嘴唇,恰巧提督府门口,无痕无青不在,守门的士兵她还算能解决。
三言两语,便轻而易举的进入了提督府。
承艺灵走在提督府内,四处观望着,正好走到叶秀的房间门口,遐思片刻,毅然决然推门而入,看了看房间各个角落。
给自己添了堵心,承艺灵觉得犯不上。
正打算走的时候,发现桌上搁置着两包药。
站在门口的她,仔仔细细的观察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