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好六弟。
祭拜过大姐。
在芦村也没有能够落脚之地,尤其是叶秀有孕在身,怕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不然随处找一间曾经地主家中便可住下了。
叶秀不信鬼神,可自从有孕以后,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临近夜晚,叶秀等人在距离芦村不远处的邵村,找了一处农家,借宿下来。
奔波劳累,星儿早早便睡下了。
叶秀小心翼翼从房间出来,到处不见拓跋文清,让她心头有些感伤。此次回来,文清行踪总是不明,时不时人就会不见。
有时候,叶秀会因为这样而心中不安。
甚至思念。
不过,她不曾想过去寻找,因为在农家晚饭过后,她仅仅是和文清离开一刹那的时间,便收到百里祁连的暗号。
此刻,她手中攥着一片树叶,前往邵村前方的一座山林中。
邵村在芦村后方。
虽说家家有良田几亩,却难以运往京城贩卖。
生活穷苦。
夏季的路面,下上一场雨,便会泥泞不堪,甚至十天半月的太阳日,都无法令泥泞散去。
山林前的路坑坑洼洼。
叶秀抬眸四处打量着百里祁连的
身影,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坑洼之处,身子失去平衡,不稳的向前倾去,好在,倒在了赶来的百里祁连的怀中。
“多谢。”叶秀嘴角扬起。
百里祁连倾颜一笑,不顾叶秀反应,直接将她横抱在怀,在山脚下一处干净的石头前将她放下。
叶秀刚刚坐下,脚踝就被百里祁连抬起,见她为自己脱下绣花鞋,白色袜子,轻轻擦拭沾湿的脚背,也许急忙将脚缩了回来:“不用了,等下回去,星儿就会帮我处理。”
百里祁连倔强的将她的脚拉回来。
单膝跪地而坐。
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擦拭好脚面之后,方才将她的脚放在石头上:“夜里阴凉,你有孕在身,凉了身子就不好了。”
说完,还特意脱下粉色外衣,垫在叶秀没有穿鞋的脚底。
叶秀脸颊有一丝尴尬之意,见百里祁连细心的擦拭她绣花鞋底,不觉的颇有感激。
“你沿途留下记号,让我来找你,是有什么事让我帮忙吗?”百里祁连一边擦着鞋子,一边问道。
当叶秀要说话时,百里祁连故意制止,“等一下,让我猜一猜。”
叶秀眨眼,顿了顿。
百里祁连“恩……”了
一声,眸光闪过一抹精芒,严肃道,“可是因为萧王杀了你六弟之事?”
叶秀杏眼剧烈收缩,咬紧牙根:“没错。”
百里祁连擦好鞋子,帮叶秀穿上,手抓着她脚踝之时,抬眸诡异问:“你想让我帮你杀了萧王?”
叶秀将脚放下,摇摇头:“不是。虽然我想过要杀了萧王,可还不是时候,他这般对待我的亲人,我怎能轻易让他去死?”
“那是?”百里祁连拉长声音,狐疑的看着叶秀。
叶秀抿唇,恨意盎然,眸光凛冽似夜莺,一股子阴凉之意传遍四周,咬牙道:“我要萧王一条手臂。”
百里祁连眉眼微眯。
缓缓起身。
好似思考着什么。
随后,似乎有些赞同一般:“萧王向来爱护自己的身子,胸口伤疤时时刻刻都让他记着仇恨,若你再让他有了断臂之痛,哼,恐怕萧王会受到打击,尤其是在他大势丢了一半的时候。”
“不仅如此……”叶秀眸光一寒。
百里祁连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眼珠急转,虽然大概知道她别有用心,却没有问。
而是上前勾起她的下巴道:“我和萧王是合作关系,你确定我会帮你这个忙吗?
”
叶秀嘴角一勾,抬眸冷笑:“是合作,还是利用,恐怕只有你们二人心知肚明吧?”
百里祁连“额!”了一声,惊讶的双眸上过一抹厉色,随后,“哈哈”一笑,对着叶秀半天说不出话,好久才拍掌道,“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心思缜密。”
说完,凑近,伴随着月光,仔仔细细的观察叶秀脸上那股子洞察一切的模样,似欣赏又似嫉妒且恐惧:“有时候,你真的是让我思细级恐啊!”
叶秀不耐将他手拿下去,从石头上起身站起,毅力风中道:“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让你思细级恐了!”
百里祁连邪笑一下,刚要说什么,便听见一阵脚步声,立即凑近叶秀耳畔:“今日到此为止,下次相见,自然会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
说完,手指巧妙的从叶秀脸庞略过,纵身一跃,快速消失在夜空中。
刚刚有人靠近的感觉,叶秀也察觉道了,可眼下,周围廖无一人。
从气息上看来,不是文清的味道,而是一个女人的胭脂香味,叶秀眉眼一闪,并未多想,渐渐抬起脚步离去。
回到农家后。
撩起门帘的叶秀,脚步停顿,那股子胭脂味道并未散去
,悄而回头望去,一道身影快速闪开。
叶秀并未做什么举动,而是直接回到房间里。
赫然发现,文清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小心翼翼的依偎在他肩膀处,安然入睡。
夜已深。
在偏远的乡村看上去,并没有京城那般繁华明亮,相比之下,夜色要浓的多,而此刻,悄然躲在墙后面的承艺灵,身子慢慢浮现出来。
她马不停蹄的追上他们,便一直观察着叶秀的动态,刚刚叶秀和百里祁连见面的场景,被她尽收眼底。
不知不觉,承艺灵咬着手指,这是她思考时惯有的举动。
思考片刻,转身离去。
次日清晨。
叶秀和拓跋文清很喜欢乡下环境,便打算在此多待几日,叶秀换上一套妇人的衣服,整理片刻从屋子里出来,看见院中的文清,有些羞涩上前问:“怎么样?”
拓跋文清回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