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自嘲一笑。
“别说够不到边的天下人,就我这个枕边人,都不曾知道。若是没有空老伯的告知,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说完,叶秀觉得真是造化弄人。
百里祁连不语,拿出腰间酒葫芦,笑道:“这可是我在你酒馆中觅下的好酒,就当是为了庆祝,喝一口如何?”
叶秀心情大好。
挑眉道:“奉陪到底。”
二人相视一笑……
与此同时。
出门在外的拓跋文清刚刚从拓跋武门回来,在回去的路上,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闪身躲进一个巷子内,看见跑上来四处张望的人后,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拉到巷子处。
手中折扇抵触在他喉咙上,冷道:“何人派你来的?”
男子一脸慌张,嘴巴忽然蠕动起来。
拓跋文清眉眼一紧,立即捏住他的两腮,冷哼一声:“将毒药藏在后槽牙的伎俩,瞒不过我,快说。”
男子一看死不了,便说:“是,是聂将军。”
拓跋文清眉眼闪烁,心里清楚,若是聂奉天派人跟踪他,无疑是凌帝放心不下。
这个男子跟了他好几天了。
可心里总是觉得不对劲,拓跋文清逼近,狠狠道:“可知缘由?”
“是,是,是因为您的身……额!”男子话未说完,发出声,直接瞪着两个大眼珠子,张着大嘴不动弹了。
拓跋文清不屑的将手松开。
男子直愣愣倒在地上。
拓跋文清瞄到男子博经上插着一根细细银针,抬头四下看了看,能不动声色在他眼前杀人的人,除了聂奉天,不会有他人。
拓跋文清走出巷子。
一边往回走着,一边想着。
身……什么?身份?身世?身家?
他想不通凌帝为何要派人跟踪。
许是因为眼下,凌帝已经很难控制拓跋文清的原因吧?
因此。
拓跋文清并没有过多去想,直接回去提督府。
而此刻。
一直跟着拓跋文清的承艺灵,因为刚刚跟丢了,正巧来到巷子这里徘徊,看见巷子内死掉的人,发现他腰间佩戴的令牌是聂奉天的暗夜军所有后,便没有那么吃惊。
承艺灵头戴黑色斗笠,走向街道,为了更好的寻找,一瞬间,撩起一下斗笠。
然!
仅仅这一下。
就被躲在巷子暗处的流浪汉看见了。
流浪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画像,确认无疑,悄悄凑近承艺灵。
承艺灵刚背对着巷子,想要离开时,就被人
一把拉入巷子中,来不及反应,就被人狠狠砸了一下头,瞬间身子瘫软下去。
强行被流浪汉往深处拽。
巷子的尽头,有一处堆放垃圾之处。
承艺灵被狠狠的摔在垃圾堆上。
整个人凹陷下去。
两边的垃圾,正好挡住了行人的视线。
承艺灵“额。”了一声,抬头想要起身时,就看见流浪汉褪去下衣,惊恐的睁大眼睛,要开口叫“救命”之时,被流浪汉一把堵住了嘴巴。
流浪汉猛地将她裙摆撩起。
承艺灵头部受到创伤,身子乏力,加上嘴巴被嘟着说不出话来。
她猛地一口咬在流浪汉手上。
流浪汉“哎呀”一声,操起旁边的装垃圾的东西堵在承艺灵嘴上。
一股恶臭传来,承艺灵努力挣脱时,一股毫无征兆的疼袭遍全身,情不自禁张开嘴巴吼叫,却无济于事,她用力从嗓子里吼出声音,可穿越空气和行人熙熙攘攘中,还没有蚊子的声音大。
她讨厌这种被欺凌的感觉。
却无法阻止流浪汉的举动。
她看向巷子深处外的街道,她希望能有一个行人看自己一眼,解救她。
然而,得到的往往都是失望的。
直到流浪汉结束一切,提上裤子走人。
承艺灵身上堆积着垃圾,抬头看着因为墙壁而变得狭窄的天空,她似乎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的痛苦,缓缓整理好衣服,竟有些逆来顺受的模样离开。
回到将军府。
她闭门不出。
一个人泡澡。
拿着帕子狠狠的擦拭着自己的身子。
她嫌弃自己。
她觉得自己身上留下了太多陌生人的痕迹,擦去这一道,另一道痕迹就会渐渐展露出来。
忽然,帕子不知不觉掉落在地。
她狠狠用手掐了一下自己。
疼。
她却没有反应。
可她好似铁打的一样,没有因为这个事情气馁,而是找各种机会,和聂奉天行周公之礼。
一个多月过去。
一直没有听见消息的叶秀,觉得差不多了。
这天。
凌帝下旨让拓跋文清和聂奉天商议一下关于沁儿死在缅甸之事,如何安慰一下柳王。
叶秀便也跟着来了。
时隔几月,凌帝才想起来办这件事情,真是讽刺。
恐怕就是商议出什么,柳王也不会接受。
拓跋文清和聂奉天面对面,笑里藏刀的洽谈之时,叶秀随便找了个理由,抱着孩子跟星儿一起去了承艺灵所居住的院子。
到达之后。
见承艺灵正站在院中,一点一点的摘下,仅仅存留树木之上的几片叶子。
似乎在怨天尤人。
叶秀抱着孩子坐在石凳上,这都没有让承艺灵注意道,叶秀一边用手摸着孩子的小脸蛋,一边抬头看着承艺灵的背影,笑道:“我来找你寻仇了!”
闻声。
承艺灵方才反应过来。
转身的那一刹那,她满脸的伤痕,宛若蜘蛛爪一样蔓延到耳后,令叶秀心头一阵恶心,她眼睛也见不得这般,便立即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