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风吹过,叶秀觉得脸上瑟瑟发凉,下意识用左手摸了摸脸颊,赫然睁大双眸,她哭了?为何要哭?
不过是杀一个仇人的孩子罢了。
忽然,一句“真可怜。”的话,从清清嘴里说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也许,眼下的她,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眼前的娘亲。
“真可怜”这三个字,包含了心疼,不舍,难过,太多太多的含义。
可怜?
叶秀不觉的一愣。
从未有人说过她可怜,一个小姑娘,却道出了她埋藏于心底,那不敢释放出来的真实情感。
可就因为这样,越发激起她内心的伤疤。
咬紧牙关。
悬在半空中的手,猛地下落。
清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就静静的,等待着。
百里祁连拼尽全身力气,在千钧一发之际,护在清清面前,无悔刀硬生生的他的左肩,抬眸的瞬间,他怒视叶秀:“她是你女儿。”
叶秀柳眉紧蹙。
她讨厌百里祁连此刻的眼神,浓浓的墨色双瞳剧烈扩张,好似在指控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般,那眸底深处更是浮现一抹,可怜小丑一般的哀愁。
这双眼睛。
她不喜欢。
猛地抽出
无悔刀,朝着他眼眸,用力一滑。
无悔刀的光芒,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刺眼,那一道闪光划过眼前,百里祁连无力的闭上眼睛,哭嚎“啊!”了一声,护着肩头伤口的手,杵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他不能倒下。
“祁连叔叔。”清清用小身子搀扶着百里祁连,见他眼眸紧闭,鲜血从眼睛里往外流,两行血与泪交融的泪水滑落脸庞,光看着都疼。
清清哽咽抽泣,为百里祁连擦去泪水,又唤了声,“祁连叔叔。”
百里祁连刚要安慰清清不要伤心。
就感觉到一股杀气朝着清清袭去,百里祁连瞬间抬手抓住叶秀的手腕,猛地一扭,叶秀手中无悔刀掉落在百里祁连的掌心。
转既。
百里祁连握住无悔刀,狠狠抬起。
他半蹲的身高,举起手臂足以到达叶秀的脖颈,他将冰凉的无悔刀抵触在叶秀的下巴处,力道颇重,导致叶秀下巴处划开一道伤口,传来一丝丝,冰凉的疼。
叶秀警惕而战,不敢轻举妄动。
百里祁连故意将无悔刀又往上抬了抬,紧闭双眼的他也掩盖不出此刻的愤怒。
咬牙切齿又带着一丝心疼,无法言喻的悲痛欲绝,阴森诡异,冷言警告道:“走,不然我杀了你!”
这是他第一次,对叶秀视若仇人。
叶秀按耐不动,渐渐的,右手动作轻轻,当手中银针展露出来的那一刹那,叶秀脖颈瞬间往上抬了抬,不然,定会丧命。
低眉瞧去。
百里祁连正巧微微抬头。
即便他双眼已瞎,可叶秀依旧能感受到他愤怒的视线冲击。
缓缓的,叶秀将手中银针收了回去。
一旁的沈枭,最终还是忍耐不住自己的恻隐之心,快速冲上去,将叶秀拉了回来,说了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刚刚我听有脚步声,恐怕有人来支援他们了。若公孙澈和拓跋文清一起来,我们打不过的。”
百里祁连仔细的听着沈枭口中话。
叶秀无动于衷,当确实听见有脚步声时,方才点了点头,夺过无悔刀,背对身去,步步离去。
人离去。
百里祁连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祁连叔叔,你没事吧?”清清抱着百里祁连的头,为他擦着不停留下的血泪,手足无措的清清,看向四周,大声叫着,“来人啊,帮帮祁连叔叔。”
抱着一堆菜肴和醒酒茶的小山甲听见清清的声音,立即快速飞跃过来,见到清清和百里祁连浑身是血,百里祁连还倒在地上。
小
山甲瞬间丢掉手中东西,跑上前去问:“这是怎么了?”
他见公孙澈迟迟不醒,就下山去买点醒酒茶,顺便买了些菜,怎么一会的功夫,就搞成这样了?
“山甲哥哥,你快帮帮祁连叔叔,他中了毒,受了伤。”清清说着,然后从怀中拿出叶秀曾经制作的良药,哀愁片刻,立即给百里祁连吃下去。
又道,“山甲哥哥,快,趁这个时候将祁连叔叔抱回房间,他需要治疗。”
小山甲“恩。”了一声,将百里祁连背进屋里。
清清和小山甲看着安静躺着的百里祁连。
具体什么事,小山甲此刻也不好多问,直接说:“清清,以我的功夫,无法治疗百里祁连。”
清清叹口气:“娘亲会医术,我虽然学过,可都是半斤八两,要是小猫小兔,我倒是可以尝试,可祁连叔叔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不敢轻易尝试。”
小山甲思来想去,快速冲出去。
来到呼呼大睡的公孙澈面前,将一桶冰凉的水泼在他身上。
公孙澈每次喝酒,都会睡上一天一夜。
此刻,正是他快要醒来的时候,一桶水泼下来,直接让他醒来,可他几乎没有感受到冰凉的水,而是起身,狠狠抻了个懒腰:“恩……睡得真舒服。”
小山甲将桶丢在他面前:“你睡的舒坦,不知道发生大事了吗?快点跟我来,百里祁连受伤了。”
公孙澈蹙眉。
见小山甲没有开玩笑。
立即起身跟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
公孙澈满头大汗的推开房门,面对两个迫切的眼神,擦了擦汗水道:“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百里祁连以后,恐怕是看不见了,即便能够看见,也只是看见一点点的影子。”
小山甲和清清默不作声。
安安静静的来到房间中,看着躺在床上的百里祁连,清清拉起他的手,哽咽道:“祁连叔叔都是为了保护我。”
小山甲和公孙澈相互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