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祁连忽然发现叶秀这次,是没有把握的,但是依旧愿意尝试。
不一会,公孙澈将针灸拿来,吕长富也买来了很多药和刀具,叶秀拜托道:“刀具和针灸留下,药,麻烦你们帮我熬一下。”
百里祁连和公孙澈相继一笑,什么都没说,静静的拿着药离开。
在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无比。
坐在床边的叶秀,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外面的风雪声。
她慢慢的将针灸和刀具摊开来,那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针灸和那尖锐的刀具,令叶秀倒吸一口凉气。
伸出手去拿针灸,刹那间,又将针灸放下。
下意识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
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狠狠的吸了一口外面寒冷的空气,顺势,将窗户关上,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片刻。
再次回到床边坐下。
手按压着胸口,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去。
慢慢的将拓跋文清的上衣退去,再次将针灸拿在手中。
针尖对准拓跋文清喉咙下方的穴道,迟疑片刻,慢慢的将针灸渗入。
她安静,果断的手法,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
是一个医遍四方的老练医者呢。
可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很快,针灸布满了拓跋文清的身体,就连头上,都有好几根。
针灸结束。
叶秀用帕子擦了擦汗水。
蹲在地上。
慢慢的将拓跋文清的手搁置在床边,下面放上一个盆,用刀具,在他的手指上,手腕上,划出正正好好的伤口,将他体内淤血放出来。
黑色暗红的血“滴答,滴答”的流出,宛若在记录时间一般。
叶秀嘲笑自己,若是在现代,她敢这般动刀,定是手术能手。
渐渐的,嘲笑华为哀愁,一边放血,一边看着拓跋文清,微微一笑道:“你可千万不要让我丢脸,一定要醒过来。”
语毕,狠狠的吸了吸鼻子。
就在这时。
公孙澈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已经放了小半盆的淤血,咬咬牙,将药搁置在桌上,道:“姐姐,药熬好了。”
叶秀看了看药,摇摇头道:“我不要汤药,你将熬好的药渣子拿过来,铺满房间,我需要药的气味来熏陶文清的鼻息。”
公孙澈“哦。”了一声,将药端出去,很快就把
药渣子拿了过来,在窗台上铺了一些,在地上,桌上都铺了一些后,将最后的药渣子,铺在了拓跋文清的枕边。
“姐姐,都弄好了,我先出去了。”公孙澈不敢打扰叶秀。
叶秀“恩。”了一声,“出去吧,我不知何时能结束,你们记得吃饭,就不用给我送饭了。”
公孙澈“额!”了一声,见叶秀认真的治疗着,也不忍心打扰,抿了一下嘴唇,悄然离去。
而,叶秀这一治,就治了三天三夜。
不吃不喝不睡了三天三夜。
直到三天后的清晨。
房门打开。
叶秀长发凌乱披散,眼睛周围布满了黑眼圈,眼眶内的红血丝,清晰可见,面色苍白的宛若白雪。
她无力的搀扶着大门,迈出步伐,完全没有理会一直陪伴她的公孙澈和百里祁连一下,便走阶处,坐下来,双手抱着膝盖,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公孙澈看了一眼百里祁连。
百里祁连听到声音不对劲,便和公孙澈共同走到叶秀身后,想要开口询问,又不敢问。
“姐姐?怎么样了?”公孙澈还是开口问道。
叶秀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天空,不一会,灰蒙
蒙的天空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她在想,老天爷都在为了她而悲伤吗?
飘落在眼睛上的雪花,促使了她流泪的引子,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无声的哭泣,慢慢变成嚎啕大哭。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好似感觉自己的身体少了一部分一般,不知要如何填补。
公孙澈见叶秀这般模样,更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了。
而就在叶秀大哭的那一刻,他与百里祁连都明白了,这是失败了。
百里祁连说话的力度比公孙澈要强一些。
他自知的走上前,手搭在叶秀的肩膀上,安慰着:“一次失败,不代表永久失败,文清一定会没事的,我们支持你,再试试。”
肩膀传来的力量,让叶秀渐渐抬起头。
看了一眼百里祁连,哽咽道:“我没有失败,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文清就是醒不来,也许是那老家伙的一掌,也许是因为救我时,受到了重创。我所有的治疗,都特别成功,但是,也许文清这辈子,都无法醒来了。”
没错,这就是俗话说的植物人。
百里祁连“额!”了一声,叹了一口气。
继续安抚:“没关系,拓跋文清不会甘心一辈子
都睁不开眼的,他还有许多大事没有完成,他还有深爱的你要守护,他只是暂时睡着了,不要气馁,文清一定会醒来的。”
何时会醒?
叶秀没有把握。
更没有一个预期。
忽然,脑中徘徊着拓跋文清昏睡前,最后的一番话。
叶秀擦了擦眼泪,倔强的站起身,回到房间内。
拉着拓跋文清的手,静静的看着他说:“文清,我知道你不愿看见我这般,要我好好活着。从此刻开始,我答应你,绝不会再掉一滴泪,绝不会再气馁一分一秒,我会每天开开心心的陪着你,直到你醒来的那天。”
公孙澈和百里祁连站在门口,他们就知道,叶秀不是那么轻易被打击的人。
叶秀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给拓跋文清盖上被子,转向门口,呈现一抹倔强,坚强又令人怜惜的笑容:“澈儿,看来,我又要做一个轮椅了。文清的身子,不能整日躺在床上,需要出去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