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斜倚在皇上身上,双眸低垂,素白的纤手玩弄着皇帝的腰带,声音里泛着些许羞赧道:“皇上,臣妾自来怕猫儿,今日在眉姐姐处见到了两只猫,有些吓到了。”
皇上眉眼微挑,唇角含笑,眸中满是宠溺道:“既害怕那就再别去存菊堂了,如果想念惠贵人,你请她过来不就行了。何至于惊吓至如此地步?整个人都更柔弱了,真是个小女人。”他抬手轻轻刮了一下甄嬛白皙的翘鼻。
甄嬛轻哼一声,用手支在皇上的胸膛,斜斜地坐起,如丝的媚眼看着皇上,娇声道:“臣妾才不是被猫吓到了,臣妾是回来后总是想起那猫儿的可爱,是既爱又”她不好意思说下去,顺手撩起皇上的外袍遮住了脸颊。
“哈哈哈,”皇上开怀大笑,拉下甄嬛的手握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边吻着甄嬛的唇颊边低语道:“莞莞,我的莞莞才不怕那猫儿呢,若莞莞喜爱,朕去惠贵人那给莞莞讨过来。”
月色朦胧之中,皇上眼中的甄嬛恍若他梦中魂牵梦绕的那抹娇柔素净的影子,她已经离开了多年,可在他的心中,她从未离开过。他一直在万千妃嫔中寻找她的影子,今日的她是最令他情迷的。
甄嬛感觉今晚的皇上似乎与往日不同,他似乎格外热情,热情的让她有些诧异,但她又很高兴,皇上如此待她也不枉她对皇上深情一片了。可是,皇上的热情里似乎藏着一丝癫狂,但她也来不及想太多,只想享受现下的爱恋。
甄嬛一边承受着皇上的热烈,一边撒娇道:“不,不,臣妾不要。臣妾怕”她的声音被吞没了。
“好,好,莞莞不要”
今晚的碎玉轩格外的旖旎。
第二日,皇上来到存菊堂。
眉庄正在逗弄那对狸花猫母子俩,小猫儿已经一个月了,活泼得不成样子,总是围绕着母猫跳跃、抓咬、精力旺盛的像个孩子,母猫总是眼中满是慈爱地时时追寻着小猫的身影。一会,小猫玩累了,饿了,趴在母猫肚皮旁喝起奶来。
眉庄坐在锦榻上,手中握着一盏清茶,扬眉含笑地看着这对母子,心下不禁暗暗感慨:世间的情分唯有母爱是最伟大的,连动物都母子连心,更何况人呢。
她暗暗下定决心,不论曹贵人如何作孽,她要尽力帮助那可怜的温宜。
“看得那么入神?”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眉庄正背对着殿门而坐。
是皇上,皇上的声音。
眉庄赶紧起身、福身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皇上随意地摆摆手示意眉庄起身,而后坐在榻上望向那对狸花猫母子俩。这对母子此时已进入梦乡,母猫就像人一般侧卧着将小猫搂在怀里,而小猫则在母亲身旁睡得四仰八叉,向来必是极为安稳。
皇上也不禁唇角勾笑道:“听说你还给猫儿起了名字?”
眉庄莞尔一笑,双手为皇上奉上一盏清茶,柔声道:“是,臣妾随便起的,母猫叫英姑,小猫叫小乙。”
皇上接过茶盏啜了一口道:“你这里的茶倒是清淡,嗯,和你这个人都是很像,平和却又回甘。”他放下茶盏,饶有兴趣地问道:“为何叫这两个名字?有什么含义?”
眉庄双手把玩着莹白绣绿菊燕草的丝帕道:“为母则刚,可谓之英,姑当然是女子的意思。甲乙丙丁,世人均盼望事事都是最好的、甲等的;可是母亲疼爱孩子,恐其艰难,只盼望顺遂即可,故退而求其次,为乙即可。”
皇上深深地看了眉庄一眼,亦有所思道:“在你看来,世上可有不疼爱孩子,拿孩子做筏子之人?”
眉庄想了想,目光坚定地望着皇上道:“皇上,您看猫妈妈疼爱儿子的情形,动物尚且如此,更何况人?”
皇上眉眼间衔了一丝笑意,意味深长地笑道:“惠贵人真是一片慈爱心肠,那是你经历的太少了。”他随即起身,扬了扬手中的碧玉手串,抚摸了下眉庄雅黑的发髻道:“你是世家女子,沈家家风正派严谨,你可算是在福窝中长大。”
他道了声走了,而后在苏培盛的服侍下离开了存菊堂。
临走时,苏培盛对眉庄使了个眼色,那眸中似是嗔怪之意。
采月十分忐忑焦虑,她将装着猫儿母子的小筐端到侧殿,回来后忍不住对眉庄絮叨起来:“小主,要知你养猫是如此用途,那奴婢宁可将猫偷偷赶走。你何苦为曹贵人求情?她害您落水啊!”
眉庄起身将围棋的棋盘放在案几上,将两个青玉棋盒放在手边,自己和自己下起棋来。她一边下一边道:“你懂什么?且不说稚子无辜,再说这猫儿还有大用处呢。”
采月无奈,顺手拿过一块丝帕坐在小锦凳上绣将起来,那图案就是小乙绕着英姑玩耍的样子。眉庄不禁莞尔,轻轻拍了下采月的肩膀道:“你舍得将她们赶走吗?”采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采月,我这对猫儿可是会立大功的,肯定还会讨太后的喜爱呢!”眉庄故作神秘的对采月道。采月一脸茫然。
“你等着看吧!”
“小主,你不是把棋送给敬嫔了吗?怎么你这还有?”采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疑惑地问道。
眉庄手执黑子支额颐苦思,听到采月此问真是苦笑不得:“傻子,这副是哥哥在西北军中特意从采玉人手中购买的顶级玉石,做成棋子给我送进来的,我哪里舍得送人。”
“那送给敬嫔的那副是?”
“那是我入宫就带来的嫁妆,这外表看起来类似,其实不一样呢。”
采月放心地点了点头。
长街上的御驾缓缓前行,皇帝靠在肩舆上若有所思。苏培盛在旁陪侍,整个队伍只听见踏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众人见皇上心事重重,都加了十二分小心地伺候着。
“苏培盛,”皇上忽然发话,苏培盛仰头望着皇上谦卑道:“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皇上却不看苏培盛,眼睛望着遥远的长街尽头,红墙琉璃瓦、宫殿巍峨、绿树掩映,长街上行走的宫人见到御驾,纷纷静静地行礼、跪拜。
这是皇家、这是天家啊!何等的威严、肃穆,但好似缺了点什么。
“你觉得会不会是曹贵人拿温宜做筏子?”皇上的声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