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厢,苏七把药膏还给安崇誉
安崇誉的眉眼间浮着一抹歉疚之色,见苏七没有追责,又感激的朝她点头致意了一下。
吃到一半,安崇誉忽然想起一件事,朝脸色阴郁的三公主开口。
“一会吃完了饭,我需要去秦王府走一趟,将容策替我仿的那幅字画拿回来。”
三公主闻言,提出要与他一起去。
安崇誉宠溺的点点头,终于换来了三公主的一丝笑意。
苏七原本没觉得什么,吃了一口饭后,夹菜的动作霎时一顿。
她朝安崇誉看过去,“驸马爷方才说,秦王爷会仿字画?”
“对。”安崇誉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即回道:“容策在仿字画的事上极有天赋,但凡是他看过的字与画,都能很快仿出来几乎一样的,许多名家的字画已经买不到了,所以,我便让他替我仿几幅,拿回去挂着。”
苏七瞬间回想起一件事,她之前见到过楚容琛的笔迹,与杀心的告密信一致,后来花重锦分辨出,告密信是有人在模仿楚容琛的笔迹写。
如若安崇誉没有说谎,那刚刚在她这里嫌疑值变低的楚容策,又变为了最有嫌疑之人。
因为——他会仿写字画!
而且,楚容策还跟私制
火药的甄家幼子相识。
一顿饭吃下来,有安崇誉拦着,三公主倒也没再作妖。
饭后,小皇帝与内侍结束了短暂的宫外行程,回到皇宫。
三公主与驸马也准备起身离开。
小皇帝不在,三公主连装都懒得装,离开的时候,一张俏脸拉得很长,眼里盛着满满的恨意。
苏七对三公主的恨意倒是没什么想法。
毕竟,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动情绪,是件很亏本的事,她才懒得做。
次日。
苏七提出要去秦王府一趟,与楚容策正面交锋一次,看看他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府里有没有什么线索可寻。
夜景辰像之前说好的一样,跑案子的时候,无论她去哪,他都跟着。
两人一起到了秦王府。
楚容策显然没料到他们会到访,当即手忙脚乱的将他们请到正厅,又让下人端茶倒水送点心。
他有恐女症,离苏七远点是必然的。
但他对夜景辰的恐惧,丝毫不比对苏七小,所以,三人坐下后,便形成了一个古怪的画面。
苏七与夜景辰坐在一起,身为主人的楚容策,在离他们三四米远的下首位落坐,垂着头,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苏七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打量
了他片刻,然后才开口。
“听说秦王会仿字画,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实不相瞒,我也有幅画想要请你帮我仿一下。”
楚容策这才抬头与苏七对视一眼,“仿画……可以!”
苏七放下茶杯,意思很明显,是想去看看他仿的字画。
楚容策踌躇了几秒才起身,带着他们往内室而去。
一路走过,苏七注意到秦王府比较寒酸,摆设的东西不多,而且回廊经久失修,有些地方已经褪色,连大富人家的宅子都不如,可见他过得并不算好。
终于,楚容策推开一扇房门,一股墨香味顿时飘了出来。
苏七定眼往里面看,房间不大,中间摆了一张大的案台,文房四宝齐全,在四面墙上,挂摆了各种各样的字画,有他自己的,也有他仿照名家名作的。
如同安崇誉说的那样,他对各种字体与画作都能完全掌握,几乎可以到达以假乱真的地步。
苏七的眉头蹙了一下,与夜景辰对视一眼。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来禀,“秦王爷,卢公子来了。”
楚容策抱歉的看向夜景辰,被他周身的冷冽气势吓住,转而将视线落到苏七身上。
“摄政王,苏……苏统领,我约好的好友来
了,我先去与他说一声,再来作陪。”
苏七求之不得,“好,你去吧。”
楚容策像得到大赦似的,赶紧逃也似的离开内室。
见他走后,苏七走近夜景辰,“你怎么看?”
夜景辰黑眸微敛,“先找找看,会不会有所发现。”
苏七认可的点点头,当即与他散开,在内室里查找起来。
经过上回找遗旨的事,她下意识的去看桌案。
只是,桌面与桌沿都没有机关设置,正当她想去找找字画后面有没有藏什么东西的时候,视线忽地从桌子底下掠过。
她鬼使神差的蹲下身,侧头去看桌面的底部。
只一眼,她便看到底部夹放着一个小箱子,小心伸手过去将箱子拿下来,“夜景辰,你来看。”
夜景辰闻声走过来,为了避免有暗器机关,他抢在她前头将箱子拿过去,小心打开。
苏七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后,立刻惊呼一声,“人皮面具?”
夜景辰眉心霎时一拧。
两人都没去碰面具,担心在上面留下痕迹。
苏七在现代的时候对这门有研究,能看出人皮面具的制作材料十分罕见,薄薄一片,单从颜色上来看,与人的肤色几乎一致。
突然,楚容策的脚步声在外面响
起。
苏七迅速将盒盖盖上,把东西放回到原处。
两人假装看画的瞬间,楚容策进入内室。
苏七朝他笑了笑,“既然你约了好友,我们也不好多打扰,要仿的画过几日再送来,我们便先走了。”
楚容策松了口气,没有挽留,“好,苏统领将画送来后,我会立刻着手仿照一幅一样的出来。”
苏七与夜景辰离开秦王府。
在回明镜司的马车上,苏七朝夜景辰问道:“我只知道秦王的母妃是洗脚婢,当年与董贵妃一样,给太上皇殉葬了,他害怕与姑娘接触的原由,你可知道?”
“嗯。”夜景辰淡淡应了一声,“他幼时因为母妃身份低贱,出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