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服部千羽站在旅馆对面,看着正在忙碌的刘玉芝。
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庞家只剩下刘玉芝一人?”
“如果我之前就告诉你,你会绝望的。”
“你现在告诉我和提前告诉我,没有本质的区别。”
“不要放弃希望,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刘玉芝最多知道庞家持有一件青铜器,不可能知道其他的事情。”
服部千羽没搭理我,而是走进旅馆与刘玉芝开始交谈。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刘玉芝脸上面露惊讶,然后看向我。
我不知道服部千羽说了什么,但刘玉芝却立即走了过来。
我看着刘玉芝身后的服部千羽,但服部千羽没有任何回应。
刘玉芝来到我面前后,上下打量着我,然后用颤抖的手揭下我的面具。
当刘玉芝看到我这张恐惧的脸时,并没有害怕,反而是心疼地抚摸着。
我很想告诉她,我不是庞光,不是她儿子。
谁知道刘玉芝却说:“你真的不是庞光。”
说完,刘玉芝又看向服部千羽,服部千羽微微点头。
看起来,服部千羽已经告诉刘玉芝我不是庞光。
就算是这样,刘玉芝怎么能确定这幅身体就是庞光?
她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难道这个女人也有某种特殊的能力?
刘玉芝领着我们进了旅馆,让我们先吃饭。
我和服部千羽都拒绝了,我现在是不需要吃饭,服部千羽只需要喝水。
刘玉芝见我们不用吃饭,便给我们安排住处。
服部千羽住客房,而我则住在庞光原本的房间。
我想要洗个澡,虽然我对身体没什么感觉,但洗澡纯粹是我的习惯。
这个习惯已经扎根在我的意识里,只要可以洗澡,我必须每天洗澡。
这里自然也是没有淋浴的,但有浴桶。
等我洗完回房时,发现刘玉芝正在给我铺床。
“其实我隔几天就会给你换一次床单被套,不过你既然回来了,还是换一套新的。”
刘玉芝边铺床边说。
我说:“我不是庞光。”
闻言,刘玉芝整理床铺的手停住,但很快又继续。
我就站在那看着她整理床铺,等她整理完后才转身来看着我。
我发现她眼里有泪花,脸上带着悲伤的神情。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我没有触动。
不知道是因为我父母没有疼爱过我,还是因为我天生就是个精神变态。
刘玉芝说:“就算那姑娘没告诉我,我也知道站在我跟前的是不是我儿子。”
我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自己的儿子不管变成什么样当妈的都认得。”
原来如此,这应该就是母爱。
我知道母爱,我也写过母爱,但我以前写母爱都是模仿其他人的作品。
我从没有感受过真正的父母之爱。
我与我父母之间并没有爱,而是纯粹的交易。
生下我给我口饭吃,让我长大,是为了将来报答他们。
这就是他们常说的养儿防老。
我虽然不是庞光,但我能感觉到庞光有这样的妈妈一定很幸福。
但我不羡慕庞光,我不需要母爱也一样活了几十年。
刘玉芝见我没接她之前的话,又问我是不是累了?
“我现在这样感觉不到累,除了能控制这副身体外,没有别的感觉。”
我说完后,刘玉芝思索了片刻,然后让我跟她走。
刘玉芝先领着我走到木楼的最顶层,最顶层有个入口。
入口像是一口井,井的边缘还有木梯。
顺着木梯爬下去后,来到一个隐秘的房间。
房间都是木制的,不管是地面还是墙壁上都画着很多阵法图形。
那些阵法图形都是用粉笔画的,很多没有完成。
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这里研究阵法。
房间里还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牌位。
我走近看了下,牌位上写的都是庞家人的名字。
牌位后面挂着一张画,画上的人穿着古装,满脸胡须的男人。
刘玉芝告诉我,画上人是庞家的祖先,叫庞统。
我问:“是三国时期那个庞统吗?”
刘玉芝也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详细说明。
庞家人的祖先竟然是庞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刘玉芝说庞光的父亲生前每天都躲在这里研究阵法。
只不过,刘玉芝不懂这些东西,她只是个妇道人家。
我低头看着地上画的那些阵法,完全看不懂。
刘玉芝打开角落里的一块木板,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
打开布包后,我看到里面有五本书。
五本都是线装书,只有一本写着庞家族谱,其他四本只有编号,没有名字。
“这就是庞家的传家宝,说不定对你有用。”
“谢谢。”
“不要说谢谢,在我心里,你就是庞光,是我儿子。”
我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埋头翻书。
庞家族谱里全都是每一代人的居住地和名字。
从族谱来看,他们的确是谯国后裔。
周朝初年,姬家人中有位叫姬奭的人,又称周召公。
(注:奭发音shi)
周召公有个儿子叫盛,被封于谯,因此建立了谯国。
谯国所在地也就是今天的川省境内,具体位置不详。
因为后来盛就被称为谯侯,也改姓为谯。
虽然后来魏晋时期也有个谯国,但与周朝诸侯国谯国没有直接关系。
谯国具体是怎么消失的,族谱上也没有记载,我也没有查到有根据的相关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