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江浸月小酌了一口甜酒,假装漫不经心的问江陵。
江陵笑了笑,左右看了下四周,无奈的跟江浸月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
“”
江浸月抿着嘴,没敢说话。
她确实忘记了,连孩子爹都忘记了是谁,更别说这种无关紧要的秘密消息,严格来说,拥有这些秘密消息经历的,都不是她江浸月。
江陵有些无语,狐疑的看了一眼江浸月,好半晌,眼神飘着某些说不清的神色,慢慢的提醒江浸月,“我从军出发前两夜,与你交换的那个秘密。”
江陵见江浸月还是没说话,便继续说道:“我还记得,你那两天正在准备伯爵府大公子的婚宴上送礼?”
江浸月脑门一炸,看向江陵。
又是那个敏感时刻!
怎么事情都扎堆在那个时刻发生?当年苏若水与江清歌设下的这个局,到底是因为巧合,还是因为这个时间发生了什么想象不到的事情,所以这个局就必须安排在那个时候?
“交换了秘密?”
“那夜我们也如同如今这样,你还带着自酿的青梅酒,与我在庭院小酌,为我送行,借着酒意,我把那个秘密交换给了你。”江陵循
循善诱,伸手又摸了摸江浸月的头发,没忍住,歉疚的说道,“对不起啊,没保护好你们母子三人,让你带着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辛苦。”
这算是,什么语气?
江浸月心里暗流汹涌,惊涛骇浪。
我滴个妈呀!庭院小酌醉了酒,又是交换秘密,孤男寡女的,原主又真的是傻了吧唧,愣了哐当的人,这他妈的剧情,怎么往德国骨科的方向发展了?
虽然江陵跟原主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但那是货真价实的一个爹,同父异母亲兄妹!
就算当年原主真的中了苏若水和江清歌的局,但要是提前在江陵这里失了身,谁又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可能!不可能!
江浸月抖着手,握着一个骨节宽的小瓷杯,一时间只觉得,嘴里的酒味道,乌七八糟的全是酸苦味道:“浸月知道大哥心疼我,不过这些不关大哥的事情,大哥不必自责。”
“不,你和孩子是我的责任,我理应保护好你们。”
刚稳住心神的江浸月,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昏脑涨。
原主你给我出来!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这到底是什么狗血的剧情?跟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有了孩子?她得怎么帮原
主收拾这个烂摊子?
江陵看江浸月这模样,以为她是想起来了,这才满意了,捏着酒杯浅尝了一口。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况且江有才也并没有怀疑过我是不是他的儿子,只不过我自己心里过不去,觉得这种身份留在侯府很是尴尬,自从走了就带着某种逃避的想法,不敢跟侯府,跟你,有任何的联系。”
江浸月一口气差点提住没缓过来。
江陵,竟然不是江有才的亲儿子!
她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
高兴的是不用担心白子昂白子荔有什么基因问题,哭的是,原主竟然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
江浸月不自觉坐直了身体,放下了酒杯。
不确定的事情,暂时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大哥?浸月和孩子,为什么是你的责任?”江浸月觉得,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江陵闻言,喝完了杯子里的酒,转过了脸,神色温柔:“那晚上发生的事情的,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还没等江陵说完,江浸月哗啦一下站了起来,顺带把小桌子上的酒壶都带翻,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
江浸月上上下下的打量江陵,想着自己此时此刻该说的话。
她该说什
么?
若是江陵碍于自己身份的原因,这么多年都没有回京,也没有给侯府递过任何的消息,江有才和苏若水谁也不会吃饱了没事干,主动把她怀孕生子的消息透给江陵。
所以,她并不能责怪江陵这几年的不闻不问。
可是,如今这境况
江陵有些莫名,扶起了滚的叮当响酒壶,好笑的问江浸月:“怎么几年下来,突然冒失了起来?”
“大哥,我如今跟当朝的十二王李宗煜,有了婚约,明年完婚。”江浸月定定的看着江陵,不敢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江陵愣了一下,跟着放下了酒杯,仰头看向江浸月。
下午的阳光热烈又带着逼人的侵略感,可是这样的光线,落到了江陵的眼中,硬生生的,突然全部温柔和顺了起来。
他抿了下嘴,点了点头:“我知道。”
“既然都知道”江浸月想问江陵,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挑明了说?
说孩子不是李宗煜的,说他现在的打算?
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又忽然不敢说了。
难道她会因为江陵出现,放弃了李宗煜的婚约?也放弃了报复江有才和苏若水?跟着江陵带着孩子去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小月,若是你幸福,那我这个做大哥的,当然也会跟着幸福。”江陵目光直白没有躲闪,看向江浸月的眼神里,带着坦荡荡的赤忱。
江浸月顿悟了。
江陵对她,并没有任何的男女私情。
那夜只是意外,或许江陵自己也不敢确定,子昂子荔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所以他当然也在疑虑,孩子到底是李宗煜的还是那夜意外有的,若真的是他的,又该如何对待江浸月和孩子?
江浸月皱起了眉头,思考着要不要跟江陵说明白?
“大哥此次为何回京?”江浸月话题跳转的快,一句话说出来,已经在心里绕了百转千回。
江陵看了下江浸月,跟着从小桌旁站了起来。
“南边突厥动乱,我跟随着大将军北兵南调,正好路过京城,便回来等两天。”
也就是说,江陵马上还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