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摸清楚了对手要出什么招数,往往更安心。
这酒里有问题,还是最常见的媚药,江清歌想要打什么主意,一清二楚。
江浸月接过酒杯,唇角微微翘起。
“这么说,今日这杯酒,浸月是不得不喝了?”
江浸月定定的看着江清歌。
五年前,应该也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套路,这老皇帝的儿子一个个都巴望着朝代更迭了,江清歌还是老套路,这种招数也太低级了。
江清歌垂着眼睛,讪讪的笑了下,回过头看了一眼那起哄最厉害的小姐。
那小姐坐在位置上,轻摇了两下团扇,幽幽的说道,“只不过是一杯酒而已,浸月妹妹果然是即将成为王妃的人,现如今已经摆起了架子来。”
“婷婷妹妹莫要胡言,二妹妹平日里最为良善,这会定是害羞了。”
江清歌抿嘴笑,又看向了江浸月,两人一唱一和的,让席上的众人都看向了江浸月。
仿佛她不喝,今日就间接证明了,江浸月就是这么一个毫无礼义廉耻,枉顾姐妹情谊的人。
江浸月眸光淡淡,回看江清歌,忽然小声的跟她说道,“大姐姐,今日之事,浸月记下了,五年前相似的事情,浸月
也永生难忘,大姐姐日后可不要后悔。”
“妹妹,说笑了。”
“瞧这姐妹两个,喝杯酒的功夫,两个人站在那边咬耳朵了,到底是什么话,是我们听不得的?”
那个一直帮腔的那个小姐又笑了,团扇半掩后的眸色,一直上下打量着江浸月。
江浸月端着酒杯,挑眉看向了那被江清歌称之为婷婷的小姐,笑着问她。
“恕浸月眼拙,这位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起哄的姐姐,你跟我,很熟吗?”
“你!”
那小姐顿时怒目。
江清歌连忙回头,拉了把那小姐,笑着对江浸月说道,“妹妹不可无礼!余娉婷妹妹乃余太师嫡系孙女。”
说完,她又转头安抚余娉婷。
“婷婷妹妹莫要生气,我这妹妹你知道的,平日不大出门,也不爱与人相交,生性害羞,这才闹了笑话。”
余娉婷紧捏着团扇,今日被江浸月当众给了排头,只觉得下不去面子,当即便说道,“浸月妹妹果然很大的架子,姐妹们玩笑的一杯清酒,推三阻四久久不喝,莫不是仗着有十二王爷的宠爱,已经目中无人了?我可是听说,浸月妹妹跟十王,也有些不同呢?果然是名门贵女,我们可真学
不来这做派,也不知道这满京城里,浸月妹妹还能瞧得上谁?”
“噗嗤。”
一直坐在江浸月身边没出声的张似锦突然笑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转移到了她那里。
“你笑什么?”
余娉婷皱着眉,怒视着张似锦。
张似锦豪爽又不拘小节,这会笑了好几声,也没回答余娉婷的话,反而是转头看向了江浸月,笑着说道,“浸月妹妹,你们京城人真是好玩,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姐姐妹妹叫的多亲热,闹了半天,原来你根本不认识余小姐,那这余小姐跟你大姐姐逼着你喝酒,可就有点联手欺人的味道了啊?”
张似锦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却瞬间把席间所有想帮腔起哄的小姐都压了下去,闺秀小姐们大多脸皮薄,平日里闹着也都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谁又经得住江浸月认认真真的问你是谁?
江浸月感激的看了眼张似锦,后者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表示只是顺手。
“你!”
余娉婷接二连三的被怼,气到脸色涨红,眼看着江清歌也没话帮她了,瞪了眼江浸月,又瞪了眼江清歌,破罐子破摔的坐了回去,开口说道,“也是,你们姐妹的情谊,跟我有什么关
系?”
“婷婷妹妹不要生气”
江清歌急的额头沁出一层的汗。
余娉婷不理江清歌了,自顾自的跟同桌的其他人讲话,故意不去看她,冷着江清歌。
江清歌也佯装生了气,看向江浸月的目光里全是责怪。
“二妹妹!你怎可如此无礼?大家都是姐妹玩笑,你若是不想,说出来便是,何必这样出口伤人?还是二妹妹打算,有了十二王,便再也不用与众姐妹相交?”
这一番话说的,表面上是为了江浸月好,劝诫她日后多与人相处,可在现下各位小姐耳朵里,江浸月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形象已然定型。
江浸月端着酒杯,玩味笑着,看江清歌表演。
江清歌说完,一脸深明大义的看向了席上众人,笑的苍白又愧疚。
“今日是二妹妹不对,惹的众姐妹不快,坏了气氛,二妹妹失礼,也是我这个姐姐没有管教好,还请众位姐妹莫要责怪她,清歌在此赔罪了。”
说罢,端起手里的酒杯,仰头饮尽。
“咳咳。”
也不知道是真的喝了急了,还是故意装出来的,江清歌轻咳了两声,用帕子压了压,这才泫然欲泣的看向江浸月。
“二妹妹若是还在
乎一点定国侯府名声,就应当跟着姐姐,一起向众人赔罪才是。”
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江浸月手里这杯掺了媚药的清酒。
江浸月垂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浸月倒是不知道,有大姐姐在的地方,我还能代表着侯府的名声。”
顿了下,江浸月故意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哦对,想起来了,我才是这侯府的嫡女。”
江清歌神色一变,手死死的捏着桌角,阴狠的看着江浸月。
嫡女庶女这道坎,江清歌怕是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江清歌也不确定江浸月是不是知道了这酒有问题,看她如常的神色,根本看不出来江浸月到底在想什么,若是她就耍赖不喝,江清歌还得费一番周折。
正想着,江浸月端着手里的小酒杯,一饮而尽。
“浸月不懂事,因为平日里与大姐姐并不亲近,也就不明白大姐姐的姐妹们爱屋及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