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一抬眼,看向了之前院中被江有才用荆条抽过的那个婆子。
那婆子立马站了起来,伸手就抱住了苏若水。
“大夫人,你莫要再想不开了!您已经害的夏姨娘没了孩子,要是夏姨娘再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活不了了啊!奴婢家里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奴婢去养啊大夫人!”
“杨婆子,你这是?”
苏若水那细胳膊细腿的哪里能抵得过常年干活力气壮大的婆子?当即就被那婆子抱住了双脚,一点动弹不得。
自从江浸月回来,苏若水身边的婆子来来往往无数,早就失了人心,这杨婆子,是江浸月插过去的人手。
杨婆子紧闭着眼睛,抱着苏若水的腿,却是对着江有才说道,“侯爷!侯爷!奴婢还不想死啊侯爷!大夫人说要还害夏姨娘,让奴婢帮她准备堕胎药,奴婢也没敢做啊!哪知道大夫人直接跳过了奴婢这边,自己冲过来,害到了夏姨娘,奴婢进来看见的,就只见大夫人推了一把夏姨娘,奴婢再想救已经来不及了!求侯爷放过奴婢性命吧!奴婢该说的都说了!”
“所以,你是看见苏若水推了夏夏?”
江有才的眼睛霎时间通红。
他之前还有疑虑,为什
么这几日都不出院门的苏若水会突然一个人跑进夏姨娘的院子,夏姨娘又刚好在院子里走动,最后还起了冲突,导致孩子流产。
按照这婆子的说法,原来苏若水早就谋划了这件事情!甚至在刚刚,还想冲过来伤了孩子。
苏若水百口莫辩,不可置信的看着杨婆子。
“你在说什么假话?我何时让你准备堕胎药的?我又何时推的那贱人?”
杨婆子放开了手,对着江有才磕头回答。
“千真万确啊侯爷,只求侯爷饶过奴婢!奴婢什么都招!”
“你这混账!”
苏若水抬起手,几乎想要劈死这杨婆子。
江有才暴跳如雷,指着苏若水跳脚。
“你才是个混账!”
说完了,还不解气,把夏姨娘小心的放在了绿江的手上,江有才拎起了之前被他扔掉的荆条,对着苏若水就挥了过去。
“你这混账东西!是多见不得侯府再添丁?夏夏是姨娘里第一个怀上孩子的人,还一举男胎,你竟然费尽心机的谋害!你这混账东西!我就算是当初瞎了眼了,怎么会让你这样的人当上大夫人!?”
江有才那点力气,打一个粗使婆子,不痛不痒的没什么大碍,可苏若水不同,养尊处优
了那么多年,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江有才这个成年男人拿荆条抽?当即就被打出了一根血痕,不管不顾的围着院子到处跑。
“侯爷,我好歹也是孩子的娘,这侯府的大夫人!你这样”
苏若水一边躲一边叫,试图拉回一点江有才的理智。
江有才已经打红了眼,一荆条又抽了过去,大声的说道,“不管你是谁,你总归是我江有才的女人!我让你有的东西你才能有,让你没有了东西,你就什么都不是。”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不管女人做到什么样的位置什么样的程度,女人都只能依靠男人,只要男人抽了手,那这个女人多数情况下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种婚姻关系让江浸月觉得十分不安,她也想过,男人多数不靠谱,有情未必能长情,要么,找一个不如自己的男人,平平凡凡过一生,要么,干脆不要男人,自己带着孩子过的还潇洒。
夏姨娘被绿江搀扶在怀里,又看了一眼江浸月。
此刻时机正好,趁着江清歌和江梓都没有回来,江浸月手里握着好几张能让苏若水再也站不起来的牌,为什么江浸月还不出牌?
江浸月飘了一个眼神过去,让夏姨娘稍安勿
躁。
养尊处优的苏若水,和文弱书生江有才,两人绕着院子跑了没几圈就开始体力不支了,苏若水扶着树在喘,江有才握着荆条,摁着自己的腿在流汗。
这会正是下午,阳光热烈的很,照的这一院子里的人如同死了一般。
江浸月见闹的差不多了,站在树荫下面,问江有才。
“爹爹打算如何处置大夫人?”
“”
这个问题太过一针见血,江有才顿时愣住,看向了江浸月。
江浸月蹙着眉头,眼中泪光盈盈。
“大夫人如此善妒,又如此不讲理,爹爹难道,还要护着她?她可是处心积虑的害了您的子嗣啊爹爹!”
“江有才你敢!”
苏若水被打的魂飞魄散,仅存的那点理智早就没有了,一手扶着树,一手指着江有才叫嚣。
“江有才,我敬你时候,你是一声侯爷,今日你要敢处置了我,我可不敢保证,明日皇上的耳朵里会听见什么!”
“你这混账!”
江有才深吸了一口气,堵在心口里出不来。
江浸月抹了下眼睛,幽幽的问道,“爹爹,难道弟弟就算白死了吗?”
“江浸月!你跟在后面煽风点火也没用,你根本不知道我手里握着什么
证据!江有才想让我从侯府这大夫人的位置上下来,那么他自己也就做不成侯爷了!”
苏若水对着江浸月冷哼一声,一副胜券在握又暗暗解恨的模样。
夏姨娘满头虚汗,流着眼泪看江有才。
“侯爷,侯爷要为我那可怜的哥儿,主持公道啊侯爷!”
所有人都在等着江有才下定论,不管是拿什么打苏若水,或者禁足或者抽权或者其他,只要苏若水不离开侯府,不死的情况下,总有翻身的可能。
等候良久,江有才泄气一般的扔掉了荆条,有些歉疚的看向了夏姨娘。
“夏夏,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
“”
江浸月轻轻的勾住了唇角。
瞧啊夏姨娘,这就是你痴迷的江有才,你为他甚至愿意跟老夫人反目,到头来呢?苏若水三两句话的事情,就瞬间怂了。
夏姨娘这会脸色是真的白了,日头太大,把她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