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才捧着这一连串的证据,劈头盖脸的就朝着苏若水砸了过去!
“看看你这些年,做的好事!”
他几乎被气到气竭!
江浸月睨了一眼苏若水。
这些东西,都是她无意间知道的附带东西,苏若水的小动作,可不止这些。
“爹爹再想,这些年来,为什么侯府内部只要有一点动静,外面就会知晓?就连上次大夫人被禁足,不消半天,满京城都知道爹爹您亏待发妻的恶名?大夫人这些年,到底是如何管制的侯府?”
一个贪财,不公,没有管制力的侯府大夫人,要着只会害了侯府一家子。
江浸月慢悠悠的坐回了凳子上,对着江有才一字一句的说道,“爹爹该好好想想,无论是多大的家族,从根子烂的开始,就注定走向了衰败,二哥哥为何如此跋扈?江木苒又为何敢年纪轻轻就给王爷的孩子子荔下毒?苏若水这个大夫人,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江有才沉吟。
所有人也都吊着胆子,等着江有才的下文。
江浸月冷笑了一声,她知道江有才的顾忌。
“爹爹。”
江浸月压低了声音,想了想,又凑在江有才的身边,小声的说道,“浸月明白爹爹在怕什么,一来,怕大夫人手里的证据,捅到
皇上的面前,二来,怕大夫人的娘家过来闹。”
此话正中江有才心口,他心虚的看了一眼江浸月,却也没急着否认。
江浸月站在江有才的身边,看着被摁在地上挣扎的苏若水,慢慢的说道,“浸月逾越,给爹爹分析一下。”
江浸月早就知道会走到现在的地步,如今一步一步,所有人都在她的计划内。
想到苏若水即将下水,她心里既有些快意,也有些失落。
“爹爹细想,江老太太已经死了,江老太太背后的人,又怎么会笨到帮助苏若水这种蠢人?估计苏若水想要联系他们,都不一定有手法,如今说这些,指不定是有人指导过,让她咬死这个借口保命。”
“可若是”
江有才迟疑了起来。
江浸月利落的打断了江有才的犹豫。
“爹爹的担心不无道理,可若是,爹爹狠狠心,让大夫人再也没有机会去告御状呢?”
换言之,谁会帮助一个死人?死人又如何跳到皇上的面前叫嚣?
江有才被江浸月这话吓了一大跳,盯着地板发愣。
江浸月也不着急,慢慢的说道,“爹爹怕大夫人娘家来人闹,影响您的官声,可爹爹想过没有,若是大夫人再也没机会说话出来,她又该找谁诉苦?到时候
大夫人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还不是随着爹爹说?”
江浸月笑了起来,冲着江有才举例子。
“比如,大夫人行为不端,与外男,有了什么。”
“江浸月你这个”
苏若水被金发钱摁着,听见江浸月这话,拼命的想要仰头去骂她,结果被金发钱手上使了巧力,顿时就靠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光是不忠这一项,不管苏若水有没有跟谁有染,苏若水娘家都不敢声张。
苏若水当年就是做了江有才好些年的外室,既然能三了别人,也就大几率的三了江有才。
况且,前面还有了一个跟江有才有过一次露水情缘的唐姨母。
真要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江有才抓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心里这个从来软弱善良的江浸月,突然就有一天摇身一变变成喊打喊杀的恶魔。
白云浅的死因,江浸月一定是知道了,江有才心里琢磨着,因为他是江浸月的父亲,所以弑父的事情她做不出来,只能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苏若水的头上。
幸好幸好,他是江浸月的生父。
这一连串的局,江有才就是江浸月借的那把刀,她现在,在安排江有才杀人,而江有
才,不得不杀人。
什么账簿什么嫁妆什么治家不严都是虚的,只有最后这一项,让苏若水永远不会再开口的这一项,才是江有才最为动心的地方。
江浸月撇了一眼江有才,慢慢的说道,“当然,一切决定全在爹爹,爹爹想要如何处置大夫人,全是爹爹的决定。”
江浸月说完,慢慢的坐回了旁边的靠背椅子上,目色清幽,显然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合计了半晌,最后的责任又都推回到了江有才的头上,江有才原先就犹豫着,这会,竟然有些心动江浸月的提议。
苏若水手里握着当年他伙同江老太太害了老侯爷白向宇的证据,若是没有了苏若水,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江有才跟上面的慧皇后有过一段时间的联系。
那只是他一时气短做出的错事,才会被江老太太怂恿着一起合谋了这件事,如今想来,悔不当初可也于事无补。
“苏若水。”
江有才轻了轻有些沙哑的嗓子,看向了伏在地上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苏若水。
到底多少年枕边人,即使他此刻再痛恨再厌恶,看向苏若水的时候,想到这个人即将永远消失在面前,江有才心下还是一痛。
“你贪婪,无为,妄动,妒恨,这些我都能原谅,只
有一个,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外与人有染!我侯门决计容不下你等浪荡之人,若是你还有良知,应该饮鸩自尽才是。”
江有才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到了最后,还是采用了江浸月说的那个主意。
顿了下,江有才叹了一口气,半真半假的说道,“罢了,这等丑事实在不宜张扬,来人啊,上鸩酒,给大夫人一个好去处,对外便是得病暴毙,我们侯府,会给你好好厚葬的!”
一锤定音,江浸月眼波掠过,对着金发钱稍微扬了扬手。
苏若水立刻有了说话的空间,一边哭着一边对着江有才叫嚷。
“江有才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好歹也是你多年的身边人!到头来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你这烂心烂肺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