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梅大人!
江浸月迷迷糊糊的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梅大人拎着长剑跟上来,又叫了一声。
“白神医!”
江浸月想动两下,示意自己还活着,还有救的必要,结果马儿一冲一冲颠簸的难受,她哇啦一口,又吐了一些血来。
不过这一口血不算是坏事,刚刚被那粗犷男人内力冲撞,江浸月一口气闷了下去,这会被马颠簸着,那口气随着血被吐出来,眩晕的感觉反而好了一些,手脚也好像开始慢慢恢复点气力了。
梅大人没听见江浸月的回答,心下着急,直接飞身跟了上来,一跃力,踩上了跟在后面那瘦弱男人的马背。
瘦弱男人气势一沉,足尖轻巧的落在马背上,就在飞奔的马上,长剑对长剑,与梅大人交手起来。
江浸月闭上了眼睛,唇齿间是血的腥气,手脚已经开始回暖了。
跟她同坐一匹马上的粗犷男人一手压着她,一边回过头看后面男人的战况。
他还格外高兴,提着声音说道,“你可别被弄死啊!”
“你带着人先走,我随后就跟上!”
“得咧!”
粗犷男人没有犹豫,狠狠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嘶鸣一声,瞬间发力与后面的梅大人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江浸月还等着梅大人来救命
呢,一看着架势,当场也着急了起来,睁开了眼睛,趁着粗犷男人换手拉马缰绳的时候,猛的提刀发力,对着这粗犷男人的腰腹切去。
哪知道,男人看似身形巨大又大大咧咧,实际灵活的很,再加上江浸月受了伤,动作微微迟钝。
“呲啦”一声响。
布帛裂开,横切了一道长口,男人往后退出了一大段距离,几乎是挂在了马屁股上,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浸月。
“奶奶的,老子竟然!”
男人似乎不相信一般,连忙腾出一只手摸向了自己的腰腹。
“还好还好,齐全着呢。”
只是衣服被切出长口,他闪的快,没有受伤。
男人松了一口气,而后又看向江浸月,左右打量了一下,噗嗤笑了出来。
“奶奶的,老子竟然差点被荣坤的一娘们切成两半,这要说出去,可丢人了!”
“那得看你有没有命说出去了!”
江浸月单手支撑,跨坐在马背上,前身挺直,手上的刀瞬间就飞了出去!
男人用长棍来挡,哪知道江浸月手里有冰蚕丝,弯刀飞出去的瞬间,绞住了长棍,又飞回了江浸月的手里。
长棍瞬间被切成了两截!
男人似乎是愣怔了一秒钟,脱口而出三个字。
“冰蚕丝?”
江浸月捏着刀,还准
备再来一下的时候,生生顿住了。
借着不算明亮的月色,她眯了眯眼睛,看着坐在马屁股上的男人。
沉吟了好一会,江浸月怪异又迟疑的说了一句。
“你是,刘大锤?”
“对,是老子,你是谁?”
竟然是离源的手下刘大锤!
江浸月寒着一张脸,摘下了面纱。
刘大锤上下打量了一下,很明显,他不认识这张脸。
江浸月找到了面具边缘,把白术的那张面具撕了下来,再把贴合的肤块摘下来,刘大锤目光从警惕,变成了懵懂,然后变成了震惊!
“你是,你是,你是我们少爷的小娘子!?”
“小娘子你妈!”
江浸月忍无可忍,爆了一句粗口。
刘大锤被江浸月这一声骂,吓的缩了一下脖子。
江浸月回过身,勒停了马,也收回了弯刀,抱着胸看向刘大锤。
刚刚情形实在混乱,她也没注意看这两个突袭杀手的长相,只看见了大概身形高矮,如今借着月色,坐在马背上,江浸月把两人从头到尾的对话过了一遍。
“所以,后面没跟上来的那个,是秦不死?”
“嗯嗯。”
刘大锤跳下了马,捣蒜一般点了点头。
“离源让你两来抓我?”
“请,是请。”
刘大锤站在马屁股后面,长长的马
尾扫来扫去,打的他一头一脸。
江浸月压下心口的怒火,一字一句的问道,“所以,河里下药的这个法子”
“是秦不死!这厮胆大包天,说只有在河里下药,才能引诱医女去附近找解药,河对岸就是解药,医女肯定会过来摘小娘子,我们发誓,我们真的不知道,这医女就是您啊!”
“离源那王八蛋知道,他没说?”
江浸月一张脸阴寒的能结出一层冰。
她昨天傍晚,在京郊外面的乡下村子里,离源早就看明白了她能易容成医女。
这王八蛋心里门清!
刘大锤连忙又摇头,拨浪鼓一般拼命的否认。
“少爷昨日夜里才跟我们汇合,只交代我们两个出来,等在这里把医女掳回去请回去少爷也说了,要毫发无伤”
“”
江浸月捂住了心口,气的心肝疼。
她差点给秦不死一剑削了脑袋,又差点被刘大锤一棍子敲死,这他妈叫毫发无伤?非得奄奄一息死狗一样拖到离源面前,才能算是受伤要死了不成?
难怪只在河里下了痒痒粉,原来是怕一口气把医女给毒死了。
看不出来,秦不死倒是有点脑子,这样既能中伤了李宗煜的军队,又能把医女给引诱出来
,还能调虎离山让李宗煜不能第一时间过来救她。
江浸月定定的看着刘大锤,寒声问道,“我再问最后一次,这主意,不是离源想出来的?”
“”
刘大锤往后又退了一步,捂着嘴巴。
横也一米八竖也一米八的壮汉,在月色下的表情,隐隐约约有了委屈的神色。
“真的少爷只给我们挑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