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后不随我去江南,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吗?”
江浸月抿了抿嘴。
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分离在所难免,或许就跟老虎说的那般,各自珍惜过在一起的时光,不留遗憾便好。
白狐又给茶壶里添了些热茶。
“去远一点的地方吧,等到明年七月份再说,我们有你给的银票,凭着手艺,去哪里都不会不好过。”
白狐顿了一下,看向了江浸月,郑重的说道:“娘娘,分离之际,可听白狐几句劝?”
“你说你说。”
江浸月连忙放下了杯子,看向白狐。
白狐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反而是温和又平静,此刻说出的话,也淡淡的。
“娘娘的性格,说好也不好,有两种想法在无限争斗,也就导致娘娘一直左右摇摆不定。”
江浸月一愣。
白狐继续说道:“娘娘不同这荣坤所有的女子,有自己的想法,独立且自强,可便是这样,也导致娘娘过于相信自己,对别人产生了抗拒感,长此以往,让些许在乎娘娘的人,难免会伤心。”
顿了下,白狐把茶杯里的茶水倒掉,慢慢的说道,“娘娘,要尽早看清自己的本心才是。”
“我”
“娘娘不必急着反驳,白狐
只是劝说,各个人有各个人的命运缘分,娘娘只需在往后做决定的时候,想想白狐的这番话,也许适当的依赖别人相信别人,也让自己轻松的多。”
白狐笑了笑,端起江浸月面前的茶杯,倒在了石桌旁边的地砖上。
“娘娘,时间差不多了。”
江浸月站了起来。
白狐也跟着站了起来,对江浸月说道:“娘娘不必担心王府,我们已经多数安排好了。”
话音刚落,院外急匆匆的传来一个脚步声,青伯的声音很是急促,他老人家一向稳重,能让他惊慌的,一定是大事了。
“娘娘!”
“怎么了?”
江浸月看向青伯,那一瞬间,神色里也有些许愧疚。
青伯压根就没理江浸月的矫情,只是快速的说道,“宫内出了大乱子,城内也乱了,说是宫内不知道谁传了命令出来,宫内锦衣卫都派了不少,现如今已经封住了四个城门,不准进也不准出!”
“锦衣卫?”
江浸月眉头一皱。
梅大人的锦衣卫,不留在宫内护着老皇帝,出来封城做什么?
想还没想完,白狐已经问道:“娘娘,你怎么走?”
话音刚落,五个黑衣人已经跳了下来,落在了江浸月的旁边,一个个拎着弯刀单膝
跪下,对着江浸月齐声说道,“我们可以誓死护卫姑娘出城!”
江浸月脸色不太好看。
原本的打算是趁着乱,驶着马车出城。
皇宫乱成这样,八王和六王还在打着,肯定是暂时没人能顾忌着她这边,先出城,直接往江南走,现在有了五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心里应该是更有底一些才是。
“先起来。”
江浸月面沉如水。
现在,不是如何走的问题,是走不走得了,出了城之后又该如何的问题了。
若是锦衣卫没有掺和进来,江浸月还有把握能出城,可现在有了锦衣卫,便是如青莲那一般的人,都难对付的不得了,更别说来了多少个了。
她只有五个离源的暗卫,李宗煜那两个暗卫到现在还没有现身,江浸月这会也没有空去追究到底去了哪里。
“有把握带马车出城吗?”
江浸月问向领头说话的那个暗卫。
那暗卫一愣,大漠之人多有豪爽,但是此刻也不得不说道:“我们尽力。”
江浸月皱了皱眉头,她现在不要尽力,要的是万无一失,两个孩子出不得任何闪失。
若是不带着马车出城,京城外到下个驿站,足足有马车一天的路程,光是凭着这五个人的轻功,还有江浸月
和孩子们的几双腿,怕是两天也未必能到,再有吃的东西,用的银票,样样都是及时即刻要用的
绿萝扶着还有些痛的肩膀,与绿意一同进了门,对着江浸月小声的说道:“娘娘,收拾好了。”
石桌子上,炭炉上的茶吊子一直在滚水,白色的水雾从壶嘴里发出,又消散在了冰冷的空气里。
江浸月垂着眼睛想了一会,慢慢的坐到了石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
“去交代虎哥,府内看的严些,任何人都不准放进来,也不准任何人出去。”
院内站着黑压压的一片人,青伯,绿萝绿意,还有五个没有出声的暗卫,都有些不解的看向江浸月。
白狐看向了江浸月,用揶揄这个词,在此刻有些不太合适,但确实有了那么点的意思
江浸月捧着茶水,苦笑了一声。
她从来没发现过,原来自己真的是白狐说的那般人,冷静,镇定,独立,甚至可以说是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她只相信她自己。
“今晚走不了了,但是王府也不会太平,你们准备好吧。”
江浸月吹了吹茶水,幽幽的说了一句。
心定了下来,也瞬间就有些放松了下来。
白狐立马转过身,对着青伯小声交代道:
“我去跟老虎说一声,青伯你去后院里,把原本那边的护院调回来,围在这前院外围。”
青伯愣了一下,立马点头,很快就出了前院。
薛妈妈也已经过来了,手里拿着一包的匕首,白子昂把那一双弯刀丢给了江浸月。
“娘亲,不走了吗?”
“走不了了。”
江浸月接过了弯刀,目色暗了暗,小声说道:“今晚怕是有一场甚至几场的恶战,你们两个小家伙警醒着点,打不过就躲,知道吗?”
“知道。”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颇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
五名黑衣人面面相觑,有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