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内听见江有才这句话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江浸月都是一愣。
“因为现在坐在上面的是八王。”
江浸月冷着脸,站了起来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有才,说的很是绝情绝义:“因为你江有才就是一彻彻底底的墙头草,风吹往哪边就往哪里倒,你截取王爷信件的时候,不是也做过二手准备?如果此时此刻是我家王爷坐在上位,你一定让那些杀手去我府上救我,就算是不知道能不能帮忙,多少也卖了一个好。”
不然也不会拖到今天才动手,不就是在观望吗?
江有才的那点算盘,江浸月猜的干干净净。
就他那点脑子,截取到李宗煜信件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说立马去投奔了八王,等着这京城彻底变了天,再看情况做自己的打算,就算现在投奔了八王,手底下不还是留了余地?看看那帮杀手,若是李宗煜早两日回来,他说不定就把交代杀手的任务转个弯,变成保护江浸月的阵仗。
“呸!”
江有才恼羞成怒,虽然被戳中了原本的打算,面色狰狞了一下,但还是表示对江浸月说的不屑。
江浸月看着他,只觉得好笑。
江有才难得的硬气一回,江浸月倒是要对今天的他刮目相看了,要是以往,
以江有才的性格,这会指不定要把锅推到了谁身上,这会已经开始求饶装傻了。
“你这个贱人!白云浅那个贱人!骗我骗的好玩吗?这么多年,人人都在背后指戳我,说我江有才忘恩负义鸠占鹊巢,还狠心宠妾灭嫡!然后你们呢!?江浸月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可笑!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我那柔情似水的嫡妻,每个人都说如何的依赖我看上我,然而呢?我竟然替别人别人养了你这个孽种!”
江有才抬着头,恶狠狠的看着江浸月,言语里满是讥讽。
“你有那种水性杨花的娘,你这个小贱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浸月一步冲上去,对着江有才的脸就是一个耳刮子!
可惜她两条手臂都被那杀手领头的刀斧力道震到了,从硬生生接下了那一刀开始,就一直使不上什么力气。
这会一巴掌拍了上去,倒还不如一向温柔的王妈妈力气大点。
江浸月不想让老夫人担心,虽然心头有气觉得没打解气,但还是放下了手掌。
“水性杨花?江有才,我一直以为你的心是长歪的,现在才发现,你根本就没有心!你这种男人,就连垃圾堆都掩盖不了你的恶臭!我娘亲如何对的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
呸!她就是这样对我的?背着我偷汉子?甚至还养下了你这个孽种!她死了,多少人背地里骂我!进这定国候府的时候,人人说我上门女婿吃软饭的,等那贱人死了,又人人说我负心!结果呢?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回想起你这么多年一口一个爹爹的叫我,我我”
“你恶心吗?”
江浸月接过了江有才义愤填词的话。
这个秘密,白云浅没有瞒着原主,原主后来告诉了江陵,等到江浸月穿越了过来之后,江陵又直接转告给了她,所以她一开始就知道,眼前这个相貌气质样样普通,口不择言又没有良心的中年男人,根本不是原主的父亲。
还有当初在殿前,给孩子们和李宗煜验血的时候,江有才也看见了自己的血和江浸月的根本融不到一起去,只不过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孩子是李宗煜的这个事实震惊到,哪里去注意江浸月到底和江有才是什么关系。
如今被挑开了,江浸月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了。
反正总要揭穿挑开的,不如今夜索性就断个干净断个清楚!
“江有才,说实话我也恶心。”
江浸月垂眼看着地上很是狼狈的江有才,目光凉的比这天地间的风雪还要冷,江有才被那样的目光盯
着,不自觉的,浑身一个激灵。
“我一想到叫了你这种人叫做爹爹,甚至还对你产生过隐隐的期待,我就恶心。”
“你这个这个孽障!”
江有才被气的血气上涌,要不是现在被两个小厮押着,早就跳起来跟江浸月打个你死我活了!
“我是孽种?江有才你真没有心,外人说你上门女婿吃着软饭,难道错了吗?但凡你有一点点的本事,像是远山候爷宋清那般,在朝堂上挣得几分天地,睡会去指摘你?娘亲死后,人人道你薄情寡义,难道也错了吗?江有才我看你是京城这纸醉金迷的日子过的多了,不清楚自己真的有几两重的骨头了,娘亲还在世的时候,你养外室,一个上门女婿养了外室!多可笑!你还言辞有理,说自己无愧娘亲!?”
既然要说,江浸月索性就说开了说个干净,她不指望自己三言两句就能改变江有才的看法或者他那已经歪的不成形的三观,但是眼前这人咄咄逼人一副被负了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恶心,江浸月不怼两句,就算弄死了眼前的这个人,心里也憋着那一口气。
“可怜娘亲当时为了顾及你的脸面,即使你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也没有嫌弃你嫌弃你全家
,还让我跟着你姓江!我才要呸!我现在想想都要恶心,江有才你配吗?我堂堂一个定国候府老侯爷白向宇唯一的亲外孙女,姓了白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你这江姓有什么?我呸,真不要脸!”
江浸月越讲越气,可怜那她一点没有记忆的原主娘亲白云浅,一个柔弱不能自理,虽然蠢笨但很是单纯的白云浅,真真是命薄如纸,也不知道在天有灵看见江有才的这种嘴脸,这样诋毁她否认她全部的一切,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就算是拼着一身即将化成灰的白骨,也要和江有才拼个你死我活。
“若是娘亲有了我的时候,就直接把你撵出家门,你说娘亲到现在也不会死对不对?可笑!你自己也不看看”
“月丫头!”
江浸月还没说完,突然听见了身后老夫人的声音。
冰天雪地里,老夫人的面容森冷,紧紧的握着椅子上的扶手,雪花落了满头。
江浸月一个激灵。
她不是江有才女儿的这件事情,老夫人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