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一激灵,连忙从床榻上下来,绿意那边已经开了门。
小七性格向来沉稳,很少如此慌张的语气,虽然是站在门口,但是声音很是急切。
“娘娘若是有来不及收拾的东西,便放在后面跟着其他马车走,爷叮嘱,只需要收拾一些必要带的金银细软贴身用品,等爷回来就出发。”
“王爷人呢?”
江浸月第一反应就是李宗煜去了哪里。
小七皱了皱眉头,沉着声音回道:“爷现在还在宫里,等爷出来我们便出发往南突厥。”
“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么着急?”
李宗煜步步经营,都是走一步算十步,绝对不会出这样急匆的差错情况。
小七面色隐晦,顿了一下,急忙走进了门槛内,凑着江浸月很近的位置,压着声音说道:“事发紧急,爷说千万不能走漏了消息,娘娘恕罪。”
小七向来比较正经守规矩,顿了一下很小声的说道:“刚刚宫宴结束,新后与皇上站在一处,新后不知道为什么,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珠钗,刺伤了皇上。”
“什么?刺伤了皇上?现在如何了?”
江浸月惊的一跳,没想明白肖守君为什么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刺伤新帝。
“幸好当时爷在皇
上身边,及时出手制止,皇上虽然有伤,但是不会伤及到性命,肖守君也被现场控制了起来。”
“所以王爷让你来先悄悄给我传消息?那王爷什么时候出来?”
江浸月立马明白了李宗煜的意思。
她不明白肖守君为什么会出手伤了新帝,李宗煜也不会明白。
他们都没有答案,不代表新帝心里没有答案,肖守君昨夜去了远山侯府后门口,并没有见到宋子杭,而后来了王府,江浸月和李宗煜把人迎进了门,还说了一会会的话,现如今,新帝或许面上不会讲,但是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到他们头上。
“绿萝,去通知库查和其他使臣,绿意,把白狐和老虎叫来,小七你回去复命,和王爷说,我们随时准备好可以出发。”
三个人领命,江浸月又赶紧去了薛妈妈那边,让他收拾好白子昂和白子荔的东西,好在两个孩子很是聪明,话都来不及问,就已经准备了走路上要用的东西。
情况实在是紧急,若是等到新帝发难,不说能不能走得掉的事情,便是撕破脸了也是一番麻烦。
白狐与老虎被招来,江浸月长话短说,也来不及第一批第二批的走了,直接在他们走的这一晚上,全部都
把王府搬空,只留几个能够看看门的老仆从,现在新帝还没有下什么命令来禁足,短时间内也查不出肖守君到底是受谁的指使,只有他们现在跑了,新帝无计可施,才会把这件事情做罢。
白狐与老虎都是靠得住的人,当即出了院子便开始张罗,不能带的就留在王府内,只带一些必须要带的去江南,下午的时候刚走一批,现如今再走一批也不会特别引人注目。
一切都有人去准备了,江浸月搬了张凳子,坐在了主屋的门口,迎着寒风,把王府那所有的事情都理顺了一遍,确认不会有什么遗漏之后,慢慢的等李宗煜。
李宗煜今夜这宫门,未必好出,江浸月甚至在想,如果是新帝即使顶着受伤的身体也硬要把李宗煜留在宫内,那大不了她打进宫里去,把人接出来。
甚至想的远一点,如果这江山无主皇帝不仁,为了保全李宗煜,保全这个荣坤江山,保全孩子们,就算做了皇帝又如何?
夜凉如水,初春的夜里还留着隆冬寒凉,冷风一吹,那卷起来的风向似乎带着毁灭的力量,又意喻着某种重生。
天色越来越黑,白狐与老虎那边已经飞快的收拾好了东西,走出去了第二批东
西,再有的无非就是一些贵重的大物件,这种身外之物留着带着都无所谓。
库查他们早就等在了外面,绿萝绿意也已经准备好了,两个孩子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跟薛妈妈就站在院子内。
所有人都在等着李宗煜一行人的回来。
可是李宗煜还没有回来。
江浸月面沉如水,等着的时间里心里越来越着急,必须要带走的东西传消息回来已经出了城,一路上京城各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若是按照现在京城内的形势看法,新帝一定还没有来得及下王府禁足不准进出的命令。
皇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外人也不得而知。
江浸月最终坐不住了,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跟着外面下命令。
“库查,你们使臣先出京城,绿萝绿意你们也跟白狐和老虎他们一起出发去往江南,孩子和薛妈妈跟我留在府内,这样我们不算举府迁徙,城门口那边也不会过多的拦你们。”
“那你呢?”
库查倚在门口,抬眼看向江浸月。
江浸月左右的踱了两步:“皇上内被刺的事情不会隐瞒太久,我们若是这时候先走,就等于间接承认了这件事情是我和王爷指使肖守
君去做的,我们可能出了城,那王爷那边就基本上走不了了。”
不管新帝是真的有所怀疑,还是已经有抱着欲加之罪的心理,那边到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若是江浸月这样明显的做贼心虚,带着全家逃跑,反而新帝完全有借口有理由去把李宗煜掬禁在宫内留待查验。
李宗煜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带着几个暗卫一个人杀出皇宫杀出京城来跟她们城外汇合。
“那你们先走,我陪着圣女和孩子们一同留在王府内。”
库查倚着门框,脸上还是吊儿郎当欠欠的表情,双手抱胸,定定的看着江浸月。
江浸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近了一些库查,慢慢的问他。
“你不信我?”
江浸月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库查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孩子和她都留在京城,库查不放心,怕这只是她和李宗煜不去南突厥的计谋。
库查半垂着眼睛,低头看江浸月的时候,眼中几乎没有平日里的轻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