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里,江浸月开始发烧。
这平常的时候不容易生病,一生病起来真的是如山倒了一般,压的江浸月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原先想着让绿意去找药,但是又想想是绿意带着她来的大漠,如果是没有她的背叛,她此刻应该是已经跟李宗煜汇合了,再联系到自己孤身一人睡在大漠的王殿里,心里那个委屈劲就一个劲的往上冒。
人一生病的时候特别容易矫情,江浸月扁了扁嘴,最后翻了个身,把被子拉开了一点,模模糊糊的又继续睡了下去。
屋外风雪还没停,地上积攒了一层,天地间银装素裹,阴沉的很。
这么一睡,江浸月觉得自己快要被火烧透了,浑身上下又酸又痛,散着热气烫的厉害,可内里里又觉得冷的很,忍不住的想要往被窝里面一缩再缩。
整个人都被烧糊涂了,朦胧里听见有人在叫她,她也应了,却听不见那人在说什么。
她又梦见,回到了现代。
梦见自己刚刚执行完某个国际任务,浑身累的很,想要回家泡个热水澡,最好是带着泡泡浴的那种。
在回家的路上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久到她有些崩溃想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里,为委屈屈的眼眶热的厉害。
她走啊走,走了很远的路,总觉得家就在前方,可走了很久就一直走不到,她很累,想要回家睡觉,走了足足有一整夜那么久,终于看见了自己家。
她那会有自己买的一个小公寓,泯然众人住在小区里,平时也跟正常人一样上下班,只不过住了好些年,周围邻居也不太熟,她那时候感觉不到自己的孤独,就在手握到金属门把手的时候,突然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的日子,好孤单啊……
如果有个男朋友,或者丈夫,有个儿子或者女儿,再养一只小猫,或者小狗,总有很多人等着自己回家开饭,那样的日子该是多么幸福。
可惜她一直孤身一人。
不对!
江浸月猛的一愣,搭在门把上面的手顿住,突然间就觉得不对起来。
她想起来了,她有丈夫,有一对龙凤胎孩子,还有一只小黑猫。
明明有的,不过不在这个现代里,她怎么能回来呢?她回来了,那个朝代,叫做荣坤的国度里,那个叫李宗煜的男人,后半生要怎么办呢?
她又有什么能力再去爱别人呢?
她迅速松开了手,开始往回跑。
其实特别累,累的
整个手脚都被困住了一般,每跑一步都有千斤重,但是她不敢停,怕停下来自己就再也回不去了,再也看不见李宗煜了。
李宗煜不光光是给了她在那个陌生朝代的安全感,更多的,是给她全部的心里依靠。
她得回去……
有湿哒哒的毛巾摁在了她的脑门上,江浸月突然间从梦中脱离,整个人意识回归,愣愣的想自己现在就是在哪里?
过一会儿又有人过来给她灌药,浓苦的药汁,她一口也不想喝下去,使劲地扭头想要摆脱这些。
给她喂药的那个人气恼了,捏着她的下巴,声音里面满是悲怆。
“江浸月,你想死吗?”
“…”
她怎么能死呢?
江浸月吓了一大跳,这一愣神,牙关便松开了,那浓哭的药汁喝的让人想恶心,没有自己配的好喝。
喝完了之后,嘴里一甜,竟然像是哄孩子一般,给她嘴巴里塞了一颗糖,江浸月吐都来不及,纠结了好一会,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好像又睡了过去。
有人在身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江浸月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心想这个人在叹什么气?还没想明白呢,就感觉有人掀开了她的被子,钻在了她身边
。
那人身上温度正好,微微的冷,正好解了她的灼热。
江浸月脑子里虽然没有了思考能力,但是出于某种天然的防备心理,就侧着身子没敢动,闭上眼睛的脑子里一阵又一阵的晕眩,自己这次伤风确实不轻。
那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肩膀,顿了一下,把她揽了过去。
背后是一个冷冷的胸膛。
江浸月知道那是一个男人,也知道那不是李宗煜,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推,结果手上脚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翻身都有些困难。
腰酸背痛浑身软的跟吃了迷药一般,江浸月很想厌恶挣扎,但身体就是动不了。
她听见离源在背后轻轻的说了一句。
“这么难吗?与我相处。”
“…”
没人回答他,江浸月这会儿牙根酸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子里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思考能力。
顿了会,离源又说道。
“你跟李宗煜之间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吗?一个正常的男人,喜欢的女人就睡在身边,怎么可能忍得住?”
与其说是质问,不如更像是他在自言自语,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怀里的江浸月听的,
他的声音里也渐渐带上了迷茫。
“你跟他又没有实际发生什么,我喜欢你,你若是喜欢我,也不算道德败坏的,再说,若是你肯喜欢我,我又在乎什么道德败坏呢?”
理越讲越歪,离源从背后抱着她的手也越来越紧,原本冰凉的胸膛也越来越热。
江浸月难受的厉害,浑身酸疼,本来就不想有人靠近她,如今背后的离源像是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抱着她,饶是她再没力气,这会也要挣扎。
动了两下,江浸月想要逃的远一点,整个人像是一个小团子一般,往被窝里面钻跑。
离源这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江浸月的难受,顿了一下,又掀开被子跑了出去。
江浸月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念头还没有转完,就感觉身边的床榻又塌陷了一块,离源又上来了。
江浸月气,可也实在是难受,也不知道离源哪里来的本事,这么一会会的功夫,浑身又变得冰冷,正好熨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