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离他们越来越远,天色渐渐入夜,大漠地方苦寒,一旦到了夜晚,北边的风刮上来如同一把把钢刀一般,一直往怀里钻。
江浸月一直感人几乎是大半夜的路,到了后来李宗煜看出来她脸色有些不大好,便吩咐人找地方停了下来。
大漠这里地广人稀,想要在这样的地方找到一个落脚处真的不容易,好在四周还算干燥,大家怀里面都有着火折子,再这样颠簸下去肯定不行了,路没赶成反而是弄坏了身体。
一行人停了下来,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挑了些东西引起了火堆,围着火堆休息一会儿。
江浸月这一路都没有说话,坐在了地上,两腿被马鞍蹭的火辣辣的疼,真是困倦极了,一句话也不想说。
李宗煜拿了干粮和水,坐了过来。
江浸月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李宗煜,毫不犹豫的就勾着手,把他的手臂勾了过去,靠了上来。
火堆就在面前,暗卫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有近有远,大家平日里都不是特别爱说话的人,此时此刻觉得气氛稍微有一点点奇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倒是小六,此时此刻上蹦下跳的,很是不可思议的说道。
“我还以为有一场恶战,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松的就出来了,甚至还给我们准备了干粮和水,看样子都大漠的人也不都是那种不可理喻毫无道理可讲的人嘛?。”
小七扫了一眼江浸月和李宗煜,顿了一下,竟然难得的应和了一声。
“嗯,只不过是立场和角度不同而已。”
“唉,这事情说出来吧,也挺让人不可思议的,原来这大漠的王,竟然还跟我们娘娘……”
大家都在努力的避开这个话题,只有小六,丝毫没有任何眼色的,竟然把话题自动的扯到了这里。
小七眉头一跳,再看向小六的时候,那眼神就写满这三个字。
“你完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
小六被这个眼神盯着一愣,顿了一下摸了摸鼻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也是就事论事……”
“我看你是太闲了,过来看看接下来我们要走哪条路才能离开这里吧。”
小七很有眼色的转移了话题,招手让小六走过去,离江浸月还有李宗煜远一些。
江浸月头枕在李宗煜的肩头,虽然身体没动,但是眼睫毛就轻轻的颤着,显示着这个人此刻的心绪不宁。
李宗煜往火堆里面添了几根干木干草,抬手摸了摸江
浸月的耳朵。
“不要多想了,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我们还要走。”
李宗煜什么也没问,只是这样安慰她。
江浸月轻轻地嗯了一声,把他揽得更紧。
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忍住。
她微微抬起了脸看向李宗煜,想了想,然后说道。
“李宗煜,我想听一听你的真实想法,不要因为你信任我,就什么都不问,你可以问一些问题,我会如实回答。”
她现在才想起来,对于她和离源,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的解释过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面。
就连宋子杭,也是因为自小跟江浸月有婚约牵扯,加上当时江浸月确实也反应迟钝,没有往那个方面想,所以才导致两个人的关系越走越奇怪。
可是离源,他自小被养在陈国公府,理应该是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即便后来江浸月嫁给了李宗煜,这期间离源也从来没有跟李宗煜有任何一次的交接碰头。
江浸月怕李宗煜误会了什么,更怕他什么都不问,或许现在没有什么暂时不理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以后总会成为两个人之间关系发展的隐雷。
李宗煜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就在江浸月以为他会问什么时候发
现这个人喜欢她,或者什么时候对她有所纠缠的时候,却没想到,李宗煜轻声的问了一句。
“你们是怎么相遇的?”
这个事情就说来话长了。
江浸月疑惑地抬头看了李宗煜一眼。
李宗煜又往那火堆里面扔了一块木头,干燥的手指紧紧的拢住了江浸月的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或者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解释清楚这个感觉,即使是知道你不曾对他动过心,你现在喜欢的是我,但是只要想到你们两个人之间发生过我完全不知道的事情,说过我完全不知道的话,我的心里面就酸的厉害。”
这是真心实意的实话。
李宗煜其实在大漠那个小镇上的时候,就已经很想问这个问题了,但是他怕江浸月多想。
他明白江浸月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也就相信她没有跟离源有任何发展的可能,但是好奇心这个东西根本就挡不住。
那时候如果问的话,李宗煜怕江浸月会觉得他不相信她,如今再问好像是时机刚刚好。
李宗煜即使是今天不问,往后也会寻着机会再问,他的占有欲,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偏偏,他的理智告诉他,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江浸月脸颊靠在了李
宗煜的肩膀上,抬起头来突然就笑了。
李宗煜一直不问,她心里就总觉得有不安定的东西在里面浮浮沉沉,如今问了出来,感觉到他强烈不安的语气,她这心里面,反而是突然尘埃落定了一般。
她的手被李宗煜攥紧在掌心里。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了,不过这件事情的最初还得从你开始讲起。”
“我?”
李宗煜挑了挑眉头。
江浸月认真的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在伯爵府我们有了那次的意外,其实是我中了我姐姐江清歌的计,他们原本的打算是想让我跟唐庆有什么关系,最后却阴差阳错的到了你这里。”
“之所以,我那时候会喜欢唐庆,笃定他对我喜欢,也是因为,我跟他两个人之间来来回回的传了不少的书信,结果更加巧的是,这个书信被当时身在陈国公府的离源,全部截了下去,所以一直以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