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丧气包的画室总算是能够开放了。
但是习惯了和她黏在一起,再回到那个小房间里独自呆一天,他哪里还坐的住。
重新刷漆装修的漂亮画室,小家伙看都不看一眼;祝影折腾的狗窝一样的房间,他待得快活自在。
遇到这么个懒惰恶魔,什么洁癖强迫症都治好了。
祝影架着小家伙的腋窝把人托起来,态度坚决地否定了小家伙的祈求:
“不行,我很用心设计的,不用浪费了。”
小丧气包掀起了自己的睡衣下摆,指了指被啃得乱七八糟的小红豆,眼中带了几分控诉。
“只是咬了咬,有点肿而已,又不会影响画画。”恶魔毫无负罪感的否决了小家伙的病假请求,小丧气包那黑色的眼睛眨了眨,又黯淡下来。
赌气似的,小家伙抓着衣摆往前一罩,祝影被兜头罩住,世界瞬间暗下来了。
这勉强算作打击报复的整蛊让小丧气包稍稍得意起来。正想说些什么耀武扬威一下,却一个激灵闷哼出声,嘴边的话语也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等、等等!呃……”
他慌乱地想要把自己的衣摆重新掀回来,两个手腕却被抓住,两人一起倒了下去。
反正最后还是来到了画室,两个人一路打过去的。
画室里有个单人小沙发,小丧气包横躺在小沙发上,把自己被推上去的睡衣重新拽下来。
脚上的拖鞋不知道什么掉了一只,另一只也半掉不掉,勉强挂在脚尖,露出大半白皙的脚掌。
花了点时间把一切都整理干净,也得亏沙发是真皮的,拿棉布一擦什么水渍都没有了。
而罪魁祸首正没事人一样左顾右盼,在他那最新的肖像画面前煞有其事地点评。
“这画画的可…可真像画啊。”
那些风格压抑的画作都被放在储藏间里不见天日,那间从恶魔入住第一天就说要收拾的储藏间到现在也是一点没动。
最开始的小丧气包没有着手整理是因为他还试图让恶魔回到地狱离开他的家。现在的小丧气包不收拾储藏间,完全是为了赖在卧室和恶魔挤一张床。
反正在客厅睡会生病,恶魔又懒得自己收拾储藏间,小丧气包就名正言顺地挤进来了。
虽然说那本来就是他的房间。
腿软得很,也不方便动,小家伙就对着她招招手,等她过来时就拉着她的衣角不松手:
“我乖乖画画,你别走,就在这里陪我。”
“也行。”
于是小家伙穿上她从餐厅捡回来的另一只拖鞋,在凳子上加了两层垫子才勉强坐了下去。
拉了半扇窗帘,留半扇给某个餍足的恶魔晒太阳午休。叶桑洛抬头看看面前白白胖胖的画纸,再看看葛优瘫的恶魔,那在阳光下格外鲜明的半眯红瞳像是红酒…
更像是干涸的血蜡。
玫瑰红和纯黑色八一比例混合,总算是调出了最为相似的颜色。
这还是第一次在两人共处一室的情况下他给她画肖像画。像是怕被她发现,又好像生怕她发现不了,小丧气包的目光格外专注,目光流连在她耳边的发丝、她微垂遮目的睫毛、还有那纤细而骨节分明的指尖。
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合时宜的入脑,小丧气包红了耳尖,用力甩头把废料甩出去。
但是抱着一点小私心,他还是添了点私货,并且被起床验收成果的祝影一眼注意到了。
“这画的是我啊。”
她当然知道他会画她,所以刻意收敛了睡觉姿势,只是那手里拿的铁链子,怎么有点眼熟?我寻思我也妹拿啊?
还有,你怎么把墨痕也画进去了?
她把目光从画中移向小丧气包,看见那带着银色小铃铛的choker后反应过来。小家伙蹲下身,将脖子上的choker凑近画布,正好和画中人手中的锁链连接。
还得是你们学艺术的玩的变态啊。
一个小时后,祝影这样感叹着,坐在床头叼了根事后棒棒糖。因为故意明示暗示把自己往狼口里送的小丧气包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那幅画还是半成品,很多细节的没有去修饰…但是他现在显然是爬不起来。
祝影披上外套去厨房简单做点吃的,煎了两个烫黄的鸡蛋端进来放在床头。俯身亲了亲小家伙的唇瓣,半死不活的小咸鱼才稍稍恢复了神采。
吃完了两个煎蛋,小家伙打着哈欠端起盘子,还想下床去厨房收拾,被祝影抬手拦了下来。
“走路都不利索,下床就算了吧。”她把人摁回去盖好被子,端着盘子出了房间。
就煎了两个煎蛋,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刷了一下锅铲,洗干净盘子,把蛋壳扔进垃圾桶,擦干净灶台桌面。祝影给自己拿了一罐橙汁回到房间,在小丧气包给腾出的地方掀开被子钻窝睡觉。
小丧气包总是半夜口渴又不愿意喝白开水,饮料放在床头,方便他一伸手就能拿到。
“晚安。”祝影关了灯,房间黑下来,小家伙一个侧身抱住她的手臂。
她在有光的情况下睡不着,小家伙却习惯点一盏小夜灯,不然晚上会做噩梦。现在他已经习惯在黑暗中入睡了,却要抱着祝影才能做个好梦。
当然,睡前做了剧烈运动的话,极端疲惫下的小丧气包闭眼就睡着,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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