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荌荌这次穿进宿体,系统的声音莫名其妙卡了一下,然后发出一阵奇怪的电流声。
起初她没在意,直到一个怯弱惊慌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你是谁?怎么在我的身体里!”
这声音让她一惊,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是谁的声音,所以她面上什么波动,也没有回答这声音的问题,只是语气如常地和系统聊天。
“系统,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附近安全,并没有旁人的声音。】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嘶…时空穿梭真不能温柔点吗,我这脑瓜子嗡嗡的…”
【宿主灵魂薄弱,与系统无关。】
“是吗?我怎么感觉每穿梭一次,灵魂就更难受一点呢。”
【按照剧情,宿主即将登台,请立即装扮大放异彩,获得帝王的欢心。】
常荌荌揉了揉眉心,拿起口脂妆粉在脸上涂画,又贴了花瓣妆点,美滋滋地捧着铜镜端详:
“我真是美翻了,系统觉得呢?”
【系统不具备人类的审美。】
心底的那个声音沉默了一瞬,然后弱弱的出声提醒:“妆容太重了,大红的唇脂为什么要配鹅黄的花瓣?还有那两坨红晕…会算作殿前失仪被主子们罚罪的。”
“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你就好好看我的操作吧。”少女放下手里的眉笔,提着裙摆和舞女们一齐离开。
这句话同时回复了两个人,系统和颜姬都没再出声,眼睁睁看着少女一顿操作猛如虎,然后被帝王厌恶赐死。
颜姬倒是没什么反应,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如今这般不能操控身体的状态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就这样死去了也好过日后再做什么荒唐行径牵连家人。
却没想到那帝王座畔的仙人一句“命格有异”,就赦免了死罪。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主子可以不追究,下人却不能不做些什么表明态度的。
她看着自己被关了禁闭,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话本大声诵读:
“你可是这屋子原本的主人?如今我这蛮贼侵占了你的家宅,此举非我本意,乃是不由己。”
【你在做什么?】
“念话本啊,最近喜欢大声诵读。这折子里,山贼小狗子发现自己误上贼船,联合地主家被侵占家产的傻儿子葛二蛋一起私奔出逃。”
常荌荌晃了晃手里的《纯情山贼火辣辣》,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嘴:
“那国师是不是看出我们是穿越来的了?”
【他看不出来的,低纬度土着罢了,应该是看出你是帝王的命定之人了。】
“这么确定?那原主的灵魂去哪里了?”
【转世投胎了,宿主专注任务即可。】
于是少女又开始大声念话本。
“如今你也见得了,我虽是贼人,却是被迫拉入伙,也是受了那孽畜的蒙骗。你若信我,便和我一起寻机会逃离这魔头的恶爪。”
颜姬本就是身份低微的舞女,对于察言观色有几分擅长,顿时明白了少女的用意。
再加上上台前的对话,确认自己的声音不会被那名为“系统”的家伙听见,也就主动出声,两个人一人一句地对话起来。
“敢问姑娘如何摆脱?你我二人都不是有大神通的样子。”
“我小狗子虽然没甚的本事,但这世界总有造化神通之人。那日救了我们的山神大人看着是个慈眉善目的性子,我们私奔逃到山里去。山神心善,说不定会庇护我们于水火哩!”
“你是说那位国师大人?可是那位大人基本在聆音楼里,鲜少涉足皇宫,我们怎么从深宫里再见到他。”
“山人自有妙计。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直奔山里去就好。”
没几天,如何也接触不到帝王的常荌荌彻底摆烂,连系统也看不下去了,给她安排了支线任务,换了身份去攻略前任国师。
至于为什么不攻略现任国师,系统没有明说,但是常荌荌是能确定一件事的。
系统害怕那个仙人,尽管它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总归是混进了国师府,只是平日那前任国师对总是跟在仙人身边,难得闭关没再守着了,国师又受了重伤闭关修养。
好不容易等到了南下涿郡,她把所有积分都拿去让系统升级,找到机会坦白了一切。
“还请大人出手相救,颜姬无以为报…只有这个了。”少女从袖中拿出一只很普通的银簪,只在顶端镶了一朵重瓣的梅花。
这簪子祝影有点印象,似乎在原剧情里的常荌荌拿出来过。发簪掉进了太液池里,说是母亲的遗物,连着好几天茶饭不思。
皇帝就派了全宫的下人一起在太液池打捞,还把那碰掉簪子的妃子打入冷宫,男女主两人一起获得了癫公癫婆的评价。
她接过少女递来的簪子,算是应下了这件事情,又问两人接下来的打算:
“那系统升级要多久?”
“还有两天就恢复了。”
“那系统没有了之后,你们两人的以后怎么打算?”祝影掩唇打了个哈欠,又灌了一口有些冷掉的茶水提神:
“总不能一体双魂一辈子吧?可要吾把她送回去?吾观其气息应是生魂,寿数未尽,身体还没有死亡。”
“国师大人此言当真?”于是少女的神情就激动起来:“我可以回家了?不用每个世界给人当生育工具生孩子了!”
“嗯,今夜天色太晚,你们回去好生休息,明天再来。吾需要剥离那系统,再分开你们两人的神魂。精力耗费过大,如今有些困乏,贸然出手恐伤神魂。”
目送少女离开,祝影脱下外袍躺上床榻。小毛团子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一路嗅嗅嗅,不知不觉地挪到她的腰边,被祝影伸手一捞搂在怀里。
豹豹第二天睁开,发现自己四脚朝天,肚肚上埋了一张脸。
『起床了!把脸拿开嗷嗷嗷!口水都滴在豹豹肚子上了!』
豹豹一番羞恼地连踢带打,成功把熟睡的祝影一爪蹬醒,捂着自己湿乎嗒嗒的肚肚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