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影的性格根本养不好小狗,但是没关系,小狗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她只需要后训狗就好了。
握握手摸摸头,小狗就可以蹦蹦跳跳地开心雀跃一整天。
但是小狗最近很苦恼,甚至于说有些焦躁。
高考在即,他却一直没能打探到她的目标学府,上课也想下课也想,搞得心里乱糟糟的。
试卷发下来,数学考了九十八分的少年悄悄把试卷对折,刚要夹在课本里,就被伸过来的素白指尖摁住。
“没考好?”
“发挥失常发挥失常…”那指尖的主人只是懒懒抬了抬眼皮,试卷就被小狗耷拉着脑袋主动呈上来了。
“答案abd你选c,答案bcd你选a…还都是很基础的问题,最近很浮躁啊。”祝影叹了口气,从书立旁边撕下一张便利贴,随手划拉了几笔后拍在少年的脑门上。
“哎哟。”
莫惊春痛呼出声,抬手摘下额头上的小狗便利贴,看清楚什么的字迹后神情一喜,很宝贝地伸手捧着这薄薄的一张纸:
“是真的嘛?”
“说到做到。”祝影把试卷摊开,对着再度笑开的少年招了招手:
“你这次考的也太烂了些,有哪里搞不明白,我给你讲清楚…”
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一起嘀嘀咕咕,那张黑白小狗便利贴被小心抚平放进笔袋,上面只有用碳素笔随意写下的几个字:
心想事成许愿券,可凭此券提出一个不可拒绝的愿望。
注:解释权归原主人所有。
“啧。”祝清坐在莫惊春后面,每天看他夹着嗓子撒娇装傻,光是翻白眼都把眼睛翻得白多黑少了。
许多事情经不起推敲,越长大越知事,再回过头来看这家伙的言行,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可怜他的好妹妹单纯善良还恋爱脑,把事实一点点拆开摆在眼前也全当没看见,还和这家伙走这么近…
要不是同龄门当户对的其他人都歪瓜裂枣,莫惊春矮个子里拔高个也算是顶顶优秀,他才不要让这种心机的家伙和自家妹妹一起玩。
才不是为了限量版的c-17山羊纹涂装飞机模型呢。
祝清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借着书立的遮挡用手机向对面回复了ok。
感受到手机振动的少年愉快弯眸,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下脑壳,又乖乖回神认真听讲。
手机只振动了一下,那就是答应了。要是振动了好几下,那就是拒绝并且破口大骂让自己滚犊子别天天惦记他家小白菜,他都被骂出经验了。
……
事实证明给狗起名真的不能叫建国。
等到放学才发现狗子跑没影的莫惊春拉着祝影满小区呼唤,喊了半天建国狗没有找着,叫出来四个光头大叔。
最后在别人家的栅栏缝隙中找到了被卡在那里只露出脑袋的肥狗。
不知道在这里卡了多久,被太阳晒得蔫哒哒的,萨摩耶都变成了萨摩唉。耳朵也不竖了,嘴角也不上扬了,看见两人的身影才精神一振,委屈又激动的呜咽起来。
“这傻狗…怎么卡在这老房子里了?”少年蹲下身,忍着火气搓了搓大傻狗的狗头,又在后脑勺上来了两巴掌:
“自己什么块头心里没点数吗?这老鼠窟窿你也钻?”
这户人家早在好几年前就搬走了,只定期雇了家政阿姨打扫卫生,根本联系不到人,想要联系到主人家拆除部分栅栏都做不了。
“我从里面推,你在外面拖,能进去那就能出来。注意点力度,别把狗子拽疼了。”
不等少年有所回应,她抬腿蹬上栅栏横木,手腕撑着栅栏杆子一翻身,在另一边稳稳落地。
肥肥的小狗屁股卡在栅栏门洞后面,后腿激动地蹬了蹬,险些甩祝影一脸土。
里面推,外面拉,中间的小狗车汪汪叫,终于一个蹬腿使力,结结实实地坐在了少年的大腿上。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莫惊春因为大腿骨裂进了医院。
“你倒是自在,这种时候进了医院,也不焦虑一下?”放了学的祝清和祝影拎着果篮来探望,看这人还有闲心拼乐高时嘴角抽了抽。
“还能怎么办?要死要活?”少年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看见提着果篮的祝影时眼睛一亮:
“来都来了还带什么果篮啊,快过来坐,我这病房在四楼呢。一路过来也累到了吧,我给你削个苹果…”
打了石膏的少年从病床上下来,单腿跳着去接她手里的水果,被面色发黑的祝清伸手拦下摁回病床上。
“我还没死呢,你差不多得了,别逼我把你另一条狗腿也打瘸。”
“切。”莫惊春撇撇嘴,耷拉着那条好腿倚靠在床头,从果篮里挑了个大红苹果削起皮来。
“医生怎么说?”祝影在旁边抽来椅子坐下,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那打着石膏的腿。
小傻狗的狗腿被大傻狗一屁股坐裂了…怎么想怎么好笑。
“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说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让我多吃点鱼肉蛋奶之类的补补营养。”
少年一面削苹果一面回答,水果的刀片衬得手指修长白净,因为瘦削而绷起筋骨来。
“好了。快吃快吃,苹果就这点不好,氧化特别快。”削了皮的苹果被少年塞进手里,祝影看看呲牙傻笑的小狗,又看看自家头疼捂眼的哥哥,还是拿着苹果啃了一口。
“呦,小伙子,你女朋友来看你了啊。”隔壁床位的大叔吊了个胳膊又包了条腿,抱着煲了汤的饭盒泡白米饭吃得正香。
“年轻就是好啊,一中的校服…你们马上就要高考了吧?高考后可以利用暑假学车考驾照,以后再想学就腾不出时间喽。”
“叔你是…?”
“俺是干交警的啦,说实在的,我们交警最不愿意拦的就是新手司机,一见被交警他们就紧张,一紧张就会把油门当刹车踩。”
“您怎么知道的?”
“我都住院了我怎么知道…”大叔抱着饭盒翻了个白眼:“你猜我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