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回想起这半个月以来的诡异梦境就让他冷汗直冒湿了后背。老杜抹了把脸上的汗油，联想到最近的梦境全是和幼女相关的，就再一次打开了群聊，想看看有没有类似遭遇的兄弟朋友。
和以往热热闹闹的群聊大不相同，群聊里静悄悄，那些发偷拍视频资源的、评头论足开黄腔的家伙…全都没有动静了。
就连平日里被他们拿几十块钱糊弄收买、天天偷拍妈妈姐姐洗澡的小男孩也好几天没再冒泡，一连五六个群聊全都是这样，这让老杜不禁有点心里发毛。
【小萝莉的怪大叔：兄弟们，有人在吗？】
他点了群发，五六个群被改了备注放到了一个名为“美好事物爱好者”的分类里，倒也方便统一操作。
他发了消息守在列表等待红点冒出来，却是久久没有音讯。本怀疑遭了鬼心里不安稳，偏偏列表里五花八门的动漫萝莉群聊头像一闪，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变了样，换成了黑白色的狞笑血泪猫猫头，群聊的名字也都变成了单个字，连起来读就是：
今
天
晚
上
我
会
来
“……”他吓得肥躯一抖，却按耐着没叫出声。温度21的办公室空调制冷下，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透。
再壮着胆子点开群聊的主页，却见里面的成员头像都变成了那只狞笑的血泪猫头，id统一变成了“今天晚上我会来”。
这边正悚然惊惧着，群聊界面又蓦然弹出来了一个公告，他本能地想退回主页点击退出，却怎么操作也没有反应。
他发誓哪怕抖着手也没有去碰公告的半点边框，那公告自己就打开滚动下滑，然后入目就是张牙舞爪的猩红字体：
【你好：
今天晚上我会来。如果你听到门口和窗外有动静，那就是我们来了。】
底下附了一张图。一个夜间的昏暗客厅，一地的血腥和断手断脚，还有七个圆滚滚的孩童头颅，狞笑着看向镜头、看向屏幕外的他。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此时的公告已经自动消失，群聊也像往常一样发出了频繁的消息提醒，却不是他现在希望看到的。
群里说一堆不同等级相同id的账号发来的视频，看起来都是偷拍视角，其中有一个老杜熟悉的面孔——是前一段时间离职的小汪。
还是老杜发现他手机屏保是穿露背裙的小女孩，了解后将他拉进群聊的。当时竞争组长的职位，小汪还要他帮忙往旁边女同事座位底下安装针孔摄像头偷拍裙底。
哪知那娘们几乎一整天不离座位，主动加班干到最晚，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就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小汪离职，它们就只能在群聊里联系，就没再打交道。
老杜眼下看着视频封面上满脸痘坑的小伙，正纠结着要不要点开，视频却由不得他选择，主动放大占满手机屏幕。
是一个很低的偷拍视角，好像拍摄者像蛇一样贴着地面爬行一样，那个眼熟的身影正在背对着镜头，手放在小腹间，上面放着他们群里点击量最高的视频。
镜头的距离一点点拉近，伴随了窸窸窣窣的翻滚爬行声音，然后镜头猛然跳跃起来。重物摔倒的声音、男人的尖叫声、血肉撕裂的声音、啃食吞咽的声音和骨头碰撞的断裂声交织在一起，不出三十秒就再度归于安静。
镜头一阵黑暗后再度清晰拉远，被掏空了腹腔的男人躺在地上，他的肠子环绕着他的尸体形成一个爱心的形状。
他的手在抖，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了一样几乎喘不过来气，视频退出回到群聊消息界面，其他的群聊却还在叮咚叮咚地显示消息。
他拿起了手机正想着退出，却看见了群聊新弹出来的一个视频，是他自己这个号发出来的。
这次不再是偷窥的视角，而是监控视频，就是他现在所身处的办公室。
现实中身边办公的同事在视频里全是各式各样惨死的群友，被掏空了内脏的小汪趴在他身后的椅背，地上爬了断肢断首，全都狞笑着看向他。
他举起手机，抬头看向监控，然后看见视频里的自己也抬头看向了镜头，和无数惨死的尸体一起。
“啊！”
经历了半个月精神折磨的老杜本就濒临崩溃，再加上这接二连三的刺激，最后的一根理智的线彻底绷不住。
他尖叫出声，想要起身却被椅子带倒，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挥开同事想要搀扶自己的手，像是被看不见的鬼追一样踉跄着扑到窗边扒着窗框，跨上窗台纵身一跃——
“嘭！”
伴随了同事不明所以的尖叫和楼下的嘈杂声音，一个社会渣滓完成了自我的清洗。
……
“你在这里对着手机呲牙咧嘴地干什么呢？”切了果盘的祝影叼了块芒果，拍拍小豹子的脊背。
『嗷？宿主大大看看豹豹这样吓不吓人？』蹲坐在沙发上的小豹子转过身，两只爪爪抱着面颊，努力把嘴角往上推了推，肉嘟嘟的豹豹腮帮就鼓起来抖了抖：
『豹豹有没有那种狞笑的感觉？』
“超可爱，快让我亲亲。”祝影含着芒果块含糊不清地开口，凑近了要亲却被豹豹嫌弃推开。
『才不要，会把豹豹染黄的。』
“嗯…嗯？”小豹子本来也没打算遮掩，所以祝影垂眸一瞥，就看见了手机上的群聊界面。
“豹豹这是……”
『豹豹之前说过的，豹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豹咪。才不管什么因果不因果，看见干净的桌面有乱七八糟的碍事东西，就忍不住想要清扫干净。』
虽然小豹子理直气壮昂起了头，却耷拉下耳朵，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没成想预料中的训斥久久没出现，头顶却多了一个奖励似的温柔亲亲，还有让豹踩在云端一样的、带着笑意的嘉奖：
“豹豹做的很棒。”
欸？小豹子抖了抖耳朵，从那双满载笑意清明眼眸中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