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术喜欢香叶。
张汐音吃了午膳时坐在临窗边看春雨,就见尺术站在正院的门口,将一个成色极好的玉簪送给香叶。
香叶脸上是害羞的,没接受尺术的礼物,仰着头问面前高大的男子。
“你可是喜欢我?你若是不说,我不会要你簪子的。”香叶很是认真的问他。
尺术一个平时足够机灵的小伙子,这会儿却面红耳赤的,手里拿着那玉簪子结结巴巴的半不出个完整的话。
香叶看他这样直皱眉,心里就憋闷。
平时不是这么个样子的人,怎么到关键时刻就跟锯嘴葫芦似的,叫人越看越生气。
香叶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就要走。
尺术见状终于急了,伸手去抓住香叶的手臂:“我喜欢你,想娶你为妻,你可愿意嫁我?”
香叶扭头看着他爆红的脸,笑了起来,伸出手来。
“我愿意的。”
张汐音含笑看着,心中盘算要开始筹备嫁妆了。
夜里,紫苏先将嫁妆单子拟出来送到张汐音的面前:“王妃,您瞧瞧可对?”
张汐音看过说:“是对的,去办吧。”
紫苏出嫁她送的嫁妆很丰厚,有体面的三进宅子,一大笔银子。
紫苏有爹,香叶却没有,香叶是她小时候从路边捡的小乞丐,回家捯饬捯饬养在身边的,香叶出嫁会简单些,她却要一视同仁的。
回娘家住了几日,一直到正月十三迎神赛会节日。
张汐音这一日在巳时和段渐离站在了誉泓帝的旁
边,站在高高的宫墙上往下看去,是巨大的广场,将整个广场尽览其中。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很奇妙,设身处地之时,她越发的理解誉泓帝和段渐离的感受。
身居高位,自是要为自己的子民们殚精竭虑的。
段渐离看出她的心情,握着她的那只手越发的紧了。
——
正月过后,便是温贵妃的封后大典。
张汐音一大早便进宫陪在其左右,她精神头很是不错,看不出任何怀孕的迹象。
温贵妃就很是羡慕她,说:“我初初怀钰儿时就连吐了三个月,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后来不吐了,就开始要吃东西,那会儿还特别爱吃胡萝卜,我吃了两个月人都黄了一大圈。”
温贵妃笑着看她:“你看你,都两个月了,整个人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张汐音说:“我是没有。”
霁王太妃在旁边听得直发笑:“她是没有,反应都在渐离哪儿呢。”
“哦?”温贵妃很是好奇。
张汐音就说:“近日里王爷闻不得荤腥味儿,总是吐,还嗜睡。”
这就新奇了。
“这么神奇的吗?”
真是闻所未闻,女子怀孕,竟会有丈夫帮其遭苦的?!
温贵妃羡慕极了,头一会儿瞧着张汐音心里发酸,哼哼的抬手去捶她。
“真是让人嫉妒的家伙。”
捶在肩膀上的力度不大,张汐音只笑。
封后大典很顺利,温贵妃挺着几个月的肚子成为大誉的新后,太子倒是还没打算立。
这
大半年的时间,誉泓帝的身体调养之下逐渐好转,温皇后便劝他不着急立太子。
三月初,清明时节雨纷纷。
张汐音和段渐离去祭拜了先皇之后,便入宫跟誉泓帝请示,打算五月离京就藩。
誉泓帝最是疼爱段渐离这个弟弟,自然很是不舍,劝他在京中多留一年。
段渐离从宫中回来时,张汐音正在庭院里射箭,射箭只是动手,不会伤及胎儿。
凌熙回岭南过年,现如今教她的任务交给了段渐离,段渐离很是尽心。
段渐离问张汐音:“多留一年吗?”
“夫君想留吗?还是尽快去就藩?”张汐音反问。
段渐离老实说:“心中更想多留,但理意规矩上是需要尽早就藩的。”
张汐音收了弓箭,沉思片刻道:“夫君既然没有决断,便听从陛下的旨意就是。”
段渐离点头:“那就多留一年,明年开春就藩。”
——
四月末,张汐音将香叶嫁出去了,不过第二日人又回到王府。
张汐音对段暄钰的教习也结束了,没什么能教的,便去宫中回禀陛下。
张汐音是不用教他民学了,但武学又交给段渐离,这回是每日都从宫中出来习武两个时辰。
段暄钰很是刻苦,真是个懂事乖顺得让人心疼的孩子。
张汐音的肚子开始显怀,她不再练箭术,只安心的养胎。
五月初三的这一日,一直在岭南凌王府的凌熙回京复命。
从宫里出来之后便直奔王府找张汐音,说她
在岭南定了夫婿。
“是谁家的公子?”张汐音好奇的问。
凌熙很是不好意思,只说了一句:“不是官家子弟,也不是世家大族的公子,他只是一个猎户。”
张汐音顿了一下,看着凌熙脸上带着羞涩的表情。
那是姑娘家说到心仪之人才会有的,张汐音明白过来,凌熙喜欢那猎户。
只是什么样的猎户能俘获凌熙的芳心呢?
凌熙也不隐瞒她,说道:“他把我打败了。”
张汐音震惊了。
凌熙身为苍南军的大将军靠的不只是她凌王府郡主的身份,更大的原因是她武功很好,等闲的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
一个猎户,却能将凌熙打败。
段渐离教完段暄钰过来,说道:“应该不是猎户那么简单,你查过他身份没有?”
凌熙点头:“查了,他祖上三代都是猎户,广城人,身高五尺六寸。”
张汐音:“那真是个高个子。”
凌熙嘿嘿笑:“可不是嘛,而且力大无穷,箭术又好得很。”
“叫什么名字,等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