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皇后笑着安抚她。
“今日是颉儿大喜的日子,你该高兴才是,快些擦了眼泪。”
容妃低声道:“臣妾知道,只是想到他能平安长大,能看着他娶妻,臣妾这心中就……忍不住。”
温皇后笑着拍了拍。
张汐音此时也到了边上的椅子坐下。
扭头看去,已经看到新人携手过来了。
这让她想到自己成婚时,一幕幕恍如昨日,却又很是久远的样子。
正想得出神,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
“我回来了。”段渐离说道,在她旁边坐下。
张汐音扭头看他笑。
“怎么?”
张汐音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段渐离看着新人已经走到跟前开始拜堂,也就没问她。
拜堂很是顺利,新娘子举着怯扇含羞带怯的被段暄颉牵着去婚房。
宴席也就开始了。
誉泓帝和温皇后在里间的单独席面,张汐音、段渐离也去了,锦阳长公主和檀国公,永和公主,华阴郡主也都在。
大家围坐一起,誉泓帝就笑说道:“吃两口,孤和皇后也要回去了。”
他也听说了后花园湖泊尸骸之事,吃了两口,就对段渐离说道:“案子后日再开始查。”
段渐离点头。
“皇后。”誉泓帝说道。
温皇后搁下碗筷,起身。
张汐音等人起身相送。
誉泓帝和温皇后回宫去了。
张汐音和段渐离吃过之后,带着儿女也回府了。
“去沐浴梳洗。”段渐离对张汐音说道,一面牵着段淑柔的手:“我去看看晟儿
的课业。”
张汐音点头。
段渐离带着孩子走去段暄晟的小院。
张汐音就去洗漱了,梳洗出来,她坐在书案前对账。
紫苏跪坐在一旁一一说了。
张汐音合起书来,说道:“都没什么问题,依着原来的办就成。”
紫苏抱起账本,施礼出去。
到了门口,看见段渐离回来,她施礼走出去,刀烈迎上来,伸手帮她抱着账本,一面说话走了。
段渐离进了屋,走到书案旁坐下。
“洗完了?”他笑着挨过去,闻到清淡的熏香,说道:“这是白檀香啊!怎么这么淡?”
张汐音说道:“熏在衣物上的,你的也是同样的。”
她指了指旁边放着的新衣。
段渐离就笑了,起身。
“那我沐浴去了。”
他迈步出去,仆妇抱起放着衣裳的木盘跟上。
到了盥室,把东西都放下,仆妇婢子都退下了。
——
刑部。
宋鉴从煦王府回来,已经是亥时了。
容钦看到他来,施礼说道:“头儿,您怎么还来?”
都这么晚了。
宋鉴放下佩剑,走到案台前。
“如何?”他问仵作。
仵作施礼,就开始说了。
“大人,这头骨大约是个女子,从牙齿中可知大约十二到十四岁,头骨并无损伤,要想知道纤细的,还需得捞出余下的骸骨才行。”
单单从一个头骨,可看不出什么,只能知道年龄,并揣测是个女子。若要确定性别,需得看盆骨才能知道。
宋鉴说道:“十二岁?”
仵作点头。
“
是,只十二岁。”仵作说道:“永王之事,下官也是知一二的。”
宋鉴看他。
“说。”
仵作就继续了。
“永王并未有子女,而他的姬妾中,也并未有十二三的,或许是府中的宫婢侍女。”
永王当年病死,整个王府的人调查清楚之后,都遣散了。
不过对了契书人员是没问题的,至于永王,仵作验尸也说确实病死。
宋鉴蹙眉,对容钦说道:“把永王府当年的卷宗都取来。”
“是。”
——
剪了下灯芯,张汐音放下剪子,坐在床沿说起今日檀国公说的话。
段渐离蹙眉:“还有此事?”
永王死时,他还小,忙于习武,也自然不需要他去查案。
只听说是病死的。
张汐音倒是认为,檀国公所言未必不是真的。
“永王是个享乐的纨绔,听说走路都要人步舆抬着,出门就坐马车,如此是不可能筋骨劳损严重的。”
“明日我去找宋鉴谈谈。”段渐离说道。
张汐音点点头,爬上床躺在里侧。
她枕着手臂,又说道:“那死的定然不是永王,是别人冒充的,却也不能保证永王还活着。”
段渐离揉揉她的头发,说道:“睡吧,瞧你,眼皮都掀不开了。”
张汐音凑过去,在段渐离唇上吻了一下。
“睡了。”
“嗯。”段渐离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抱着:“这样睡。”
“好。”
——
天空惊雷,伴随着晨曦起,却又让人感觉阴恻恻的。
婢子们伺候张汐音梳洗盘
发。
“王妃,今日还去练弓吗?”
“下雨了?”张汐音看了眼侧边的雕花窗棂。
香叶摇头:“约莫是要下的,只是还未下。”
张汐音嗯了声,还是换了束袖长衫,去演武场练弓了。
练了一半,天下起雨来。
婢子们撑着雨伞过来收拾东西,张汐音走向屋檐,蹲下抱起坐在凭椅上玩九连环的女儿。
段淑柔抱着张汐音,说道:“母妃,我饿了。”
“饿了就吃。”张汐音亲亲她脸蛋,把她单手抱着,一面拿帕子给她擦手里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