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擎已经走到殿门口,看着里面的皇嫂。
双方年龄相差近二十岁,宇文纣做了皇帝一直到如今,他等啊等,谋算了如此之久,为的就是坐上那个皇位。
如今他还是壮年,皇兄已是花甲,又天天服用丹砂那等毒物,身体不见好反而越发的差,他很是满意。
如今,皇兄终于要死了。
他可要趁着这个时候,让皇兄拟传位诏书。
否则,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毕竟,还有个宇文霖。
“皇嫂,劝你识相些,若是不想死,就老实呆着。”他迈步进去。
看着跟进来的几个手持利剑的人,姜皇后跌坐回椅子上。
太医们都被赶到一角,宫婢内侍也都跪到在地上垂头伏地不敢动弹。
——
皇宫外。
张汐音睡梦中被钟声吵醒,钟声不大,一声又一声不停。
她听了一会儿,眼中就有了意外。
超过了十八声了,是大丧之音,姜国皇宫没有太后,只剩下皇帝宇文纣和姜皇后可以配二十七声。
是皇后?
还是皇帝呢?
“是皇帝,皇帝驾崩了!”
前院,季建林匆匆套上衣服,本打算入宫,被赶来的季宁侯老夫人给拦住了。
“谁都不许出去,忠亲王谋反,如今是已经成了。太子也活不长久了,忠亲王不会让他活着的。”老夫人说道。
季建林也是怕的,他可不想死。
只是若不动,他人都去了,那他岂非错失良机?
老夫人根本不管他,只说:“一个人都不许出去。”
大门有人去守着呢。
而另一边,宇文霖也带着人从东宫出发,浩浩荡荡的。
安城乱了。
碧水堂的墙院外就是街道,姹紫立在前头看到有士兵骑马经过。
回到屋里,点头。
“主子,果是内乱了。”
没想到,来到安城才多久,就内乱了。
宇文纣突然驾崩,想来是司空家的毒药发作了,宇文擎想做皇帝,又有文熙鸢怂恿。
也不知宇文霖能不能跟他打个平手,最好了两败俱伤。
张汐音说道:“你们都出去打听消息,注意安全。”
姹紫一愣。
“主子,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在这儿?”
不安全。
“我如今是黎欢,他们不会对我如何。”张汐音说道。
季宁侯府不会再这个时候动黎欢,因为他们还想要黎欢的嫁妆。
姹紫还是说:“嫣红留在这儿,我去打听。”
嫣红点头。
姹紫施礼出去,从墙角翻了出去。
她刚走,碧水堂的院门就打开了。
林新芝带着田氏过来,说道:“欢儿,城中已经乱了,皇帝驾崩,你可千万别出门。”
张汐音似是刚醒来的样子。
“我听到了钟声,姨母不必担心,我不出去。”
“不出去最好,忠亲王谋反,太子那边自然是不允的,我们关了门只等事情过去就好。”林新芝说道,又问:“对了,你那些嫁妆到底放在哪里?可安全?若是乱中被人偷走了,你可怎么办啊?”
林新芝似是很为她关心,左右渡步,又说道:“这样
,你告诉姨母放在哪儿,我叫你表哥差人去抬回来,放在府里才安全。”
张汐音笑了起来。
田氏看她笑,也跟着劝道:“欢儿表妹妹,你就听一次你母亲的吧。”
张汐音笑说道:“姨母,表嫂嫂,不必担心,这东西我藏得很好,丢不了。”
怎么就不听话呢。
林新芝心中气得咬牙切齿,面上也只能说:“你当真确定不会丢就好,知你信不过姨母,姨母纵使再多的心思为你着想也是无用。”
叹气的抬手拭泪,就走了。
田氏喊了声母亲,又回头看张汐音,到底没追出去,而是走过去坐下了。
“欢儿表妹妹。”她喊得亲昵。
张汐音看着她笑。
田氏说道:“母亲她是实在关心你,你的母亲到底是她的嫡亲妹妹,血脉相同,林家也没人了,你爹娘也出了那样的事情。她自然是万分心疼你的。”
张汐音笑问道:“自我住进来,嫁妆你们便问了回了,怎么,没有嫁妆,我还能住进来吗?”
田氏面色一梗,尴尬的笑了笑。
“这叫什么话?”她说道:“自然是可以随便住进来的,哪怕是你没有嫁妆,你到底是母亲的外甥女,是夫君的表妹。”
张汐音嗯了声。
田氏看她油盐不进,最终只能无奈的走了。
嫣红端了茶过来,低声说道:“她们也不怕遭雷劈。”
害了别人的父母,连个孤女都不放过。
张汐音说道:“若是怕遭雷劈,又岂会害黎家
满门?”
坏人并不怕这些事情。
到了临近天明,影子回来了。
回来之后,立刻便说了宫中发生的事情,都是她亲眼所见的。
宇文擎自然是拿不到传位诏书,自己伪造了一份,盖的却是真真儿的姜国玉玺,宇文霖也并不是个吃素的,本身就做了准备,与宇文擎在皇宫里打了一架。
姜皇后在乱中被杀了,宇文擎受伤逃出皇宫,也重伤了宇文霖。
一夜之间,姜国忠亲王造反,皇帝皇后都死了,太子重伤。
张汐音突然就笑了起来。
“找到宇文擎。”她说道。
影子说:“文熙鸢跟着宇文擎跑了。”
“啊?”嫣红一愣。
张汐音也是听得一愣。
文熙鸢是太子妃,司空弋安排来的人,怎么就跟宇文擎跑了呢?
莫非,司空弋也有一样的想法?
影子和嫣红都看着张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