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说了声知道,关上房门屏蔽了女官的视线。
满屋子的烤鸡味,张汐音说道:“姹紫去歇息了?”
“是,属下守上半夜,她守下半夜。”
姹紫和影子是贴身守夜的,外面还有侍卫把守。
听着雨声雷鸣,反倒是叫人有种踏实感。
“其实是太累了,睡吧。”江铃直接躺下,打着大大的哈欠说道:“明日开始,可有好一场仗要打呢,可得好好休息。”
这一场‘仗’少不得要打好久,跟烟国的人不断的周旋,再想方设法救出段渐离。
持久战啊!
张汐音也躺了下来,闭上眼没多久就呼吸平顺了。
影子吃完了烤鸡,开了窗直接丢出去,风雨从窗户吹进来,透着海水的腥味和咸味儿。
她皱了皱眉。
“海,一点儿也不好。”她喃喃道。
这一夜倒是很平顺的过去了。
一夜安眠,到了天亮时,外面吵闹不已。
张汐音起来洗漱,梳好头发站在窗边往外看去,外面的官道上马车已经在准备了。
“就剩两个多时辰的路程,走着都能走得到,这般大费周章的装马车,里面只怕是有什么东西。”江铃说道。
张汐音点点头。
驿站居住的可不止他们。
突然,张汐音顿住,眉头皱起。
“那个人……”
“谁?”江铃走了过来,探头看下去。
“那个锦红色长衫的男子,腰间挂着一块白玉玦的,他好像南胤的……肃王。”
南胤肃王。
江铃啊了一声,小声说道:“
是南胤的肃王,我倒是忘记了他的存在了。”
这个肃王长得还不错。
江铃努力的去想着什么,脑海中混沌逐渐明亮,极其来一些少有笔墨的情节。
下楼时,尺术过来了。
“是南胤人。”他低声说着自己的发现。
张汐音点点头。
南胤的肃王自然不是先头那个,先头那个已经被梁景瑞关了起来,这一个肃王,是肃王庶子承袭的王位。
自古以来,王爷的儿子是郡王,便是王爷死了,也不会承袭下去。
梁景瑞让一个庶子再做王爷,不过是为了拉拢人心,叫这个人替他卖命罢了。
前头的马车里,梁景生也发现了大誉的马车,忍不住惊叹。
“怎会如此凑巧,他们竟是也过来了。”说着又是佩服:“不愧是张氏女,这做生意的头脑这般敏锐,实乃常人能及。”
旁边的内侍说道:“不管她们如何,王爷您只要办成陛下吩咐的事情便好了。”
“自然,陛下如此信任本王,本王自是不能叫他失望的。”
他们的目的跟大誉这边是不同的,这个张氏女满心思都是赚钱,而他们此番的目的,是为了长生不老。
“当真有龙珠?”
“那时自然,只要龙珠能得,王爷您呈献给陛下,陛下得龙珠必然得天下,届时自然也能让王爷您心想事成。”
“我也能长生吗?”
内侍笑着点头:“自然能,陛下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从驿站到烟国的都城
两个半小时左右,只是昨夜下了一场暴雨,这路泥泞得厉害,走得就很慢了。
张汐音看着外面葱葱郁郁的树林,大多都是竹子。
江铃这会儿不好跟她说一些自己知的事情,能想到的那些,只能先在心中记着,等后面有机会再说。
张汐音有要吐了,最后受不了,便上了影子的坐骑。
两人共乘一骑,她果然就不难受。
江铃也有了兴趣,坐姹紫的马背上,一边跟她聊一些美食。
后面的马车里,几个烟国的女官看着前面说说笑笑的两人。
“你发现没有,她们两个长得颇为相似。”
“张氏族大,女子众多,堂兄妹之间相似也是正常,我们如今倒是什么都不必做,只管把人带到就成。”
“可陛下和娘娘的意思,如今闹成这般,这霁王妃来了,如何收场?”
只怕烟国的脸面都要丢尽了,他们这段时日打听过霁王和霁王妃的一些传闻细节,才知这霁王的心中只一个霁王妃,还起誓绝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哪个女人的心中,不希望自己的夫婿心中只自己一个人,可天下,又有几个能如此的?
再贫穷的人,若是有旁的女人可以给他们占便宜,哪个不是急冲冲的就上去了。
“这些不是我等能左右的,安心做好自个儿手里的事便成,若是多一事,只怕命都要没了。”为首的女官说道。
另外三个听着应是,不再说了。
估算的两个半时辰,一直走了近
四个时辰才到烟国都城。
烟国的皇都与别的国家是不同的,这皇都没有宽大的护城河,只一个高约五米的城墙矗立。
前面的南胤马车先进城,吸引了烟国百姓的注意。
烟国极少有外邦人到来,海边城镇尚且多些,这皇城里,这么大阵仗的外邦人几乎没有。
一个个都看着。
张汐音和江铃回到了马车里,只透过薄薄的纱窗往外看去,人头攒动,还能听到些许议论声。
“真是奇怪了,近些时日,怎这般多外邦人来。”
“瞧他们,是哪国的?”
“看旗帜,那是大誉的。”
“大誉的皇旗,大誉竟然来人了。”
“以前又不是没来过,这般惊讶做甚。”
“可你们看,前头的,没有身穿使臣的官袍,那是侍卫衣裳吧。”
“好奇怪!”
议论声此起彼伏。
张汐音收回手,说道:“这般多人来,为何?”
“呵,为了追求。”江铃沉思中,突然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