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王府里。
江铃已经提了红信石,并且当着张汐音的面提炼出精纯的砒霜。
砒霜溶于水,再见一片洗干净的叶子放在水里,再取出来。
“闻一下。”江铃把叶子伸到张汐音面前。
香叶吓了一跳,说道:“王妃,我来吧。”
张汐音摇了摇头,凑过去闻了闻。
“味道有些刺鼻,但很淡。”
淡淡的,一点点刺鼻的味道。
“稍等啊。”
她把叶子在空中甩了甩,过了一会儿,再给张汐音闻了闻。
“味道没了,几乎没了。”
之前还能清晰的闻到刺鼻的味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没了。
江铃说道:“这东西,不好提炼,而且一大堆的红信石才能提炼出些许精纯的砒霜。”
“所以……”张汐音眼眸亮了,说道:“只需要找到红信石的采购记录,便能知道是谁下毒。”
红信石也是被官府管控的,不能大量购买。
“当然,如果是长时间做准备的,也能避开耳目。”
“但流动也是有大约去向的。”段渐离伸手拿起那片叶子,叹了口气:“只是为了对付我们,便这般枉顾人命。”
他是生气的。
张汐音也很生气。
“尺术,你去办。”段渐离说道。
尺术施礼应是去办。
张汐音说道:“我们也出城去吧。”
段渐离一愣。
江铃先想到了,说道:“老宅就有大量的红信石,之前做药用的,一直放在仓库里。”
张汐音也是想到这个。
她心中稍有不安,觉
得红信石怕是从老宅那边出来的,自己人自然不会用红信石来害她,若当真少了,定然是被人偷了出来。
那这么算,就是离间计。
“怎么会有大量的红信石?”
三人出府,府门已经备了马车。
段渐离骑马,张汐音和江铃坐马车。
听到段渐离的话,江铃掀开帘子,说道:“红信石是之前我留下的,可做药,可做毒,亦可做别的。”
这东西能做的东西多了,江铃对此颇有研究,当初便藏了许多。
红信石在前朝也是不能乱用的东西。
老宅的地库里,有个小密室,一直都放着。
张家老宅自然没什么人会闯进去,金银财宝库也不是放在同一个地库里,就算有人想去偷盗,也只会找到珠宝钱财。
可,万一呢。
两人同时担忧。
到了老宅,得知王爷王妃过来,一众人急匆匆出来迎接。
“铃儿也来啦,好几年了没见你进京。”二娘子顾氏施礼后,拉着江铃的手说道。
张汐音愣了下,有意要说什么。
江铃已经笑着亲昵的说道:“这不是有事儿嘛,之前一直在择婿,只是都没有中意的,琢磨着来盛京找诸位伯父伯母们帮帮忙呢。”
这话说得叫人震惊,顾氏一下哑然。
张汐音拉过江铃,说道:“二婶,我们要去地库,有事要查。”
查?
张永林走出来:“洪楼的事?”
洪楼有人下毒之事传回老宅了,他们都担心,却又觉得不要紧,这等事情自有官
府去查。
可这么一说,他就担心了。
“二叔,没什么大事。”
“当真吗?”张永林忙道:“二叔也不多问,你们快去吧。”
三人直接去了内宅地库,开了门进去,一重又一重的门,兜兜转转的。
段渐离本不是个爱财的人,可看着这一重重的门打开,地库里堆积的一箱箱东西,金银珠宝,奇珍异物,什么东西都有。
没有一样是便宜的。
这张家的财富,当真不只是说说而已。
一直往下,走了四重门便看不到门了,可江铃随手在墙上摁了一下,又摁一下别处,如此这般几次,面前的墙打开了。
一道很小的门,只能容一个人进去。
江铃先进,张汐音再进。
段渐离歪腰走进去,就看到宽大的密室里,摆放着许多箱子,有些没箱子的东西,就这么放在地上。
江铃来到红信石的地方,问道:“可有取的?”
她早不在了,三百年的时间,再多的库存也要拿走许多许多,如今剩下的这些缺没缺。
后面,张永林进来了。
“王爷,王妃。”
他施礼,这才取出单子。
“这些都是近十年使用的红信石单子,也有补给的,但并不多。”
张汐音拿过看了看,再看地上的。
“少了。”
张永林也看到了,眼里震惊:“地库里的东西拿取都是要记下来的,尤其是五室的。”
可现在一眼就看出少的,记载的数量不对。
果然是从这里来的。
张汐音看向段渐离。
段
渐离问道:“近日里,宅里可有异常?”
张永林摇头:“一切如常,便是各院的开支,人员出入走动都是有记载的。”
这是规矩,便是如此,所以他也很吃惊。
地库不是谁都能来的,而且地库最里层的东西更是只有几房主家知道,那些个婢子仆妇下人,便是最亲近的都是不知的。
就算知道,他们又如何能打开门?
张永林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脑子一团乱,他可不愿意怀疑亲族。
张氏一族向来团结一致,尤其张汐音做了霁王妃,这对张氏一族来说是天大的荣耀啊,怎可能会害自己人呢。
张永林看段渐离和张汐音,说道:“寿桦……不是,王妃,王爷,我们真的不知道。”
“先查吧,排查清楚是谁也不难。”江铃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