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还好,一提那渍梅子,周郁川就忍不住醋劲儿大发。
“朕给你吃了那么多渍梅子,也不见你念着……”
“偏生他给了那一坛子,你就记到了现在……”
聂柔吐了吐舌头:“臣妾没记得,是婢子们提起的,她们还说还是王上的御膳房做的梅子好吃。”
被顺了毛的周郁川哼了一声:“那是自然。”
赫连海日便在海棠宫中躲到了药力散去,才趁着换班的时候偷偷溜出去。
聂柔一睁眼,便对上周郁川灼灼的目光:“怎么,还想问问他平安逃脱了没?”
聂柔:……
这人心眼儿真小,竟然醋了一晚上……
她半撑着身子起来,手上一下没使上劲儿,险些又栽回去。
周郁川连忙伸手扶她:“可是哪里麻了?”
聂柔微微抬头,柔软的唇瓣在他颊上印了一下。
“乖乖,亲这儿。”周郁川愣了一瞬,而后狂喜,指了指自己的薄唇。
这还是聂柔失忆后头一回主动亲他呢!
聂柔红着脸将他推开:“臣妾渴了,要喝水。”
周郁川从桌子上把水端来,等她喝完,继续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樱唇。
“媳妇儿?”
“夫人?”
“王后?”
聂柔在他一声声的软磨硬泡中,终于还是忍着羞意,勾着他的脖颈给了他一个香吻。
“臣妾只记着王上的好,别的男人,臣妾瞧不上。”聂柔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道。
周郁川被撩的心动神摇,恍恍惚惚地坐上御辇去上朝。
“臣妾不才,学过些制香膏的手艺,特来给娘娘帮忙。”一贯不爱搭理聂柔的祝枝晴,破天荒地求上门来。
聂柔正在净面,猜到她恐怕是想在周郁川和圣女面前卖个好。
毕竟已经有了替周郁川寻母之功,如果再能沾上解旱灾的功劳,那不必她自己提,百官都要奏请升她的位份的。
“丹桂,命人准备东西,本宫和祝妃一起制香膏。”
开玩笑,她只想做个样子,祝妃想制香膏,就让她制个够好了。
清风徐来,聂柔坐在躺椅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捣着嫣红的玫瑰花瓣。
祝枝晴在小炉子上煎着蜜蜡和茶油,被炭火熏得咳嗽不已。
“娘娘,奴婢来吧……”风箫瞧着心疼,忍不住取过蒲扇代劳。
“是本宫思虑不周了,祝妹妹身娇体弱,实在不该做这些粗活儿。”聂柔放下手中的药杵,揉了揉手腕道。
祝枝晴连忙道:“王后肯带着妾身做这些事,是妾身的福分……”
说着便将蒲扇又拿了回去,用帕子掩着口鼻,继续煎茶油。
一个婢女从外面回来,手里捧着一篮子茉莉花,笑着对聂柔道:“那天山圣女可真受欢迎,昨儿被苍妃请了去,今儿又被贵妃娘娘请去露华宫中荡秋千。”
祝枝晴有些坐不住了,看来这借水的功劳,别人也想分一杯羹……
可她如今在王后宫中,又不好告辞去凑贵妃的场子,当下急得满头的汗。
偏生聂柔还说:“本宫也许久没去露华宫了,这便去瞧瞧吧。”
说着便叫丹桂替她整理衣裙,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祝枝晴希冀地看向聂柔,聂柔只笑道:“辛苦祝妹妹替圣女制香膏了,本宫先去松泛松泛,回来再替妹妹。”
可这一松泛,就是大半日,直到日落时分才回来,祝枝晴早被炭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娘娘,咱们回去吧,那圣女每日都在赫连家大公子巡逻的路上守着……”
风箫低声道:“许是瞧上了大公子……”
“可天下男子皆不如咱们王上英武……”
“您若是撮合圣女和咱们王上,圣女必定要念着您的好……”
她的话让祝枝晴胸口一窒,周郁川打下王都的那天,她就已经为他的马上英姿而心折。
难道为了让他高看她一眼,必须要将另一个女人送到他怀中吗?
“这个侍卫也太不识好歹了,”春水叉着腰抱怨道,“您瞧上他是他的福分,竟然还敢装病告假!”
沈相宜不耐地皱了皱眉:“算了,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宫里好男儿多的是……”
她可是留意过了,那些侍卫里头有许多都生得不错,得不到赫连海日,换一个就是了。
这时,祝枝晴从她身后走来,笑着道:“听闻圣女今儿去露华宫荡秋千了,玩得可尽兴?”
沈相宜瞥了她一眼,道:“尚可。”
慕容怜儿的宫殿的确够宽敞,装点得也精致,里面栽种的花草甚得她的喜欢。
露华宫那样的宫殿,才该是一国之后住的地方。
“像您这样尊贵的女子,自然要万里挑一的男子才能配得上。”祝枝晴压下心酸,勾着笑道。
这话很对沈相宜的胃口,她打量了祝枝晴一眼:“你长得不怎么样,倒是很识时务。”
宫中诸人皆不知她和谢知音的关系,自然也不知道她和周郁川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于是祝枝晴卖着关子道:“臣妾带您去见万里挑一的男子,可好?”
沈相宜这几日都没有见到周郁川,她看懂了祝枝晴的暗示,却什么也没说便跟着祝枝晴走了。
她倒是很想见见,那个让母亲不远万里来寻的哥哥。
二人驻足在光照殿前,周业瞧见圣女,暗暗皱了皱眉,王上这几日可是故意在躲着这位圣女呢,祝妃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碍于对方身份尊贵,他还是笑着进去通禀了。
“叫她进来。”周郁川放下手中的朱批,眸中闪过一丝冷戾。
“恭祝圣女心想事成。”祝枝晴福身道。
沈相宜暗暗觉得好笑,拍了拍她的手道:“多谢祝妃。”
祝枝晴说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悄悄地等在离光照殿不远的地方。
待过了半个时辰,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