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的脸上,除此之外还有不解。
“饿死?怎么会?上阵杀敌的将士不是战死沙场而是饿死,这种事未免也太过荒谬了。”楚辞不太相信秦厌所说的柳絮父亲的死因,但是她又找不到秦厌欺骗自己的理由。
秦厌闻言转过身看向楚辞,他与楚辞四目相对,平视着眼前的这位丞相之女。
“确实荒谬,可这是事实。本该在沙场出生入死的将士却活活饿死,这放在历朝历代都是荒谬绝伦的傻话。不管你相信与否,这都是事实,而这等荒唐事,都是拜一人所赐。”
楚辞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但她并不想承认。
“当今丞相楚渝明。”
“你胡说!”楚辞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父亲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秦厌无视了楚辞的喊叫,他继续平静而又冷淡地说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回去以后问问柳絮。他们姐弟俩之所以会一个被买到青楼终身为ji,一个被卖进皇宫受刑为奴,就是因为每年的重税逼得他们连活下去都成了问题。你以为这个村子为什么会荒废?就是因为重税让村子里的人都活不下去,年轻男人被抓去当壮丁饿死在边关,留下的女人,老人和孩子每年还要交超出当年收成的粮税,一直呆在这里迟早也会饿死,那还不如搬出去另寻出路,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要知道,若是可以活下去,谁又愿意背井离乡?谁又愿意将自己的儿女送去青楼,送去深宫做那一辈子都没有尊严的行当。”
“可是……可是这些跟我爹有什么关系?这都是当地官员的错,跟我爹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又不是……”楚辞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的话她也并没有说出口。
“他确实不是,可他想是。”秦厌看着楚辞,说话间渐渐有了压迫感。
楚辞紧抿着双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若是不信我说的话,回去侯府以后,也可以去问问我的大嫂桑柔,问问她为什么总是对你冷眼相对,问问她当年左家到底有没有要谋逆的心思。”
“左家?前吏部尚书左翟如一家吗?桑柔跟左尚书一家有什么关系?”
左翟如,前任吏部尚书。两年前左翟如因为在朝堂上直言弹劾楚渝明而被对方及其党羽扣上“欺君谋逆”的罪名打入天牢。
左家人因此受到牵连,家中男丁全部发配边疆充军,女人则被编入教坊司供人玩乐。
“桑柔自小在左家长大,左尚书夫妻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在左尚书一家遭遇劫难之前,桑柔嫁给了我大哥,也因此她才逃过一劫,没有被没入教坊司。关于左家当年的事情,桑柔是再清楚不过了,你若是不信我的话,可以去问问她当年楚渝明对左家干了什么,问明白以后你也就知道为什么桑柔对你这般冷漠,为什么我的母亲一开始对你如此疏离,为什么我不敢轻易相信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父亲,因为楚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