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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变(2 / 3)

,苍婧也未做过多躲闪。

“我记起来了,你是公主,”冯千娇抬手一触苍婧的衣,眼中似有了欣喜,“这衣服真好看。”

冯千娇素来爱华美衣物,苍婧看她如今憔悴,不着昔日装扮,也颇有唏嘘,就任冯千娇摸着纱织。

冯千娇很是欢快,转到苍婧身后,又摸了摸她发上的簪子,“真好看。”

冯千娇不停地说着真好看,她最是钟爱苍婧的衣,细细摸着衣袖上的每一个绣纹,痴痴笑着。

冯莽见大平国母如此痴傻,唯是哀叹,不忍再看。这其中也不止冯莽如此。

月影落宫墙,多少往事起,都是年少时,亲族血亲同欢同喜,哪有现在这般杀红了眼的事。

长寿宫门依旧紧闭,唯是一个疯了的皇后在众人面前作笑。可那笑声啊,愈是张烈,愈是凄凉。

许是冯千娇的吵闹太甚,长寿宫的门也终于开了。章丽楚一人拄着龙头杖行步缓缓,龙头杖一步一重落,冯千娇转身奔向了章丽楚,那个可以保护她一生一世的太皇太后。

冯千娇躲到了章丽楚身后,“他们又要欺负我们,皇祖母不要让他们欺负我们。”

章丽楚轻抚冯千娇的额头,“千娇,他们没有欺负皇祖母。”

此夜深长,月已半落,章丽楚一手护着冯千娇,一边俯瞰众官,直问, “众卿在此,今日这场闹剧,可闹够了?”

冯莽气急,“皇祖母,在朝堂之上,你也看到了,是苍祝撤我官职,逼我至此。”

冯莽苦未诉,章丽楚便扬眉怒斥, “臣子夜闯皇城,乃乱臣所为。陛下未动尔等分豪,你们还有脸另择明君。”

众人皆惊,冯莽大惑,“皇祖母此话何意!”

“冯莽及众官,你们要老身定夺,老身若要定,就定你们死罪,”谁也未料太皇太后竟不再袒护,且是厉色相斥,“冯莽,你是未见过老身六亲不认的时候,但在场有人见过。老身对那些谋逆之人,就算是亲儿子,也绝不帮衬。”

大多官员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皆知太皇太后育有二子,先帝登位,次子封王。然次子孝王有心取而代之,谁知出师未捷,就突发恶病,死在了封地。

有闻说,是长公主所为,又有闻说,是先帝所为。今日听章丽楚所言,莫不过是她允之?

是也忆起先帝在位十年时,太皇太后次子孝王崩逝。太皇太后大悲,然不许国葬,亲身血脉不入皇陵。

众官员面色惨白,随即下跪, “太皇太后息怒,我等是受冯莽胁迫。”

这一跪人如潮水般俯首,冯千娇躲在章丽楚的身后瑟瑟发抖,她张皇不已,睁着双目说着,“好可怕,好可怕!”

她的兄长冯莽,捶胸顿足,冯千娇想跑过去,却被章丽楚狠心拦着。

“为什么?皇祖母,为什么?”冯千娇抓着章丽楚的衣袖,似在哀求。但她的皇祖母好狠的心,不理她。

只有冯莽成了众矢之的。

章丽楚看冯莽大势已去,又警告道,“冯莽,这一点你也未曾见识,就敢召集官员?老身看陛下撤你官职是撤对了。”

章丽楚未有丝毫帮衬之意,冯莽已无前路可走,“皇祖母到底还是偏袒你的好孙儿!”冯莽恨恨道。

此行大败,只剩得委曲求全,以求保全性命。冯莽心一横一跺脚,当即跪下,自扇了数十耳光,“罪臣愿交出身家,请陛下恕罪。”

亲族之间,不谈身份,只谈君臣,就是一场恩断义绝。但这就是冯莽冲动的代价,章丽楚静看着他,也用尽全力地把冯千娇拦在身后。

“皇祖母明察,朕深感欣慰,”苍祝当即下令,“冯莽之罪,抄其府邸,所有财富冲入国库。今日被冯莽胁迫之卿,扣其俸禄一年。”

此行之人叩首谢恩,由护军送出皇城后落荒而去。

一朝一夕,春去秋来,章丽楚就叹得一个世事无常。既然冯莽已去,那也就剩下自己了。

章丽楚历三朝,亦见过多少次皇城之危。她并不怕苍祝逼宫而来,只是不知苍祝心中所想,是否能担虎符之重。

章丽楚忧心忡忡, “陛下要什么,老身知道。但老身受文居帝所托,不可有违誓言。除非你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陛下仅仅想收复鲁越,老身是不会答应的。”

“朕要虎符,不仅是为了收复鲁越,还要改变这个世道,”苍祝顿时沉痛不已, “北蛮韩邪已犯我大平多年。我们避而不战,和亲求和,换来的也不过是得寸进尺。朕亲手送出三姐和亲韩邪,她一去,永不复返。边境百姓惶惶度日,今朝是大平人,明朝是韩邪腹中肉。皇祖母不予虎符,大平就要永无止境地受韩邪屈辱。国之不国,民之何去?”

对抗北蛮韩邪,这是章丽楚不敢想象之事,她甚有惶恐,“陛下有此志,可想过韩邪与大平也曾交战,韩邪百战不殆,大平屡屡败退。如今难得太平,若是陛下再度兴兵相抗,耗尽国库又一败涂地时,国又该何去?”

苍祝苦笑, “皇祖母怕此,朕又何尝不怕。但朕不能怕,因为韩邪绝非要边境几里地,而意在南下攻城,吞并大平,另立他国。届时,大平又将何去,百姓又该何从?单说皇祖母亲族,如冯莽之类,只知恃强凌弱,狐假虎威,等韩邪南下,他们又将是何等难堪面目。是俯首称臣,背祖忘宗,还是被利用过后,一个个被烹骨煮肉,饮髓啖汤,这样皇祖母可会安心?”

章丽楚瞬间闭目,冯莽之流历历在目,她是不愿想此情形。

“此番残忍,皇祖母不敢听闻,然这便是韩邪日日对我大平百姓所为,” 苍祝声声痛斥,这些许日子的压抑也再难克制,“朕的三姐,皇祖母可知她的丈夫死了,她被逼嫁给她丈夫的儿子,她宁死不从,已经自尽!”

章丽楚闻之一骇,身子朝后一仰,“堂堂公主,受此大辱,何其哀矣!”

长寿宫内皆是悲戚,一国之主,亲口说出死讯,也许久难以平复。又何堪旁人。

章丽楚满鬓花白,是一触及生死之人,到头来还是有黑发人死在了她前头,是生死两茫茫,世间多不公。

苍婉本就孱弱,又闻此大悲瘫倒在地,“自嫆妹妹北嫁,便知此生再无相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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