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林芝换下鞋子,走向房间。
“林芝。”
费云安欲言又止。
她停下脚步,费云安连忙走了过来,抿着唇:“你”
林芝转身,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爸妈不同意离婚,看来我们还要再继续住一段时间了,不过,我相信慢慢地他们就会发现我们真的不合适,不会再拦着了。”
“不过辛喻那边,还得你帮我道个歉,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我妈打了她,还让她被迫离开服装厂,哎,希望她不要记恨才好,要不我明天买点东西你帮我带给她道歉?还是算了,她可能也不愿意接受。”
费云安连忙说:“不用!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丈母娘,她也是太担心你才冲动打人。”
这件事,说到底是他自己没处理好,才让辛喻挨打,爸还把她弄走。
林芝眼睛亮了亮:“你不生气,那就太好了。”
费云安点点头:“我没生气,林芝你。”看着她,有些犹豫问,“你是不是因为最近这些事,所以才想要离婚?”
虽然之前她也说过要离婚,但他以为,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离,可没想到她今天居然真的提出来了。
林芝一脸莫名其妙:“这件事,我们不是早就达成了共识吗?”
费云安“我,我觉得离婚不好。”
他有些忐忑地看着林芝,说出了心底的话:“林芝,我们不离婚可以吗?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就挺好的。”
离了婚,他就彻底失去她了。
林芝定定看着他,眉头夹得死紧:“费云安,你在说什么胡话?”
费云安???
林芝叹口气:“现在满城都知道你跟辛喻的事,而且你也挺在乎她的,她又那么爱你,你不离婚,对她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她目光直白,“难道你要为了让自己舒服,困住我,也伤害辛喻吗?”
可我根本不喜欢辛喻啊!费云安想跟她说这些,可林芝那句困住她让他心神震荡,仿佛一盆冷水泼下来,整个人都定住了。
林芝觉得,和他在一起,是困住她了吗?
男人表情呆滞、茫然,眼底还有一丝丝受伤,林芝却不为所动:“辛喻马上就要去新厂了,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你去送送她吧,再看看她缺什么东西帮着买,以后没事也多去看看。”
仿佛真心朋友一样,事无巨细地交代,为他和另一女人做安排。
费云安的心情复杂、难受,还有沉重的无力感。
林芝说完,装作没看到他此刻的神情,看了眼墙上的表:“不早了,我要去洗澡休息了,先不说了。”
转身进房间拿衣服,随后进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费云安呆呆坐在客厅里,巨大的失落感将他笼罩,一直坐在沙发上,等林芝出来,朝他点头,又没事人一样进了房间,他低下头,阴影笼罩了面庞。
翌日,他在门口注视着林芝骑车去上班后,也转身去了租的小院。
小院位置偏僻,打开门,院子里堆满了各自各样的东西,几个人正在给自行车上油,其他几个房间有些紧闭,有些打开全是他从海市等地弄过来的好东西,比如手表,收音机等别人弄都弄不来,他这里却多的很。
几个男人跟他打招呼:“安哥!”
费云安随意点头,进了客厅,坐在椅子上拿取桌上的烟抽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娃娃脸少年进来,名叫胡弘,上次帮他开车那小子。
头脑灵活,嘴皮子也溜,因为家里穷过不下去,选择私底下倒卖东西。
不过运气不太好,刚赚了十多块钱就差点被巡逻队逮住,爬墙逃跑,结果落到了费云安院子里,他帮忙把巡逻队忽悠走。
自那之后,这小子就跟着他干了,现在日子好过很多,顿顿都能吃肉。
“安哥,昨天费厂长叫你回去,是有什么事?”胡弘好奇问。
费云安抽烟的手一顿,想起昨晚林芝的话,对他道:“辛喻要去其他厂了,你有空去帮忙搬一下东西。”
胡弘震惊:“辛姐不在服装厂了?出啥事了?还有你怎么不亲自去啊。”
费云安不耐烦:“让你去就去,怎么那么多废话。”瞥他一眼,表情不好,“你不是自封包打听吗,昨天那点事,你会不知道?”还搁他这装。
胡弘呃了下,他确实知道,但这不是不敢跟他说吗?
他老实点头:“好,我把今天的货弄完就去。”
费云安点点头,垂眸继续抽烟,整个人瞧上去精神萎靡,带着点失魂落魄,胡弘咳嗽了一下:“哥,是不是昨天嫂子跟你吵架了?”
费云安一顿,抬眸:“吵什么架?”
胡弘理所当然:“你跟辛姐的事闹这么大,简直是打她脸,她不得跟你发火啊。”
费云安愣住,半晌儿摇头:“没吵。”
胡弘吃惊了:“这都不吵?那嫂子脾气也太好了吧,这要是我家小花,但凡我敢跟哪个女的多说两句话,被她看到,非撕了我的皮不可。”说着打了个冷颤。
费云安再次摇头:“她要和我离婚,怎么会吵架,再说,她那个性格也不会吵架。”
胡弘嘴巴长得有点大:“离婚?”然后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来根本不想跟你过啊,也是,明眼人都知道你和辛姐是一对,她肯定心里也清楚”撞上费云安冷冽的眼神,突然回神,好家伙,他怎么一个不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尴尬后退,“那个,安哥,我先去忙了。”
费云安坐在客厅,其实这些他不是不清楚,但他自诩身正不怕影子斜,对辛喻只是处于朋友落难帮忙,真正心里想的还是和林芝好好过日子的。
烟头烧到手指,他突然醒神,苦笑了下,胡弘说的也对,林芝确实不想跟他过。
但是,他想要再试试,而不是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忽然起身,大步往门外去。
林芝她现在正在厂里,站在李主任身边,前面是车间的职员,听她说,由于最近厂里谣言,让她受到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