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等在路边。
自从他成为正式成员之后,白兰地就很少联络他了,相比过去做不完的一件又一件的琐事,现在的他感觉到一种罕见的茫然我领着这么高的薪水,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真的好吗?
组织干部的薪水,真的高得离谱,毕竟都违法犯罪了,钱给少了根本没人愿意来干这活。
他本想继续监视诸星大,那个疑似fbi的卧底,然而组织撤去必要的监视之后,单独的监视很容易被发现。
那家伙看上去在和宫野明美谈情说爱,实则警惕得像条正在工作的警犬,稍微嗅到点异常就会进入戒备状态。
几次险些被发现之后,安室透便放弃了全天候跟踪监视的想法。
而打探组织的秘密,那更是难如登天,之前是没有代号的普通成员还好,起码能够近距离接触核心干部,偶尔探听到的行动消息也算是有所收获。
可成为干部开始独立行动之后,他反而失去了组织其他人的掌控。
有任务的干部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并且将外人的贸然插手视作敌对。
对于干部来说,权力和任务是一体两面,别看琴酒整天忙着清理组织的卧底连个休假的时间都没有,实际上,他也因此掌握着对组织除了boss以外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但凡其他人不征得琴酒的许可插手这方面的事情,就相当于是在夺他的权力。假如真有不怕死的这么做了,估计下一刻就会被琴酒干脆利落地解决掉。
安室透也想去开辟一些新道路来提升自己在组织里的地位,但岛国这边,白道有皮斯科,黑道白兰地,内务归属琴酒,还有boss直系亲信贝尔摩德负责在旁监视。
这种严峻的竞争形势很难再找出一条行之有效的门路,当然,他也旁敲侧击过有没有需要他负责的业务。
组织的回答是,岛国暂时没有,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去协助朗姆开拓组织的非洲分部——
他考虑了一下,可能不大行,虽然他的肤色偏黑,但也没黑到那个程度,而且去了非洲多半从此远离组织核心机密,和他卧底的目标南辕北辙,不能去。
于是安室透平静下来,准备接着去监视诸星大的行为,考虑到其fbi搜查官的嫌疑,一昧接近宫野明美必然有其原因。
说不准fbi有内部情报,宫野明美和组织的核心秘密有关,除此之外,总不能是正在卧底的搜查官真的爱上组织的人吧?
要真是这样,未免也太不专业了!
而且宫野这个姓氏,总让安室透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那个照顾过他的异国大姐姐的姓氏好像也是宫野。
他加入警察厅成为一名秘密警察,也有出于找到她的想法。
至于怎么监视,安室透注意到有个非组织成员的女人这些天和宫野明美关系很近,还注意到那个女人刚被一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甩了。
这种情况下——美男计你浓眉大眼的诸星大能用,没道理我这正儿八经的日本守护者不行吧。
是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打算复刻赤井秀一混入组织的戏码,为了任务去勾搭假扮成小山直美的贝尔摩德
幸运的是,他还没有正式开始行动,就被刚招募完苏格兰的浅仓真叫了过来。
“上车。”
一辆车在安室透面前停下,驾驶位上传来白兰地的声音,后门打开。
安室透上了车,看到驾驶座上的人后表情一愣,坐在驾驶位上的声音是白兰地,却没有戴标志性的面具。
面具底下居然是这样一张脸,他将白兰地的面貌记住,准备找机会发回警察厅调查他的经历。
“我记得你会处理爆炸物?”浅仓真驾驶车辆汇入车流之中,望着前方的稍微有些拥挤的道路,他确认般问道。
爆炸物?
一听到这个词语,安室透便在脑海里分析起背后可能存在的缘由,是想制作炸弹发动袭击吗?不应该,组织很可能有专业的制造者,没必要来找他。
他的心理活动非常丰富,可表面上还是不动如山:“拆弹方面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制作的话,只能做一些简单的。”
他的拆弹经验来自于任职于爆炸物处理班萩原研二以及松田阵平时常的炫耀,以及他事后暗戳戳学习准备一鸣惊人,可惜还没等他反向炫耀成功,萩原研二便牺牲在爆炸事件之中。
“那没问题了,最近有人在出售小威力的成品炸弹,给手底下那些会社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不少暴力团交火,都用上炸弹了。”
“真是的,条子那边就不能管管这么泛滥的爆炸物吗?这么放纵下去,国民的安全谁来负责?”当着安室透的面,浅仓真斥责着警视厅的无能,这话从他这个犯罪头子嘴里说出,还真是让人觉得荒唐。
“这样对我们来说更有利吧,如此宽松的管制,想拿到火药也更简单。”安室透回答。
“实际上并不会,我们有单独的渠道,过于宽松的管制让市面上到处都是爆炸物,反而降低了我们的垄断优势。”浅仓真说道。
炸弹面前人人平等,哪怕原著不少能靠身法躲子弹的神人,看到炸弹仍旧面不改色觉得自己能硬抗的确实没有。
感谢柯学,还为科学留了这么微不足道的一席之地。
安室透没有接话,他把目光看向窗外倒退的车辆以及路旁的建筑,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很简单。”浅仓真开着车在东京拥挤的道路上穿行,保持限速的情况下不断变道超车。
这个世界是侦探的世界,遇到问题要找出破绽,一步步抽丝剥茧发掘事情背后的真相。可惜他们并不是侦探,他们是罪犯——
罪犯只需要找上门去,打趴一切拦着他们的敌人,把可能知道情况的家伙按在案板上逼问,胆敢说谎便剁掉一根手指,如此这般就能做到与侦探一样的结果。
“我们去杀人。”